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送你花花
景鬱笑,“好啊。”
牧野咬牙,“無恥!不跟你們玩了!”
他從懷裏拿出一朵藍色的花,花很小,花瓣也很小,只有五片。中間是黃色的花蕊,邊緣蔓延出一條條白色的線,連接着花瓣。
簡單,卻好看。
牧野把花遞給正在盛菜的雪冥,“大雪球,送給你的!”
雪冥挑了挑眉,把菜放下,接過花,指尖在花莖上輕輕摩挲,“有何寓意?”
牧野大咧咧地,“還能有什麼寓意?蠢侍衛怎麼說來着?代表永固的友誼!咱倆這關係,必須得是這個。”
說完,偷吃了一塊剛出鍋的肉片,又隨意扔給南隕城一枝花,傲嬌冷哼,“給你的。”
南隕城纔是真的驚訝,還未說話,牧野就兇巴巴地瞪他,“蠢侍衛說這花代表相愛的人,哼!便宜你了,你可以送給我景兄!”
南隕城順手就把花別在了景鬱後腦的髮結上,一枝花上有三五朵紫色的小花,戴在黑髮間,襯得景鬱更加的冰肌玉骨,明眸皓齒。
“多謝。”
南隕城掃了眼雪冥放到懷裏的藍色小花,只是微微勾脣,卻被牧野敏銳的察覺,氣急敗壞得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看什麼?不能送給男人花啊?!”
雪冥彎了彎脣,“確實無規定說不可送男人花。”
南隕城挑眉,“本王並未說別的,你們兩人急什麼?”
牧野更加氣急敗壞,“關你屁事!”
說完,把一盤盤新鮮的菜推到景鬱面前,又到到她左邊,“景兄,我們喫飯!”
不得不說,雪冥這種靠着自學就能將醫術學個七七八八的天才,學廚藝真的是信手拈來。
這纔是第二次,味道比剛剛還要好上許多,喫得景鬱不住地比大拇指。
夜很黑,風也很大,御膳房中的昏黃燭火,卻透着暖意,時而傳來幾聲低語輕笑。
有調皮的風鑽進膳房中,想要偷聽,卻也只能在幾人腳邊打轉,微微晃動衣襬。
喫飽了,也不知林風是受誰的差遣,竟然還搬來幾罈子杏花酒。
離開時,景鬱順便讓他把花帶回去好好放着,必須要她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聽得牧野美滋滋地。
沒人注意到,在景鬱剛剛觸碰過的花莖處,有一點血跡,很少。是她手指上的傷口不小心碰到。
而那沾了血跡的花,似乎比方纔牧野送來時,鮮豔了幾分。
上一次四個人一起喝酒還是在東營的時候,那時雪冥與牧野各懷心事,都以爲自己已半步入了黃泉。
從未想過還有下一次。
雪冥和牧野默契地碰了碰酒碗,只對視一笑,沒有說話。
他們心中都知道彼此想說什麼:敬絕處逢生,敬餘生還長,敬……眼前人仍是身旁人。
前三碗酒,幾人都不曾說什麼。
雪冥與南隕城碰碗,甫一對視便移開。
酒碗飲空,雪冥忽而出聲,“從東禹到南疆,如今七王爺之名聲地位是越發的高,不知攝政王日後該以何聘禮求娶?”
南隕城眯着眼看他,便聽雪冥悠悠道:“巫師婆婆說我母親與景鬱母妃有兒時情誼,本尊如今,怎麼算也是有七王爺兄長的輩分,攝政王以爲呢?”
南隕城還沒說話,景鬱一下拔高聲音,“什麼?!兄?!我纔是兄!”
她不允許別人當她大哥!
雪冥:“……”
南隕城失笑,拇指輕輕蹭掉景鬱脣邊的酒,道:“看來雪主得當弟了。”
雪冥揉了揉眉間,他就不該與景鬱說這輩分上的問題。
最後只得撂下話,“景鬱若嫁,北雪一國便是嫁妝,攝政王的聘禮,如何也該高於此。”
牧野忍不住興奮,“幹得漂亮!”
景鬱看了眼雪冥,又看了眼南隕城,直皺眉,“幹什麼幹什麼?我纔是出聘禮的那個啊!我不是都給聘禮了,南隕城也收了啊!”
雪冥無奈,“哪有女子出聘禮的?自古都是男子出聘。旁的可不顧規矩,可女子出嫁,需得如此。”
何況那聘禮還是從他那裏搶的。
景鬱一拍胸脯,“規矩是人定的,以後從我這開始就有了!”
說着,也是酒意上頭,咬牙威脅雪冥,“大雪球你再多事,我讓小牧野給你送聘禮,讓你給我說規矩。”
牧野酒量本就不好,比景鬱還醉得快,開心的拍手,“好啊好啊好啊。可是景兄,我沒那麼多銀子。”
“我給你,多大點事!”
“好!”
雪冥:“……”
南隕城實在忍不住,輕笑出聲,清朗的笑聲溫柔好聽,帶着低沉的磁性,尾音卻是上揚着,聽得景鬱心跳不已,回頭看他。
她想再聽一遍。
南隕城不知她的想法,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夠我出,雪主要多少聘禮我們都出得起。”
雪冥罕見的臉皮微紅,低聲威脅,“南隕城!”
南隕城挑眉,“雪主還有別的要求?”
這一副得意的醜惡嘴臉,雪冥扭過頭不作理會。
景鬱給每個人都倒上酒,“來來,今夜不醉不歸,慶祝我們家小牧野從此擺脫百鍊宮,天高海闊,自由自在!”
牧野嘿嘿傻笑,“景兄,我最喜歡你了。”
說完,埋頭一頓咕嚕咕嚕,又一碗酒進了肚。
隨後將空碗亮給所有人看,嘴咧開笑容,露出臉頰上深深的酒窩。
景鬱不由得笑,“一臉傻相。”
隨後,她又給雪冥倒上酒,“這一碗,得慶祝咱們雪主大人再不受寒毒侵擾,也不再守着那墳墓一般的雪山過日子,以後……”
雪冥眼底泛着柔情,便又聽景鬱道:“以後……以後得給我們幾人當煮飯婆啦!剛剛那道雞就很不錯。”
南隕城跟着附和,“本王也這樣認爲。”
雪冥眼底的柔情消失,將酒一飲而盡,他就不該期待景鬱嘴裏能說出什麼好話。
牧野嘿嘿傻笑,“景兄說的對!”
雪冥側眸看他,“哪裏對?”
牧野轉了轉眼珠子,“哪裏都對!”
景鬱又給自己和南隕城倒了酒,想了半天,道:“南隕城,咱倆似乎沒什麼值得慶祝的事。”
“有。”南隕城端着碗,與景鬱手上的輕碰,“慶祝我的小七活得肆意,慶祝我,眼前所見是寶,耳邊所聽是愛,心中所想……是命。而這三者,都是你。”
你,是我眼中珍寶,是一生摯愛,是命之所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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