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給他製造機會下藥
兩個大男人,都曾是見過屍橫遍野之人,殺人之時,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可此刻,面對這滿目的女人,還未來得及出生就已死亡的孩子,都不免沉默。
這世間紛爭無數,可始終固守着一些不成文的規矩。
年邁者、爲母者、幼童者,善待之。
而花寧國……
如此乾脆利索的手段,如此熟練的藏屍,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南隕城和雪冥靜靜地站着,彷彿能聽到夜風中冤魂的哀鳴痛哭。
“雪主在想什麼?”南隕城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雪冥答道:“與攝政王想的是同一件事。”
“花寧國,該消失了。”兩人同時道,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說給面前這一排亡靈聽。
身有治理天下之能,手握翻天覆地之權,又如何能對近在咫尺的苦難視而不見?
兩個男人默契的動手,將一排冰涼的屍體全部放下來,平躺在地上。
南隕城原本手上的花,置於每一具屍體的身側。
“聽聞花寧國皇宮有世間罕見的花種,許多他國女子因着愛花,願入花寧國爲婢。也不乏有愛慕弄情公子的女子,遠嫁至花寧皇宮。”
“現如今,都與這花陪了葬。”南隕城將最後一朵花放在一女子身側。
女子愛花無錯,追隨心愛之人亦是無錯,錯的,是這利用女人身體養花的花寧太子!
“看來花家的祕密,便是這一片禁地。天機閣有一不外傳的古醫書,上面記載,上古時有一祕術,可使人產子。
書上記載,將懷孕三五月的女子活生生剖開肚皮,將剛剛成型的胎兒取出,連同臍帶以及護胎兒成長的……也就是中醫裏常說的紫河車,一同強行取出,熬成……”
南隕城擡手阻止了雪冥繼續說下去,“雪主無所不知,便到此吧。直接說結果。”
雪冥嫌棄地看他一眼,“如今倒是與景鬱學得沒了耐性。”
南隕城不置可否。
雪冥道:“總之,用這一屍兩命做成的藥,給行房前的女子喫,就能懷上兒子。而這些,應當是學了此法,用的女童養花,以花入藥,喂與疆主喫。”
他揉了揉眉心,“具體如何,還需問那太子。”
這些亂七八糟的古方法,都是那時在東營看醫書給牧野找取出蠱王的方法時看到的。許是這法子太過殘忍詭異,他竟是全部記在腦子裏。
南隕城沉默半晌,道:“若除掉花家,再內穩南疆,將此處劃入南疆統治,雪主以爲如何?”
雪冥奇怪地看他,“你南隕城治國,何時問過別人?”
南隕城重新用那黑布蓋住屍體,道:“本王要陪着小七,具體的安置之策,治國之策,還得勞雪主費心。”
雪冥面無表情,“本尊要教導牧野,沒空!”
南隕城挑眉,“那便一起教導其治國之理,不是正好?”
省得老是纏着他的小七。
雪冥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忽而問道:“插手別國事務,只怕你這攝政王行霸權之事,是要坐實了。”
南隕城勾了勾脣,“此舉爲民,便無謂於旁人所言。”
說着,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再者而言,即便天下之人議論,我的小七自會替我出頭,她不許旁人說我半分不好。”
這得意洋洋的語氣,欠揍的態度。
雪冥無語到了極點,“你倒是享受得心安理得。”
南隕城承認得痛快,“非常心安。”
此心安非彼心安,分明是答非所問。
周圍的風似乎安靜的下來,雪冥在屍體周圍灑了一圈藥粉,防山間猛獸拖屍。
“待山河平定,定將尋至諸家,重回祖墳,入土爲安。”
兩人轉身離開了禁地,從入口處遠遠看過去,仍舊只能看見一片搖曳的花枝,鮮豔美麗。
而這美麗之下,卻是一地的枯骨亡靈。
用人命堆出來的光鮮亮麗,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子惡臭。
另外一邊,景鬱就是想折磨花浪,坐在寢宮房頂,看花浪在房中等她。
呵……想顯擺自己料事如神,那就等吧,看誰耗得過誰。
今夜無月無星,風也靜悄悄地。
景鬱呈大字躺在屋頂上,鼻端盡是花香。
不同於她住那地方的花香清淡,花浪的寢宮中的花,也不知是什麼品種,香得膩人,薰得她頭昏腦脹。
幸好還有雪冥給的清心丸。
她吞了一口,定了定神,忽而聽到房間裏有動靜,屏神去聽。
“……太子殿下,藥已經準備好了,這幾日那方寢宮中的花薰定然已生了效,再用此藥,事半功倍。”
下方,花浪低低冷笑,“很好,從沒有女人能逃過花寧國的花,女人如花。這花香聞多了,就能讓女子對這藥更加敏感,單憑意志力絕對難以抵抗。”
說着,他將藥放進懷裏,舒服的動了動脖子,“真以爲本太子這幾日是讓他們來此卿卿我我的?呵……我就是要他們放鬆警惕,然後再在南隕城的眼皮子底下要了她!”
花浪的聲音帶着怨恨和狠絕,“景鬱,你再如何強悍,終究也是個女人。花家自百年前就開始研究女子,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這藥,定讓你欲仙欲死,從此臣服於本太子身下。
以後,你要護的男人,便是我花浪!而非南隕城,哈哈……哈哈哈哈……還真是期待到時候南隕城的反應。”
等花浪得意夠了,他才問道:“她可有來?”
“還未曾,如今還在那方寢殿中,不知會否前來。”
花浪不耐煩地拍了下桌子,“我再候她一刻,出去盯着!”
“是!”
下人走後,景鬱看到下方出現的死靈衛,知道是來說關於剛剛花浪要給她下藥一事的。
她輕手輕腳地自房頂上而下,落在那死靈衛面前。
“主子,那藥乃花家祖上傳下的媚藥,藥性極強,無解藥。”
景鬱咧嘴一笑,“沒有解藥正好。”
她警告死靈衛,“不許管啊,必須讓花浪給我下藥!這幾天別的都別管,給他製造機會給我下藥。”
死靈衛:“啊????”
景鬱不理他,摸了摸下巴,南隕城最在意的是她。
她要是中了沒有解藥的媚藥,他總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離詩詩有句話說的對,女人該對自己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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