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死有餘辜
霧平語氣驚惶，再沒有了倚仗，他試圖虛張聲勢嚇住景鬱。
“青凰城主的手段絕非你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間將南疆夷爲平地，你們就不怕嗎？”
景鬱勾起一抹邪笑，“怕不怕的，你又看不見了。不過你可以去黃泉路上等着，看下去的是我還是那烏龜城主！”
霧平獰笑兩聲，“你太自以爲是了，你不會知道青凰城主有多強，你以爲萬鬼域和萬藥城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不，那只是他丟棄的地方。萬鬼域中的人都是他曾經的成果，萬藥城中種的藥草，不過是屍體太多，城主閒極無聊才用他們種藥。
他早就不在乎那兩個地方了，那些是他十多年前的成果。現如今，在青凰城中的東西，只會比那些更加強大！你是天選疆主，可青凰城主亦是世外高人，你絕不是他的對手！”
景鬱蹙了蹙眉，這話聽着不像假話。
萬鬼域和萬藥城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進過。裏面看起來很難進，鐵門沉重，可霧月的人卻可以隨意進出，由此可見萬鬼域並沒有聽起來那麼看守嚴格。
只是因爲鬼魅之說流傳，南疆人都不敢靠近。
或者說，曾經那裏看守很嚴，不然不會費功夫做那麼重那麼高的鐵門。
但是如霧平所說，萬鬼域和萬藥城後來被廢棄了，所以便宜了霧月，成了她做骯髒事的地方。
再聯想到那地下冰窖中，已經失去活性的器.官。
那裏，同樣也已經被廢棄。
也就是說，青凰城主現在在做的事，在研究的東西，比梟更猛，比上層土那千人壯漢更強。
就連藥材，也比萬藥城的更好。
霧平以爲自己的話嚇住了景鬱，得意一笑，“南疆周知，青凰城主與我霧家最是交好，也最是信任霧月小姐。
疆主要是不想得罪青凰城主，就把霧月小姐交出來，再對霧家以禮相待，提爲左膀右臂。
霧平願意爲城主與疆主牽線，從此青凰城與南疆世代友好，聯手共贏，如何？”
這話聽着耳熟，似乎花浪家與南疆也是世代友好。
如果是這樣的友好，景鬱覺着，還不如撕破臉幹一架。
景鬱沒說話，堯滄看着景鬱，是讓她來掌控大局。
至於南隕城，一副事不關己地樣子，玩着景鬱的手指。
這時，小阿菱憤怒中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因爲心緒不穩，聲音時高時低，夾雜着一兩聲尖銳。
“共贏？就是把別人家的孩子送去當孌童？就是抓女人砍去雙手雙腳裝進罈子裏種花？還是把大好男兒訓練成唯唯諾諾的懦夫，供他驅策？霧平，你該死！”
小阿菱衝出來，身上的銀飾叮噹作響，可見其激動憤怒。
彎刀抵在霧平脖子上，立刻帶出一道血線。
小阿菱紅着眼睛，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霧平，“你生在南疆，是南疆人！南疆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是喫百家飯長大的，你霧平也不例外！你到底如何能對自己親朋鄰友做出這種事啊！”
在小阿菱身後，有一羣孩子，個不高，只有小阿菱腰那麼高，有的甚至更矮。
一個個身形瘦弱，臉色蒼白，像是許久沒有到過太陽光下，畏畏縮縮地躲着光，眼睛四處亂看。
堯滄上前，握住小阿菱的手，“冷靜阿菱，出什麼事了？”
堯滄的話音剛落，小阿菱就撲進了他懷裏，彎刀掉落在地。
小阿菱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說：“老頭兒，寧寧不是得病死了，他是被霧平他們關起來了，嗚哇……”
堯滄輕拍着她後背，“好了，先不哭，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那些孩子還等着你。阿菱，你是個大人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提到那些孩子，小阿菱冷靜下來，用袖子狠狠地擦眼淚，抽噎道：“剛剛……剛剛你讓我去霧家盯着，霧家一直以爲都不讓人靠近，隔着三裏遠就有人看守。
可是這一次很奇怪，我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我就想着離近點，反正他們發現了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可是……”
小阿菱咬着嘴脣，“我都走到霧家家族的門口了，還是沒有人出來阻攔我，我……我就進去了。
然後，我看到……”
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場景，小阿菱打了個寒顫，“我看到，所有人都死了。院子裏全部都是屍體，幾乎是一刀斃命，有的甚至連傷口都沒有。
本來我想回來告訴你的，但是我想着來都來了，霧家一天到晚神神祕祕地，我就想進去看看。
沒想到，我看到這些孩子，每個人都……光着被綁起來，牆上畫着各種噁心的東西，是教他們……還有訓誡的話在上面，是讓他們學什麼然後送給青凰城主的。”
小阿菱說着又哭起來，“他們……寧寧，寧寧也在裏面，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全身都是血，嗚嗚嗚……”
孩子羣裏，一個模樣漂亮的小男孩兒正探頭出來看小阿菱，似乎是想去安慰她，但是又不敢動。
小阿菱把在霧家的發現一一說了出來，她忍着噁心查了一圈。
霧家囚禁着的不僅孩子，還有女人，還有青年，許多面孔都熟悉。
南疆大山衆多，南疆人靠山喫山，經常一進山就是好幾天。這個時候家裏的孩子就得看着鄰友照顧，所以在南疆，孩子基本是喫百家飯長大的。
相近的人和有親屬關係的，幾乎都像一家人一樣親近。
而寧寧，是霧家的外支親屬。
這時，霧平不敢相信地盯着小阿菱問：“你說什麼？我霧家人全部死了？怎麼可能！”
小阿菱氣極，一腳踢在霧平臉上，幾乎是尖叫着出聲，“活該！你們活該！你們全部死有餘辜，你們就該死！該死！”
堯滄拉住小阿菱，安撫她，“好了，去把寧寧帶過來，把他們安置好，剩下的交於我。”
小阿菱抹着眼淚，“老頭兒，你不能放過他啊，寧寧可慘了你知道嗎？他才八歲呢，寧寧……嗚嗚……”
景鬱用手肘懟了懟南隕城，“你乾的？”
南隕城搖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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