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她的未婚妻與未婚夫
離詩詩臉色凝重地點頭,“一定可以,我屢試不爽!”
景鬱皺着眉,“那我試試。”
她也不想南隕城不開心。
只是,她不太會哄人啊。
像林風這種,他不開心,打一頓就好了。
可她又不能打南隕城。
“試試就試試!”她下定決心。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雪冥和南隕城正一左一右指導景熠。
雪冥:“……無丞相,文職可分職而下,各地方以軍力先壓後緩。”
南隕城:“向內輕賦稅,施壓地方官,將殘留軍全數收編。”
兩人一人一句,一人一個國策,景熠一個人記不過來,景晏就在旁邊幫他記。
最後兩個人也不知怎麼就槓起來了,竟然不爭東禹國事,開始放眼整個九州。
雪冥不緊不慢地開口:“北淵可連至流月,修運河通貿。”
南隕城神色清冷,“雲靈併入,可轉而通路落至西榆,兼顧北雪。”
雪冥勾了勾脣,“便僅剩花寧、蓬海兩國,以及那許久不出世的青凰城。”
南隕城大概是心情不好,仍舊是咄咄逼人,“三處臨近,一併清掃。繞至東禹,相合爲一。”
景鬱聽得滿腦袋問號,低聲問離詩詩,“他倆這是在說什麼呢?”
離詩詩搖頭,“大概姬姐姐能聽懂,可她在流月沒回來。”
姬冰倩如今要親自重建流月,說是快則一月,定然會帶着流月國璽,歸於東禹。
謝思害怕雪冥秋後算賬,也是想賴着姬冰倩,也留在了流月。
幸好,還有唯一的一個明白人。
喬仞崇拜地望着南隕城和雪冥,開口道:“攝政王緯武經文,雪主心思玲瓏,皆有治國之才。他們所論之事,是一統九州後,如何將各國間的經貿地域相融合,統爲一國。”
景鬱驚呆了,“還沒統一呢,他們就是開始想怎麼治理了?”
喬仞笑了笑,“而今九州亂局,以攝政王和雪主之能,一統九州不是難事。”
原本也不是難事,只是這兩人互爲對手,針尖對麥芒,鬥得不可開交,分不出神來做這些事,也不屑做。
而現在,某人在掙聘禮,而另一個某人,則純屬閒得慌。
景熠聽得都呆了,連景鬱靠近都不曾發現。
景鬱好笑地推了推他合不攏的小下巴,“能聽懂嗎?”
景熠如實回答,兩隻眼睛冒着光,“不完全懂,但是好厲害!”
景晏猛點頭附和。
正在這時,有宮人通報,“參加攝政王,參見七王爺,啓稟皇上,南疆一行人在宮門等候不耐,傳話求見。”
進城時,景鬱一句話沒說,也沒說見不見,但是那大祭師堯滄,就帶着一行人跟着他們進了城。
沒人阻攔,他們就一路跟着,直到皇宮。
景鬱當時心裏便生了邪惡的念頭,聽說對於她母親熾瑤嫁給東禹皇帝爲妃一事,在南疆一直被認爲是恥辱的存在。
她便告訴他們,在宮門等着,等她準備好了,再見他們。
這等待的時間,就是要讓他們慢慢看,她母親選擇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或許這對南疆的人來說是羞辱,可對景鬱來說,羞辱就對了。
景鬱懶洋洋地坐在椅子裏,揚了揚下巴,“讓他們進來吧。”
她彷彿又回了過去,變成了峽谷中唯一的王,時而會惡趣味地欺負別人。
入了皇宮,全部都是禁衛軍,南疆人就算再手眼通天,也插翅難逃。
她就是故意的。
就是看他們敢不敢進來,進了又敢不敢得罪她,怕不怕她突然發難。
這種欺負人的感覺……景鬱動了動脖子,很爽。
景熠帶着景晏回了寢宮,兩個孩子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離詩詩和喬仞也離開了。
整個大殿內,只有景鬱一個人坐着,南隕城立在她身後。
左側立着白衣白髮的雪冥,右側站着故作凶神惡煞,然後因爲抿着嘴始終要出現酒窩而失去威嚴還不自知的小牧野。
用牧野的話說就是:他們是來搶我景兄的!氣勢不能輸!否則讓人看輕了!
南疆一行十五人踏進宮殿,見到坐在主位上面的景鬱,紅衣黑髮,似笑非笑,黑眸幽深。
大祭師堯滄盯着景鬱看了半晌,仍舊是以拳扣住胸口行禮,“拜見疆主。”
景鬱嗯了一聲,“找我,有事?”
堯滄看起來只三四十歲,可太過嚴肅,眉心就算不皺都有褶皺,平白給他加了幾歲,看起來老氣。
“此番前來,爲恭迎疆主回家,還請疆主隨我們一同回去。”
說着,所有人都躬身行禮,“恭迎疆主回家。”
景鬱無動於衷,只問:“聽說我有個未婚妻……”
“是我是我。”人羣裏跳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七王爺,我叫熾菱,你可以叫我小阿菱,我是你的七王妃哦。”
小女孩兒很可愛,臉圓圓地,又白淨。頭上帶着五顏六色地絲線裝飾,頭髮編成許多小辮子,脖子上戴着銀質鈴鐺,隨着她的動作,時而發出輕響。
這話一出,南隕城周身殺氣騰騰,直奔熾菱而去。
大祭師一瞬間將熾菱拉到身後,充滿敵意地眼神看向南隕城,“小阿菱是阿瑤親自領養,本祭師撫養長大。”
只一句,就給熾菱定了性,熾瑤當初親自領養,安排給景鬱,伴她一生的“七王妃”。
熾菱躲在堯滄身後,衝南隕城吐舌頭,“等我十六歲就要嫁入七王府,當初說好的。”
景鬱看着熾菱,腦子裏卻在想另一件事。
熾菱才十六,就算從嬰兒時就領養她,那時她母親熾瑤也已經死了。
所以母親只是安排了這樣一件事,真正執行的人……
景鬱看向堯滄,是他吧。
如果是這樣,堯滄應是友非敵。
“咳咳。”景鬱坐直了些,“那未婚夫呢?”
堯滄蹙了蹙眉,往旁邊挪了一步,他身後的人也向兩側分開,露出最後方的紅衣男子。
男子身上穿的紅衣比景鬱身上的還要亮上幾分,寬大的袖子上繡着各種各樣地花,看起來雜亂卻又好看。
他與堯滄等人格格不入,黑色的靴子一塵不染,頭髮順滑得像是剛剛梳過,黑眸彷彿會說話,一雙桃花眼帶着說不清的情意,撩人心絃。
“花浪。”男人緩步上前,直直地看着景鬱,“喚我阿浪便好。”
景鬱挑了挑眉,真是……好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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