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如此，雪主必死
花浪不屑地笑，“你還真是會撿便宜兒子，就是他。我師弟恨他入骨，本來我想再等等，先讓他多活些日子。可他，似乎……很不想活！”
花浪想起那時在街道上，牧野張牙舞爪地樣子，還有雪冥爲其撐腰的囂張模樣，心下就一陣火大。
他推開那女子，起身踱步到黑蟲跟前，“只聽聞北雪雪主在東禹傷了根本，命不久矣。可上回交手，他分明不曾有一絲一毫地損傷，除去頭髮全白，本太子還真看不出來他哪裏傷了！”
黑蟲從花浪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勁，試探着問：“太子殿下可是遇到雪主替我那小兒子出頭了？”
“誰給你的膽子問本太子？嗯？”
黑蟲忙低頭，“小人不敢，只是太子殿下興許不知。我那小兒子運氣是真不錯，得了東禹七王爺庇護，那攝政王愛屋及烏，也護着他。
不僅如此，那北雪雪主，更是將他捧在心上護着。原本他早該死的，是雪主散盡功力，以命相救。只是雪主爲何跟沒事人一般，小人實在想不通。”
見花浪臉色不善，他忙道：“不過，興許是南疆來的人幫了他。南疆歷來珍稀藥草頗多，興許只是一時護命，那蠱王小人養了十年，絕不是那麼輕鬆就能除掉的。
至於是什麼，小人離開南疆數十載，實在是不知。”
黑蟲戰戰兢兢，生怕惹怒了花浪。
曾經爲了找尋各種各樣的蟲子，他曾去過花寧國。
畢竟花寧國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同時也有許許多多的蟲子。
十年前，他就聽過花寧國太子的名聲。
那時，花浪應該才十五六歲，可卻殺名遠揚，最愛的事，就是花中狩獵。
花叢爲圍場，獵物爲美貌女子，而獵手是他。
他讓那些女子在花叢中奔跑逃竄，衣不蔽體，叫來無數達官貴人一同欣賞作樂。
酒酣耳熱之際，便會舉起手邊的箭矢，隨手一扔，刺中“獵物”。
他曾公開說，喜歡看鮮花被鮮血染紅，也愛看遍體鱗傷地美人被鮮花覆蓋。
無論是美人消逝還是鮮花凋零，都讓他覺得遺憾又興奮，才讓他覺得，活着有多美好。
黑蟲自己本身就是個老狐狸，一聽這樣的傳聞，當即就離開了花寧國。
這樣的人，他惹不起。
不過沒想到，十年後，竟仍舊是沒逃過。
只是……這幾日在外聽的傳言，卻是花寧國太子功德無量，樂善好施。
花家歷代正氣凜凜，家風可貴，世人皆仰。
真真是奇怪。
“按你的意思，雪主倒是對那少年上心得很。”
花浪的聲音打斷了黑蟲的回憶，他忙應道：“正是。”
花浪冷嗤，“本太子許久不出花寧國，想不到雪主這般人也入了塵世，倒讓本太子對那少年有了些興趣。不過……”
花浪突然掐住黑蟲的脖子，將他整個拎起來，“本太子找你來，不是聽你講故事的。要如何避開雪主殺掉那少年，我只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想好了再說。”
他鬆開黑蟲，將他扔在地上。
黑蟲立時大口喘氣，不住地咳嗽。
“太子殿下恕罪，小人實在不知……啊！”
花浪踩在黑蟲胸口，腳上用力，“我提醒過你，想好了再說，否則，就不用說了！”
黑蟲從花浪的眼底看到瘋狂的殺意，他冷汗冒了出來，忙道：“我說，我說！”
他毫不懷疑，他要是說不出辦法，花浪一定會殺了他，一定會！
花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開腳，看了眼不遠處的女子。
那女子忙跑過來，跪在地上，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他靴子上的灰塵。
“說，本太子沒工夫和你耗。”
黑蟲嚥了咽口水，聲音不穩，“啓……啓稟太子殿下，雖說蠱王不在他體內，但自小人將其帶入百鍊宮，便在他體內種入子母蠱。”
花浪一腳踢開腳邊的女人，饒有興趣地挑眉，“子母蠱？”
“是……是。”黑蟲全身匍匐在地，害怕得直抖，就連身上全是破洞的肌膚露出來也忘記了遮擋。
“小人用他養蠱王，可蠱王從來無人養成過，誰也不知最終會是怎樣的結果。偏偏我那小兒子天賦異稟，總能找到最合適的方式養蠱蟲，若是讓他尋到了馴養蠱王的方法，到時只怕會六親不認。”
花浪嗤笑出聲，懶懶坐回椅子，“你算哪門子的親？還六親不認，繼續。”
“是。”黑蟲不敢違抗，剛剛花浪那一腳，差點踩碎他的心臟。
“因而小人便給他種下子母蠱，子蠱在他體內，母蠱在我體內。一旦我死，他……必死，藥石無救。”
說完，他立刻大聲求饒，“小人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小人斗膽，請太子殿下給小人一些時間。子母蠱，母蠱爲主，只要我能取出母蠱，將其殺死，一樣能讓牧野死。
求太子殿下留小人一命，小人一定竭盡所能報答！”
花浪似笑非笑，“本太子身邊不留無用之人，我憑什麼給你時間？”
黑蟲眼珠子不停地轉，半晌，察覺到花浪耐心用盡，他猛得開口：“雪主！小人可以幫太子殿下除掉雪主。”
見花浪沒有阻止，他繼續道：“以雪主之能，這世間能與之匹敵之人不出五指之數，即便是武功高強如太子殿下，若要與雪主硬拼，只怕也會兩敗俱傷。
可若是太子殿下留下小人，給我一些時間，一定能讓雪主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本太子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太子殿下親眼所見，雪主對我那小兒子的在乎！”
黑蟲彷彿找到了一條生路，眼神越來越堅定，“蠱王是我親自種下，我最瞭解。而今我那小兒子體內沒了蠱王，那蠱王必定在雪主體內，只不過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壓制。
他既然會用性命救牧野一次，也會救第二次。只要太子殿下給我時間，讓我想辦法取出母蠱，然後激發子母蠱。
牧野瀕死，雪主必定拼命相救。到時他便無暇壓制蠱王，蠱王兇猛，若不能壓制，必定反噬宿主。
太子殿下，如此，雪主必死，且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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