第328章 像個昏君一樣
這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背影高大,語氣堅定。
當着所有人的面,訴說着她是他的唯一。
景鬱摸了摸胸口,熱的。
她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只覺得值。
她向來自私,卻願意爲了南隕城不計代價。
現在南隕城用行動向她那顆自私的心證明,他值得她這樣做。
南隕城負手而立,停了一瞬,又道:“你們既然想抹黑我南家名聲,便將此事一併傳出去。本王定了七王爺,此生不換。”
衆臣面面相覷,卻不敢說一句話,身後的赤羽衛虎視眈眈,隨時會取他們的性命。
南隕城轉身,語氣一下輕柔,微微彎身看景鬱,“小七可還要出出氣?”
景鬱此時心裏哪裏還有氣,南隕城安撫她暴躁的心情,向來是有一套。
更何況,百官若都死了,一時半會找不到那麼多人來替代他們的位置,東禹百姓生活定然一團亂。
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她搖頭,小小聲道:“南隕城,你現在的樣子跟個昏君一樣。”
南隕城失笑,“幸得有可昏之人。”
離詩詩激動地捂住臉,抓着喬仞不停晃他,直把喬仞晃得頭暈眼花。
“攝政王好勇敢啊,七王爺現在可是……可是男的啊!我滴個乖乖,這種男人……天哪!”
喬仞無奈,“風雨欲來,流言四起。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離詩詩哪裏還聽得見喬仞說什麼,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跟景鬱的換一換。
此時,舒芯心裏的恨意滔天,幾乎要吞噬她。
在南隕城和景鬱低聲說話時,她突然出聲,尖銳地聲音格外的刺耳。
“師兄!你……你怎麼能喜歡一個男人?!還是你的仇家!他父皇殺了南家滿門,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景鬱臉色冷下來,她差點把舒芯給忘了。
南隕城回到景鬱身旁,背對着舒芯,撩起景鬱的一縷頭髮在指尖把玩,淡淡道:“雲靈公主,本王曾說過,你我已不是同門。”
他轉身,突然出手,拂袖帶出勁風,舒芯臉上立刻添了兩道傷。
鮮血順着她白淨的臉頰流下。
舒芯眼神癲狂,絲毫不管自己的傷口,殷切地看向南隕城,“師兄,師兄你爲什麼不愛我?你剛剛爲那舞女和樂,你是喜歡女子的啊,你爲什麼要跟他在一起?!他是你的仇人啊!
師兄,師兄你跟我一起,好不好?你要是喜歡穿紅衣的,你看我,我穿着紅衣呢。紅色豔麗,男子穿着哪有女子穿着好看,你看看我啊,師兄!”
原來,舒芯身上的紅衣,竟是爲了南隕城而穿。
景鬱看了眼舒芯,因着舒芯的動作很大,她胸口處的黑色印記露了出來。
裏面隱隱流動着紅色,詭異可怖。
南隕城等舒芯發完瘋,淡淡道:“雲靈小皇子死於東禹皇宮,東禹有責。只要雲靈不主動進犯,本王允諾雲靈十年安穩。”
他看向舒芯,一步步走近。
舒芯激動得嚥了咽口水,“師兄,謝謝。只要我還在,雲靈一定不會背叛你的。只要你發話,芯兒願意把一切都給你。”
南隕城走到舒芯面前,停下腳步,“你自小偏激善妒,本王從未將你放在眼裏。師父以師恩重託,要我護你安虞。
如今師恩已還,本王與你再無關係。雲靈是敵是友,本王亦不在意。但是你,污衊我的人,讓她不開心了,此事,與本王有關。”
舒芯怔怔地望着南隕城,看了眼他身後的景鬱,不敢置信,“你……你要爲了一個男人出頭嗎?師兄!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你這樣做,會被天下人嗤笑的!堂堂東禹攝政王愛上仇人的兒子,兩個男人當衆親親我我,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說你們啊?!”
南隕城沉默半晌,轉頭看景鬱,“小七,怕嗎?”
景鬱搖頭,她天生愛刺.激。
最喜歡別人罵她又打不過她,然後氣得要死的樣子。
南隕城不怕,她就沒什麼好怕的。
心裏想法剛定,就聽南隕城道:“她不怕,本王便無所畏懼。”
舒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自小冷漠不近人情地師兄,就連師父都說他不好親近的師兄。
如今,竟是爲了一個男人,當衆,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心跡。
且語氣如此堅定,像極了用情極深地模樣。
這算什麼?!
“師兄,你是不是被景鬱威脅了?你告訴我,我現在不是以前的舒芯了,我吞併了流月,我如今是雲靈皇室唯一的後人,我可以幫到你的啊,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舒芯伸手去拉南隕城的袖子,卻在即將觸碰到南隕城的一瞬間,被一股大力彈飛。
舒芯猝不及防被彈飛到柱子上,而後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南隕城緩步走近,微微彎身,舒芯以爲南隕城要攙扶自己,忙伸出手。
下一瞬,南隕城手中出現景鬱的匕首,刀刃切入舒芯兩邊手腕,動作極快。
舒芯的痛呼聲剛剛傳出,南隕城一掌打出,內勁打在舒芯小腹。
“流月數萬冤魂,本該要你以死謝罪。然舒厭已死,雲靈需你穩定人心,本王暫且留你一命。”
“師兄,你……你廢了我的武功?!我的手!我以後如何能拿起鞭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啊!”舒芯痛哭出聲。
她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
哭過之後,舒芯又仰天大笑,眼角地淚落入鬢角。
“師兄,師兄!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她恨恨地瞪着景鬱,“她會死的!她一定會死的!她不可能陪你一生,她很快就要死了,哈哈哈……她很快就要死了!”
剛剛摔在地上的一瞬間,她趴在地上,看見了景鬱腳腕上一閃而過地銀環。
她不會看錯,就是那舞女腳腕上的銀環。
一切都連起來了。
那舞女,就是景鬱!
什麼男人?什麼七王爺?!分明是女人!
難怪,難怪師兄如此態度,難怪……難怪……
舒芯笑聲淒厲,撕心裂肺。
什麼花心,什麼男人女人。
從始至終,都是景鬱一人。
她的師兄,竟是個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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