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本尊忘了教你一件事
雪冥眼底劃過一抹滿意,如此這般,日後若遇上女子,便不會輕信。
霧月眼眶泛紅,眼眸帶上了淚,望着雪冥。
她本就長得柔弱,這般姿態。倒是稱得上弱柳扶風,楚楚可憐。
可雪冥沒有看她,她的楚楚可憐,無人欣賞。
又等了一會,南隕城抱着景鬱的身影漸漸走近。
周圍一片昏暗,牧野也沒看清,只以爲南隕城又在顯擺他跟景鬱多親密,不滿地大聲嚷嚷,“景兄!你快來,我剛剛給你報仇了,這……”
話沒說完,南隕城陰鬱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威壓明顯,迫得他不由得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雪冥上前,正好撞上牧野的後背,立刻將人拉到身後,聲音冷了下來,“南隕城,你別發瘋!”
南隕城低頭看懷裏,景鬱揉着眼睛醒過來,“小牧野在叫我?怎麼了?”
牧野警惕着南隕城,沒有回答景鬱。
這個樣子的南隕城,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看人的眼神皆是殺意。他甚至覺得,若非景兄及時醒過來,南隕城都要出手了。
景鬱睜眼的一瞬間,南隕城周身冷硬的氣息立刻變得柔和,低聲問:“吵醒你了?”
“沒有,被臭醒了。”景鬱從他懷裏跳下來。
那些個梟燒出來的屍氣味道極其難聞,即便身後鐵門大門,新鮮的空氣將濃重的味道吹散了不少,但仍舊很刺鼻。
她擡頭,看向那方堆滿屍體的暗室,鐵門已經打開,門口倒着三具屍體。
正是阿熊三人,所謂的上層土。
他們一開始拼了命的合力攻擊她,她並不反抗,只是閃躲,同時調整呼吸。
他們一定會耗到呼吸困難爲止,而她提前讓身體適應低氧,等真正缺氧時,能立刻適應,保持清醒。
跟她料想的一樣,這三個人抓不到她,卻把自己折騰得夠嗆,而隨着火勢漸大,空氣中屍氣和濃煙混合,他們已經開始呼吸不暢。
最後,阿熊乖乖的開了梟籠,還衝她放狠話,說她就算現在逃了,也離不開萬鬼域,他一定會抓她回來。
景鬱笑了笑,她纔沒逃。
躲在門後,平緩呼吸,聽音辨位,出其不意,一刀割喉。
對付這三個缺乏戰鬥經驗,又缺氧到頭暈眼花的蠢貨,簡直不要太簡單。
本來她打算繼續往前去萬藥城的,畢竟跟南隕城約好了在萬藥城會合。
可是她那一刻,也不知是爲何,回頭了。
原本隔着高牆也看不到南隕城他們,可她總覺得應該出去一探究竟,一眼就看到了南隕城頹然的模樣。
應該慶幸,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現在大致清楚了萬鬼域的佈局,下面那些面目全非地“下層土”應該是在地下。
中層土就是剛剛的梟籠,在地面。
上層土,應該在前方。
景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雪冥他們聽,說道:“先去下面看看吧,大雪球,你看看那些人可還能治。”
她沒有用死亡去了結那些人的痛苦,是想着,也許可以換個方式。
雪冥深深看了南隕城一眼,點頭,“好。”
他拉着牧野退到一側,示意景鬱帶路,眸光淡漠地盯着南隕城。
景鬱走在最前去開路,南隕城落後一步,經過雪冥和牧野身旁時,腳步停了停,對上雪冥的視線。
兩個成熟的男人每一對視,勢必都會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些什麼。
雪冥蹙了蹙眉,把牧野拉近了些,意思再明顯不過。
南隕城看着他,低低出聲,“對不住,還有……多謝。”
說完,他飛身追上景鬱,緊緊握住她的手。
牧野都被嚇呆了,看向雪冥,“南隕城……怎麼了?”
“一時不夠冷靜,不必在意。”雪冥收回手,“能得其低頭,已是不易。”
只怕,這纔是南隕城的本性。
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手上鮮血無數,十三歲就曾使計以少勝多,十四歲拜將領兵,得戰神之名。
天之驕子,高高在上,卻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全部親人,還得守着遺命護仇人江山。
要怎樣的隱忍和定力,才能按下一切,擔上了攝政王之名穩定朝堂。又是怎樣的夜不能寐,仇不得報,成就瞭如今穩重周全的南隕城。
無人得知。
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改變得如此徹底,除非……他一直在壓抑着什麼,時間久了,自己都快忘了。
如今,那些曾壓抑着的黑暗,只怕是要跑出來興風作浪了。
十四年,幫仇人護了十四年的江山,十四年不曾得知自己家人死亡的真相。
南隕城,怎會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溫柔可親?
只不過,是因爲景鬱喜歡這樣的他罷了。
雪冥垂了垂眸,拉着牧野跟上景鬱的腳步。
他該慶幸,南隕城將他們當成了朋友。
方纔那聲歉意,已是證明。
“罷了,隨他去吧。這南疆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越亂越好。”雪冥低嘆。
牧野一臉不滿,“南隕城就是想獨佔我景兄,喊一聲都不行!”
雪冥丟開心底沉重,與他說笑,“若有一日,你有了心儀女子,恐也是這般,不管不顧。”
“別把小爺跟南隕城比,在小爺心裏,兄弟最重要。”他跳起來攬住雪冥的脖子,“小爺講義氣!”
雪冥被他拽得身子半彎,很是無奈,“走吧。”
牧野拖着霧月走,一邊走一邊道:“大雪球你今天怎麼老是提女人,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雪冥:“……”
這時,霧月突然發出聲音,“雪主,霧月願伺候您,保證讓您終生難忘。”
詭異的沉默,牧野回頭,“怎麼能說話了?”
雪冥掃了眼霧月的胸口,“那蟲子。”
剛剛牧野糊在霧月臉上的蟲子,被她喫掉了。興許又是什麼咒術,引着蟲子衝破了一方穴道,讓她可以說話。
牧野正要繼續封了霧月的嘴巴,霧月眼淚撲簌簌地落下,望着雪冥,“霧月傾慕雪主已久,不求別的,只求與雪主共度一夜春宵。我自小浸泡藥材長大,血有大補之用,雪主若與我交合,必大有裨益!雪主!求您……”
霧月的聲音甜膩膩地,很好聽,帶着些許委屈的哭腔。若是換個男人,早就不忍心了。
牧野用肩膀懟了懟雪冥,揶揄道:“你要嗎?”
雪冥黑眸幽深,盯着他,“你說呢?”
牧野還要說什麼,雪冥迅速封了霧月的穴道。
隨後拎起牧野的後衣領,幾乎是拖着他往前走,“本尊忘了教你一件事。”
“我去!大雪球你鬆開小爺!”
“……”
“你不要就不要,你衝我撒什麼氣?!”
“……”
“我就問問,你氣什麼啊?!你要教什麼啊!勒到小爺脖子了,鬆開!你別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