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今天高興,殺個人助助興
不過她畢竟穿得太華麗,確實不適合打架,便神神在在地站在中間。
南隕城負手而立,眸色清淡,“我家小七要坐王座,本王不喜她王座之下有亡魂。”
雪冥慢悠悠地接話,“打得半死即可。”
林風異常興奮,應道:“是!”
赤月也低聲迴應,“遵命。”
這下,不止一個人狂,這一羣人都狂得要上天了。
幾大家族的人氣得要命,卻又無可奈何。
眼前這幾人,單看氣質便知惹不起。若是動起手來,他們十有八九要喫虧。
可在南疆,能管得疆主的,只有傳承大祭師位置的堯滄。
有人想到這一點,怒聲喊道:“堯滄大祭師難道就看着疆主無端欺壓子民嗎?你可是大祭師!訓管疆主,是你的責任!”
除了霧家人,其他人還不知道堯滄已經毀了能讓景鬱痛不欲生的血咒。因此,都以爲他一定可以管住景鬱。
所有人都盯着堯滄,期待他能治一治景鬱的狂傲。
景鬱也看着他,委屈祈求,淚眼汪汪,“大祭師,不要……”
堯滄眼皮子狠狠跳了兩下,瞪她,“閉嘴!”
還跟他演上了。
景鬱翻了個白眼。
堯滄一動不動,迴應着那些人的期待,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疆主大能,毀萬鬼域,燒萬藥城,給了青凰城一個下馬威,救出無數無辜子民。
霧家淪爲青凰城走狗,殘害同族,手段殘忍,令人髮指,亦是疆主屠滅其族,救出了無辜之人。”
隨着堯滄的話,路明帶着萬鬼域中的傷殘之人,身後跟着一行不大點的孩子,走到所有人面前。
堯滄繼續道:“如若此等行徑爲凶煞,那我南疆疆主本該有此凶煞,方能震懾四方,無人敢犯!
霧家平日裏與誰走得近,本祭師心裏有數。這些事你們這些還活着的人有沒有參與,本祭師亦一清二楚。
而今,你們還活着,是疆主慈悲,恩德爲上。否則,各位以爲……金鈴之音,是笙樂麼?”
小阿菱笑嘻嘻地,“當然不是。南疆所有人都知道,金鈴之音,是勾魂奪命之音。”
與此同時,林間傳來一聲虎嘯,響徹天地。
景鬱挑眉,她以爲今天是來治這些砸場子的,沒想到老堯頭是來幹正事的。
還好她今天沒辦法打架,不這些人都被她揍得半死,老堯頭就幹不了正事了。
剛剛氣勢洶洶地家族此刻氣焰全消,訕訕地低頭。
這時,突然有人驚聲喊:“小壯,小壯,小壯是你嗎?”
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的女人望着那羣孩子中的一個,眼眶泛紅。
那孩子可一點不壯,幾乎是骨瘦如柴。
他慢慢走出人羣,走向那女人,怯弱着喊:“阿孃。”
“真的是小壯!”女人把小孩兒一把抱進懷裏,“我的孩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是在去青凰城時滑落山崖沒……沒了嗎?怎會……”
“那,那個,小安?是不是小安啊?”又有人驚呼出聲。
一開始,幾大家族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萬鬼域中的傷殘人吸引,沒注意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也膽子小,躲在最後面。
可隨着一個孩子被發現,居然好幾個孩子都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南疆十萬大山,相互依靠,互相聯姻,家家戶戶都有些交情,有的還認出來是經常來自己家喫飯的孩子。
一羣孩子,被領走了大半。
景鬱懵了,這什麼情況?
也不知是誰傳了消息,陸陸續續又有許多南疆普通子民趕來,那些孩子居然都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一時間,嚴肅的祭師臺下,哭成一團。
景鬱嘴角一抽,“怎麼還成了認親大會了呢?”
只有寧寧,沒有人來領他,小阿菱說過,他家人都不在了,自己住,經常會去祭師府喫飯。
景鬱衝他招手,“小屁孩兒,過來。”
寧寧原本無措着,看到景鬱,立刻露出笑容,邁開腿跑向她,小臉紅撲撲地,無比興奮。
景鬱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哭吧。”
寧寧:“???”
景鬱用下巴指了指那些跟大人哭成一團的小孩兒,“他們都哭,你也哭吧。別人有的咱也不能缺不是?”
寧寧眨巴着眼睛,走過去揪住景鬱的衣袖,低頭抹着眼睛,只不過沒有眼淚就是了。
小阿菱差點笑出了聲,寧寧這孩子從小就心思敏感,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哄他。沒想到阿姐這性子,反而讓寧寧沒那麼驚恐,開朗了許多。
畢竟……誰拿她阿姐都沒辦法。
這時,堯滄站上了祭師臺,一圈信徒跪地圍在四周,恭敬虔誠。
堯滄穿着深色長袍,握着法杖,揚聲壓下全部喧鬧,“這些孩子,是在霧家被找到的。而他們,都是霧家即將進貢給青凰城主的貢品。”
堯滄語帶恨意,“這些孩子,我南疆的孩子!居然被人當做諂媚討好的物品進獻,若再繼續這樣被青凰城壓一頭,以後你們所生之子,全部都會死於意外!
可若真是死了也就罷了,可他們是在受罪!看看這些孩子身上的傷,從他們在你們眼裏死去的一刻開始,他們就被無情施虐,痛不欲生!
而送去青凰城做什麼,我相信你們心裏都有數。”
景鬱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干正事的是堯滄,她居然只是個花瓶!
她閒極無聊,躲在後面把南隕城、雪冥還有牧野的頭髮綁在一塊,在手心上下掂着玩。
堯滄還在高談闊論,“……如今,只有天選疆主可帶領南疆反抗青凰城,你們只有一個選擇。遵從疆主,唯命是從!否則今日,既是疆主迴歸即位之日,也是諸位的……忌日。”
景鬱越聽越不樂意,風頭全讓老堯頭給出了!
她看着南隕城的背影,冷漠肅殺,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把南隕城的頭髮拆開,讓雪冥和牧野的繼續綁在一起,還給打了個死結,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大好日子,不幹點壞事怎麼行?
於是,在堯滄高談闊論說服了所有人都跪地叩拜,迎她上王座時。
她懶洋洋地開口:“今天高興,殺個人助助興。”
她似笑非笑地眼神落在霧月身上,“她傷了我的男人,本疆主讓她死在王座之下,也是應該的吧?”
堯滄不贊同地蹙了蹙眉,南隕城也微微蹙眉,側眸低聲,“小七。”
雖說這幾大家族他們沒有放在眼裏,可終究不可妄惹殺孽,堯滄如此處置是最好不過。
而幾大家族心中所想也很清楚,她爲疆主,必須要與花家聯姻,以此壓制凶煞之氣,這樣他們才能安心。
否則,日後景鬱凶煞之氣爆發,屠殺南疆萬民,莫不如他們現在就來個魚死網破。
簡而言之,景鬱是把沒有刀鞘的利刃,隨時會傷人。在南疆人的眼裏,只有花浪可以不讓她傷人,只有她嫁給花浪,他們才安心。
而景鬱這樣說,無異於是讓南疆人剛剛放下來的心,再次提起來。
若衝動起來,必不可免一場戰爭。
南隕城比誰都能看清局勢,他不願景鬱再動殺心,也就順勢而爲,反正景鬱在他身邊就是,別人怎麼認爲他並不在意。
景鬱牽過南隕城的手,笑道:“南隕城,委屈你,我捨得嗎?”
他,從不曾委屈過她。
她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