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挺好玩的,以後別玩了
牧野很是認真,“我也喜歡男子啊,有什麼不對嗎?”
南隕城揚了揚眉,給景鬱擦了擦嘴角,聲音憋着笑意,“甚好。”
雪冥手指微頓,垂眸看眼前的酒杯,問:“何時……喜歡男子了?”
牧野一臉的理直氣壯,“小爺一直都喜歡男子啊!我喜歡景兄!一直都喜歡,你們不知道?”
這回,角色互換。
雪冥揚了揚眉,給牧野夾了個大雞腿,嗯了一聲,“甚好。”
南隕城臉色陰沉,“趁早斷了你的心思!”
牧野仗着身邊挨着景鬱,昂着頭,“小爺就不!就喜歡景兄。”
說着,他還去扒拉景鬱,“景兄,你喜不喜歡我?”
景鬱一個頭八個大,忍受着南隕城掐在她腰間的力度,還有身後強勢貼上來的身軀,以及耳朵邊傳來的熱氣,彷彿隨時都會吻上來,一瞬間頭皮發麻。
下方不僅僅坐着北雪百官,還有一衆雪衛和赤羽衛,南隕城在發什麼瘋?
她咬了下舌頭,“喜……誒,大雪球?你怎麼不給我們家小牧野送生辰禮?你怎麼這麼小氣?”
雪冥:“……”
他瞅了眼景鬱,沒好氣,“少拿本尊當擋箭牌。”
說着,卻是心口不一,掏出了給小牧野的生辰禮。
又是一枚令牌。
但是看起來有些舊了,像是被人摩挲過無數遍,幾乎能通過這塊令牌,感受到令牌主人心中的不捨和懷念。
令牌最中間,一個大大的“燃”字。
而右下角,三個古字:太子令。
雪冥的視線一直落在那令牌上,開口道:“此令,只怕是唯一能證明前朝北雪曾經存在過的證明。無甚作用,權當念想。”
他已唸了近二十年,也想了近二十年。
太子鳳燃,燃滅於雪,鳳得遇火,而浴火重生。
牧野在雪冥偷跑回雪山時,曾大致聽了雪冥的過往。
也知道,這太子令對於雪冥來說,只怕是他最在意的東西了。
送給他?
雪冥指尖握着酒杯,遞於脣邊輕抿,道:“此令已無用,你留着吧。”
南隕城若有所思地看他,“雪主可復國。”
雪冥搖頭,“不必。”
帝王權勢,他從不在乎。
前朝人已亡,復國又能如何。
南隕城一邊躲開景鬱搶他酒的手,一邊道:“鳳燃太子令,本王認。”
說着又低聲安撫景鬱,“身上有傷,少喝些。”
雪冥掃了他一眼,“此爲藥酒,無礙。”
南隕城認此令,就代表着東禹認,而如今的東禹,如今的南隕城,從最近的動向看,隱隱有要在九州強勢立威的意思。
現在沒有任何作用的鳳燃太子令,日後……或許人人得識。
雪冥握着牧野的手腕,將令牌推向他,“收好。”
牧野仔細收好,隨即認真道:“我會好好保管的。”
打打鬧鬧,吵吵嚷嚷,最終仍舊是四人碰杯。
這一日,對於牧野來說,原本應成爲他的祭日。
從蠱蟲入體開始,他就在想這一日,他要死得體面一些,絕對不會痛到求饒。
他想過無數的場景。
或許是他得以逃脫百鍊宮,自己死在外面,曝屍荒野。
也或許是被那個老變態控制,蠱王破體後,他的屍體被控制,變成行屍走肉。
又或許他的計劃成功,蠱王與他養的蟲子相鬥,他自己的身體被破壞到徹底,不得全屍。
他設想過許多場景,唯獨沒有想過今天這樣。
熱鬧、滿足、安穩、自在。
甚至,他還可以再活很久,久到能看到那老變態死掉。
牧野傻傻地笑,望向雪冥,“大雪球,等此間事了,我陪你還有景兄一同去南疆,給你解毒。到時候,你也可以活很久,可以一直陪着我。”
雪冥看他一眼,“莫要喝了,你醉了。”
藥酒雖稱藥,可酒勁不比尋常烈酒小。
牧野每次喝酒嚷嚷得最兇,第一個倒的就是他。
好歹是過生辰。
那日七夕他見到煙花,高興得手舞足蹈,今日便安排了許多。
若醉了,要如何看?
牧野卻是不依,“小爺沒醉!來,乾杯!祝我景兄長命百歲!”
這一句,正合南隕城的心意。
第一個與牧野碰杯。
雪冥也碰杯而飲,雖不曾言語,景鬱心中卻明瞭。
她笑着回敬,“祝我們家小牧野歲歲年年……人相同!”
牧野嘿嘿直樂,根本聽不懂景鬱的意思,猛灌酒,“我最喜歡景兄!”
南隕城:“……”
牧野得救,雪冥得生。除了南隕城,剩下三人心中的大石頭均已落地,不由得放縱了幾分。
惹來下方大臣們的頻頻偷看。
東禹攝政王,北雪雪主,向來都是傳聞中的人物。
而傳聞中,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心黑,一個比一個殘忍。
而今,對他們身旁之人,卻是極盡溫柔。
即便是可能會被雪冥發現,他們也忍不住去看。
不過,現在雪冥和南隕城壓根沒有功夫理會他們。
因爲景鬱和牧野坐在中間,突發奇想,玩起了石頭剪刀布的遊戲。
但是因爲兩人都有點暈,覺着三個元素太費腦子。
景鬱以自己在養傷,不能多費腦子爲理由,跟牧野商量,他們只出布和石頭,分勝負!
牧野一口答應。
然後,兩人……
一個石頭,一個布。輪着來,輪着喝。
還玩得很興奮。
“景兄,你又輸了!”
景鬱不服氣,“再來!這回你出石頭!”
“哎,我輸了,景兄。”
景鬱哈哈大笑。
雪冥和南隕城對視一眼,一人拉一個,將兩人分開。
景鬱不樂意了,“幹什麼?玩遊戲呢!”
南隕城輕聲哄,“嗯,挺好玩的,以後別玩了。你喝多了,小七。”
景鬱瞅着他,眼神是飄的,“南隕城,那……有個鬼影……白色的……”
南隕城側眸,身側兩人已然消失。
方纔那一抹白影,是雪冥抱着牧野離開時的殘影。
他也是無奈,只得哄,“小七乖……”
忽而,他想到什麼,嗓子乾澀着出聲,“你不是說,晚上要……帶我做些什麼的嗎?”
聲音越說越低,手指頭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景鬱想起來,猛點頭,“對!走!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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