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女子身份暴露
他低頭,親了親不太清醒的景鬱,她此刻亦是香汗淋漓。
“再等一等。”
他,可以慢慢等。
只是,那湯,不該喝的。
他親醒景鬱,“小七。”
景鬱半睜眼,長髮散在枕頭上,聲音帶着一絲嬌氣,“嗯?”
“手給我。”
長夜漫長,對南隕城來說卻很短,他一遍遍地回味着,鼻尖縈繞不去景鬱身上的味道,甜膩誘.人。
景鬱累了,雖然睡了一下午,可還是昏昏沉沉地,但沒有徹底睡過去。
她聽到南隕城在她耳邊呢喃,“這十四年,遇你之後,方纔覺得活着。”
南家滅門,他連屍體都不曾見到,甚至無法去質問先帝,就接到了父親的遺命。
不許他問,不許他查,只命他守住東禹江山,護衛東禹百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便是自戰場廝殺,也不可能對於滿門被滅而無動於衷。
可父親向來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加之那時先帝病重,瑤妃去世,他就已喪了生志,而今南家如此,先帝更是一病不起,朝政悉數交由他。
幾個皇子不滿,他本也無心管朝政,可先帝寧可打罰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維護他的權利,幾乎將整個國家交給了他。
十四年前,他接下了這個爛攤子,從各國因南家遭難而對東禹虎視眈眈,到現在東禹獨大,他重新撐起南姓。
他踽踽獨行了許久,黑暗中看不到一丁點光亮。
他甚至不知,東禹獨大之後又要如何?即便一統九州之後,又要如何?
他於權勢無心,於爭鬥無心,世間無親無友,唯他一人。
於是,便夜夜不得安眠,偏執地將天下設成一盤大棋,自己爲執棋之人,端看棋局風雲變幻,以此度日。
而後雪冥出現,與他對弈,確實讓他多了分樂趣,可卻也無趣。
博弈之中,權衡再三。
終是隻能尋個平衡。
而他曾是沙場戰神,要的就是一次次的勝利,一次次的熱血沸騰,以少勝多,勝負分定,贏者爲王。
戰場哪來的平衡,他要的是贏。
因而,那樣的權衡博弈,不得勝局,他只覺得無聊。
第一次覺着日子有趣該是在清平寺,有趣的人,通透的心,只簡單幾句交談,就入了眼。
一直到現在,他已越陷越深,這顆心也越來越踏實。
南家獨剩他一人又何妨。
從此以後,南家血脈儘可延續下去。
所愛之人在身邊,便可爲家。
曾經那個偏執到可以將自己的手下作爲犧牲棋子的南隕城,現如今只想守着手邊的一切,用自己的能力庇護每個人。
因爲景鬱曾跟他說,每一個人的命,都是命。
“小七,謝謝。”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南隕城莞爾輕笑,他的小七可不是引路的燈。他的小七是太陽,闖進他的世界裏,霸道地照亮了所有的地方,強勢地驅散了全部的黑暗。
景鬱迷糊着,回他,“謝我你還yao我?”
南隕城鬆開她的脣,輕笑,“沒忍住。”
兩人坦誠相待,他還沒完全結束,只是捨不得這一刻的溫情。
難受就難受吧,他把人緊緊抱住。
雖未到底,可該碰的,該做的,也都差不多了,景鬱此刻的聲音嬌.軟無力,軟綿綿又嬌滴滴,南隕城怎麼也聽不夠,忍不住又哄她說了好多話。
“小七,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男人聲音輕柔,帶着笑意。
景鬱撅了撅嘴,“南隕城,你不睡覺啊?”
“再叫一次。”
“南隕城,你別逼我打你。”景鬱手搭在南隕城的腰上,臉頰枕在他有力的臂膀上,仰頭就能看見男人帶笑的眸子。
已是深夜,外面靜悄悄地,兩人說話的聲音也隨之低了下來。
門外有鳥兒飛過,像是在偷聽。
南隕城一直纏着景鬱說話,景鬱背過身去不理他,他就湊過去磨她,實打實的煩人精。
南隕城跟她說了許多戰場上的趣事,說朝堂上那些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勾心鬥角,說他們的初見,說他的心,說了很多很多。
每說一句,還問她:“小七,你說好不好?”
景鬱每次煩了就叫他的名字,“南隕城,你現在越來越囉嗦了,我要睡覺!”
後來,天色漸亮,景鬱對光線變化敏銳,立刻察覺到了。
她居然跟南隕城說話說了半宿?!
“南隕城,天要亮了。”
南隕城嗯了一聲,把被子往上拉,抱着景鬱躲進被子裏,擋住了光,吻她的頭髮,“這樣就不亮了。”
要不是手被壓住,景鬱真心想給南隕城豎大拇指,“你可真是天才!”
被窩裏的溫聲細語是聽不清了,只隱約聽到景鬱時而的暴躁聲,“別亂碰!不許說了!你睡不睡?!”
其間夾雜着南隕城悶聲低笑的聲音。
好不容易哄得他的小七與他坦誠相待,他一絲一毫地時間都不願浪費。
可長夜漫漫,終得結束。
南隕城好不容易放景鬱去睡覺,她剛剛睡着,南隕城還在給她上藥去痕,外面就傳來牧野的聲音,“景兄!”
赤羽衛防衛森嚴,可是攔不住雪冥。
雪冥沒走正門,直接帶着景鬱落在了她的房間外,而她的房間在南隕城房間的隔壁。
這一聲,差點把赤羽衛的魂兒給喊沒了,紛紛跑過來阻止牧野。
牧野還在奇怪,“我景兄不在攝政王府?可也不在皇宮和七王府啊?”
雪冥掃了眼南隕城加了兩套鎖的房間,面前是把他們圍住的赤羽衛。
他淡淡開口:“今晨外面傳言,東禹七王爺爲女子,故意欺騙大臣百姓,惹了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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