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看上她了
花浪從懷裏掏出一條純白色的絲巾,彎身擦掉黑色靴子上面的血跡,隨手一扔。
“師弟,南隕城是你從小念到大的敵人,你想殺他又怕他。可我,卻是不怕他的啊。”
花浪輕笑一聲,“怪只怪你自己沉不住氣,非要自己去招惹南隕城。你該不會是忘了,他遲早要死的。”
這話像是戳到了樂榆的痛處,他猛得擡頭,鐵鏈被力度帶得嘩啦作響,“我當然記得!可那個人,有多強,就有多慫,你心裏應該一清二楚。等他想到辦法殺南隕城,我還如何得到我要的女人?!”
“女人?景鬱?”花浪似笑非笑地上下掃視樂榆,“可你如今已然是個廢人了。啊!我突然想起來,你先前找我要春宵一刻,該不會就是爲了她吧?”
樂榆惱羞成怒,瞪着花浪,“是又如何?!她是我的!”
“現在不是了。”花浪拂了拂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我,看上她了。”
樂榆不以爲意,“師兄還是慎重點好,她可不是你宮裏養的那些柔弱白花。”
“我知道,她跟別的女人不同。可是師弟啊,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你帶私軍攻城,她號令百獸,將你的人殺了個片甲不留,你就不好奇原因嗎。”
“你知道?”
“當然。”花浪的桃花眼微微彎着,狹長地眼眸似藏着柔情,“你年紀太小了,許多事不知道也是正常。
南疆疆主,傳承血脈,或兇或煞。金鈴認主,百獸歸從,號令以動,天下歸一。”
花浪注視着樂榆震驚的眸子,輕輕地笑出聲,“很遺憾啊師弟,這個女人,你要不起。她,是我的。”
樂榆咬牙,“你又能要得起?”
花浪好笑地看他,“她,本來就是我的。你該知道,我雖然女人無數,可從未有過太子妃,是因爲那位置,是她的。”
停頓了下,他又道:“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說與你聽也無妨。南疆與花寧國有約定,若在我這一輩,他們出了傳承血脈之人,便要與我結連理。
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沒興趣知道。總之,景鬱,南疆疆主,她只能嫁與我,否則必死無疑。”
樂榆重重地喘着粗氣,盯着花浪,“你見過她了?”
“見了,很有意思。”花浪腦海裏浮現出景鬱罵他時的模樣,眼底閃過貪戀,“很不一樣的女子,我從未見過。
許是這般女子,方能擔得起疆主之位,才能承得住天下歸一這四個字。”
“女子終究是女子,她若能使天下歸一。屆時,我便是這天下之主。”花浪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看向樂榆,“到時,師兄會將你風光大葬。只是現在,還得委屈你在這裏了。”
樂榆一開始只低低地笑,後來越笑越厲害,身體幾乎抖動起來,“師兄,你太不瞭解她了。她不愛天下,她只愛自己,或許……可以加一個南隕城和那隻小蟲子。”
“那又如何?師弟你還是不明白,我說了,金鈴爲兇,其主爲煞。她有愛人最好不過,這樣才能讓她煞氣盡出,金鈴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等時機成熟,她所在意之人,我將一個不留,全數送進地獄。”花浪微微一笑,“她應該會很生氣吧。
古書記載,南疆傳承,得上古血脈,越是凶煞,便越強悍。
她現在,還不夠強,還需要一點刺激。原本聽說繼承血脈之人應是天生無情之人,現在這般看來,傳聞也不全然真實。”
花浪想起今日在皇宮大殿中,景鬱低頭爲南隕城包紮時的情景,臉色難看了一瞬。
他自小就盼着疆主出世,爲了讓天生無情的疆主愛上自己,他找了無數女人,練就了一身討女人歡心的本事。
可這些話術方法,用在景鬱身上,就像是踢在鐵板上一樣。
樂榆呵呵一笑,“她就在意南隕城,你殺得掉他嗎?”
“我是殺不了南隕城,但我有時間慢慢等。那個人一定會出手,我只需要推波助瀾,耐心等待便可。更何況,我還需要一些時間讓景鬱愛上我。”
花浪輕嘆一聲,“不過很可惜,你看不到了師弟。”
他的視線掃過樂榆的肩胛骨,“南隕城下手可真是沒留情,他是要你活活疼死,可要師兄幫你了結了?”
“不必,他要折磨我,我就扛着,我要親眼看到他死!”樂榆眼神癲狂。
“很好,終於有了點跟我同師門的樣子了。”
樂榆咬着牙,忽然問道:“那個人,還在青凰城嗎?”
“當然在,他不就樂意做他的土皇帝嗎?怎麼可能會離開。”
“他已知道南隕城還活着了?”
“嗯,先前一直在深山裏閉關,後來在青凰城享受當土皇帝的日子,對外面的事一概不問。不過上回東禹的事鬧得太大,他已經知道了。這還要多虧了師弟你。”
樂榆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問:“他爲什麼還不來殺了南隕城?”
“哈哈哈……”花浪突然大笑起來,“師弟啊,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你都說了,那個人有多強就有多慫,當初要殺南雲擎一家,他不就是也只敢欺負一城百姓,以此威脅南雲擎?若真的跟南家軍對上,他敢嗎?
他如今啊,年紀更大,膽子也更小,他害怕南隕城。”
花浪嗤笑一聲,“他怕死,正在廣收門徒,試圖教導出一個能替他殺南隕城的好徒弟。”
笑了一會,他的眼神驟然冷下,“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他這個人雖然不行,可教徒弟的本事一流,不是嗎?”
花浪與樂榆的視線在空中對撞,樂榆苦笑,“是啊,你我,不就是他教出來的。”
“好了。”花浪似乎不願意提起師門的事,語氣嫌惡道:“我該走了,師弟你好好在這裏待着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景鬱,我要定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樂榆叫住他,“師兄。”
“嗯?”花浪不曾轉身,只停下腳步。
“若是可以,替我殺了那隻小蟲子!”
“那夢欲樓樓主?”
“是!我要他死!”
樂榆此刻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他得不到景鬱,卻也不想景鬱身邊有跟他一樣年紀,卻能得到她寵愛的人。
他不服氣,南隕城他可以忍,可那隻小蟲子,他不配!
花浪的腳步聲重新響起,“不難,師兄答應你。”
就算樂榆不說,今日大殿上的三人,南隕城、牧野、雪冥,他一個都不會留下。
否則,要如何徹底激發景鬱心底的戾氣。
花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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