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讓她殺
姬冰倩一個人就將現場給壓了下來,與小阿菱一人守一邊,不許任何人踏入南疆半步。
小阿菱也不知是不是在南疆憋壞了,一開始跟着景鬱學她的無法無天。
現在又學姬冰倩滿身的武將之風,稚嫩的臉蛋板着,狠狠皺眉,鼻孔微張,看得出來是非常努力了。
只是礙於年紀太小,又沒有姬冰倩那樣經歷過沙場洗禮,怎麼看都好笑。
所以,牧野非常不客氣的哈哈大笑,“死丫頭,你這鼻孔都快上天了,哈哈哈……人家大公主站在那就不怒自威。你?哈哈哈……笑死小爺了。”
小阿菱氣鼓鼓地,一下泄了氣,也不裝了,蹲在地上怒視牧野,企圖用眼神殺死他。
牧野樂不可支,一會去拽小阿菱的辮子,一會踢她的腳,讓人蹲都蹲不穩,氣得小阿菱不管不顧地衝雪冥喊:“雪主你管管他!”
喊完小阿菱自己就懵了,她居然敢對雪主大喊大叫,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剛想道歉,就看到雪冥把牧野拉到一旁,凝眉教育,“不可欺負女孩子。”
牧野笑嘻嘻地,“大雪球,我跟她玩呢。”
“兩人不介意才叫玩鬧,你將人惹惱了便不是玩鬧,是欺負。”
牧野看向小阿菱,“你不高興了?”
小阿菱大爲喫驚,怒吼出聲,“我……我表現得得還不夠明顯?!啊!”
說着,她仗着雪冥給的勇氣,怒斥牧野,“你拽我頭髮就算了,踢我幹什麼?!我的靴子是老頭一針一線給我做的,你都給我弄髒了!”
這回,輪到牧野喫驚了,“老堯頭還會這個。”
他撓了撓頭,“那……小爺跟你道歉,我不知道,我讓大雪球給你洗。”
小阿菱倒吸一口涼氣,“不了不了,算了算了,我原諒你了。”
她可受不起。
吵鬧地聲音把姬冰倩吸引了過來,正好聽見小阿菱吼牧野的話,便開口道:“若是不嫌棄,我給你做幾雙鞋子,可好?”
小阿菱唰得起身,眼睛亮晶晶地,撲向姬冰倩,整個抱住她,“我不嫌棄,謝謝姬姐姐,我好愛你。”
謝思大怒,“走開走開,你個小丫頭,愛個屁你愛!”
姬冰倩護着小阿菱,謝思就委屈地衝她撒嬌,姬冰倩稍有態度軟和,他又去揪小阿菱,小阿菱就使勁抱住姬冰倩。
一來一回地,看得牧野一言難盡。
“幼稚!”牧野十分嫌棄地評價。
雪冥挑眉,隨即勾脣輕笑,“確實幼稚。”
景鬱和南隕城出現的時候就看到下方,三個一羣打打鬧鬧,兩個一堆百無聊賴的靠在一起,看另外三人打鬧。
竟,沒有一個看一眼那頭的“各國氏族”。
那些人大多都被雪冥內力震傷,竟然也不離開,一羣人仍舊烏壓壓地守在那裏,看着就讓人厭煩。
景鬱從南隕城懷裏出來,直接揪出了影響正事的源頭,“謝思,你給滾過來!”
謝思倔強,“我不。”
不字剛出口,姬冰倩已然將他推向了景鬱。
謝思心裏有苦說不出,只得一邊幽怨地望着景鬱,一邊朝她走去,“將軍你找我幹什麼啊?我要陪我家倩倩。”
景鬱齜牙,笑得邪惡,一字一句道:“幹什麼?當然是,棒、打、鴛、鴦!”
謝思控訴:“將軍你好狠毒的心!”
景鬱冷笑,“呵……我狠?你既然給不了大公主幸福,就別招惹她。”
她壓低聲音,“她已經失去了一切,經不起再失去了!”
謝思瞪大眼睛,“將軍你……你……”
他咬牙切齒地看向牧野,“小!野!子!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的!”
牧野看了姬冰倩一眼,她正在跟小阿菱說話,沒注意這邊。
他湊近謝思,小聲辯駁,“景兄不是別人。”
謝思大怒,“還有誰知道?!”
他的視線在雪冥和南隕城身上來回逡巡。
牧野提醒他,“別看了,我只告訴了景兄。”
景兄是謝思的將軍,告訴她也是應該的。
牧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雪冥,笑,“大雪球,不是我不告訴你,其實跟你想的差不多。”
雪冥看着他,聲音輕柔,“無妨,你怎樣都好。”
牧野威逼利誘加威逼,從謝思那裏套出來的話是:天機閣閣主一生只能預言三次,三次之後隕落成星。
而這一次,謝思來南疆,是來預言最後一次的。
換句話說,他是來送死的。
景鬱盯着謝思,“我現在有事情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等事情結束了你再跟我說,你打算做什麼。”
謝思憋屈,小聲嘀咕,“這是我的宿命。”
景鬱面無表情,“小牧野,把他綁了。”
“好嘞景兄。”
謝思轉身就跑,“倩倩救命!”
姬冰倩擡頭看來,見牧野捂住了謝思的嘴,旋即就收回了視線。
牧野此時像個邪惡的大反派,“放棄吧,賣假藥的,大公主絕不會違背景兄的意思,你乖乖的,小爺會輕一點的。”
謝思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
死都不讓啊,他又沒礙着誰!
他,該死了啊。
謝思幽怨地眼神一直盯着景鬱的後背,試圖以此喚醒她的良知,然而景鬱理都不理。
她低頭拔刀,看向南隕城,“南隕城,我一個人搞定。”
她真的很想殺人,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
如果再不見血,她還會忍不住傷害自己。
這什麼凶煞之氣,強悍得超乎了她的想象。
南隕城點頭,“好,我在這裏等你。”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景鬱人就衝了出去。
像野狼衝進雞羣,是單方面的屠殺。
牧野見狀,都顧不上綁謝思,直接打暈了扔到一邊,出口已是質問,“南隕城,你怎麼能讓景兄殺人?你忘了嗎?她不可以殺人的啊。”
金鈴凶煞,染血更兇,會催動景鬱自身的凶煞之氣,會短命的。
南隕城冷着臉看景鬱在人羣中廝殺,目光追隨着她的身影而動,神情間有心疼,也有自責。
“我知道。”他嚥了咽口水,話說得很艱難,“讓她殺。”
總比傷害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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