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小七,這種事,該我來
牧野在一旁目瞪口呆。
過了會,瞪着南隕城,“南隕城,你不要不識好歹,快點答應我景兄!”
雪冥轉眸看他,牧野只當看不見,面無表情地,還在生氣。
從來有事解決事,沒事解決人的雪主,罕見地犯了難,眉心蹙得緊緊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在思索什麼國家大事。
只有雪冥自己知道,他在回憶以往,南隕城是怎麼不要臉地哄景鬱的。
那時只顧着心裏嘲諷南隕城,現如今竟是一點想不起來。
雪冥撓頭,牧野漠然。
兩人雖挨着坐着,卻是一句話都沒交流。
當然,是牧野單方面的不理雪冥。
南隕城坐在平整的石頭上,面前的金子跟他坐着一樣高,再往前,是景鬱霸道的身姿。
手叉着腰,下巴昂着,紅脣微抿,眉心微微皺着,似乎在不耐煩他怎麼還不答應。
南隕城仰頭望着眼前這比他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他做夢都想娶她回家。
現如今,這人卻是大咧咧地朝他求親。
一家人……
所以,他的小七,是願意嫁與他的。
一想到這一層,南隕城就緊張得手心冒汗,腦海裏閃過了一堆亂七八糟地事情。
東禹還需要時間恢復,對雲靈三國的戰爭纔剛剛開始,不過不會太久,但也需要時間。
現在還不行,他還要一點時間。
他若要娶她,須得九州朝賀,鋪十里紅妝,呈萬里河山。
如此,纔不算委屈了她。
還有她的身份,方纔小姨與其說了那麼久的話,定與南疆有關,他需得防着。
還有……
“南隕城!”景鬱板着臉打斷南隕城已經快要飛到天邊的思緒。
南隕城倏地站起身。
一向沉穩冷靜,運籌帷幄地攝政王,此刻緊張得像個毛頭小子。
他小心翼翼地讓開那一堆金子,走到景鬱面前,剛要說話,忽而餘光掃到兩隻一大一小的身影。
南隕城臉倏地沉下來,看着雪冥,“雪主應知,鬱結之氣久久不散,於身體傷害極大,更遑論這一路,某些人日夜不眠,憂思甚重,若不快些消解鬱氣,怕是命不久矣。”
雪冥看了牧野一眼,從見到他起,牧野就不曾好好跟他說過一句話。
他言而無信,不告而別,終究還是傷了人心。
可無論如何,何至於命不久矣?!
分明就是嫌他二人礙事。
雪冥瞪着南隕城,“南隕城,你搞清楚,這裏是本尊的地盤!”
對上雪冥,南隕城又是那個算無遺策地攝政王。
“現在是小七的了,小七的,就是本王的。”
這一次,就連牧野也投過來嫌棄的眼神,“不要臉。”
南隕城神神在在地,安靜地等着。
雪冥看了牧野好幾眼,從來都是嘻嘻哈哈,愛笑愛鬧的少年,現在沉寂得像一潭死水。
沉默,寡言,除了倔強地揪住他的袖子不放之外,彷彿對什麼都不太關心。
他拉着人往外走,“跟我來,本尊有話與你說。”
牧野皺眉,瞪着南隕城,“不許欺負我景兄!”
南隕城轉過身,看都不看出去的兩人,低頭就吻住了景鬱的脣。
淺嘗輒止,擁進懷中,如同至寶。
景鬱正鬱悶呢,嘀咕着問:“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南隕城摸了摸她的腦袋,“小七,這種事,該我來。”
景鬱翻了個白眼,“那你倒是快點啊。你要是不行,就我來。”
她一向是想到什麼做什麼。
她想明白了。
按小姨說的,她很大可能活不了幾年了,雖然她覺得百分之八十都是危言聳聽。
但是以防萬一,她得儘快把該做的事都做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血脈之說真的有那麼神奇,還是離詩詩一天到晚在她耳邊說男女之間的事,耳濡目染之下,她現在對南隕城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以前,她想當南隕城的爸爸,要他臣服在自己腳下。
現在,她竟然有些崇拜他。
這可不太像她。
她一向都最崇拜自己。
不過,她也不反感這樣的感覺。
“小七,”南隕城低柔的聲音打斷景鬱的思緒。
他微微彎着膝蓋,眼神與她齊平,“這一生,我都非你不娶。”
景鬱挑眉,“那你是答應了?”
南隕城看她,“小七,你知道何謂求親嗎?求親成功意味着什麼?你可知?”
“知道。”景鬱一副你別把我當白癡的神情,“求親不就是要在一處咯,求親成功,說明兩個人都想跟彼此在一處,以後一起睡覺,一起喫飯。”
“不止如此。”南隕城環抱着她的後腰,“還要共抵風雨,互相依靠,彼此信任。”
他看進景鬱的眼睛深處,“小姨是否與你說了什麼?小七,告訴我。”
景鬱被南隕城抱得緊,他小心着沒有壓到她的傷口,卻將她的後腰禁錮着,讓她無法退開。
她只得垂着頭,盯着南隕城的胸口看,道:“就說了些關於南疆的事,說要我以後小心些,沒了。”
南隕城微微蹙眉,“小七,不要騙我,你騙不了我。你在害怕,你在急躁,你心裏有事。”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說要與他共結連理,他自是喜不自勝。
可景鬱的性子向來隨性,特別是在感情方面,從來都是被動。
以她懶散的性子,最好是保持現狀。
若非有事情在後面推着,她怎會突然求親。
更何況,這人連求親真正意味着什麼,只怕都不清楚。
她像是在完成任務一般,在算時間,在執行任務。
景鬱惱恨地瞪了南隕城一眼,“南隕城,瞎猜什麼?你治理國家全靠瞎猜吧?”
南隕城哭笑不得,看着景鬱的眼睛,忽而舔了舔嘴脣,問她:“傷口還疼嗎?”
“好多了,大雪球的藥好用。”
“嗯。”南隕城低頭靠近她,聲音含糊不清,帶着欲.望,“疼就告訴我。”
景鬱奇怪地擡頭,想說傷口本來就會疼,告訴你還不是疼。
然而,剛張開嘴,眼前一張俊臉驟然放大。
再之後,冰冷的脣被溫熱堵住,後頸被手掌輕輕握着,下頜不得不仰起向前。
南隕城手掌大,捧着景鬱的後頸,大拇指粗糲的指腹在她耳垂上輕輕摩挲而過,激得景鬱脖子一縮,剛縮了一分,南隕城卻不管不顧地往裏進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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