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眼前人即是心上人
總覺得,莫名有一絲危險。
景鬱吃了一塊花糕,又吃了一塊,小聲嘀咕,“還挺好喫。”
她也確實是餓了。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也沒了睡意,等着花浪來找她。
按理來說,藥效應該已經發揮作用了,可景鬱沒有其他的感覺。
前世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這種常用的藥物對她來說就跟喝水喫飯一樣,除了漲肚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一具身體自然是沒有受過藥物訓練,一定會起反應,可是這反應她能控制啊。
景鬱開始反思,難道意志力太強大?還沒開始失去神智自己就先壓制住了?
還是花浪下的分量太少?
思來想去,景鬱覺得還是按自己的習慣,先從別人身上找問題。
按照死靈衛所探聽的消息,南隕城洗澡出來時,花浪派來的人已經在外候了好一會。
景鬱裝睡,讓南隕城安心去赴約。
南隕城在她嘴脣吻了一下,就去見了花浪,同時安排死靈衛在寢殿外看守,在他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去找景鬱。
然而,他前腳剛走,死靈衛就偷偷撤離了現場,一個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覺得懸而懸之。
景鬱睜開眼睛,眼底染上一抹微紅,她自己卻沒有察覺,只閉着眼睛壓着心底的暴躁。
她以爲是花浪下的藥開始起作用,並沒有多想。
“主子,花寧太子來了。”死靈衛在暗處低聲傳音。
景鬱嗯了一聲,“放他進來。”
“阿鬱。”花浪新換了件衣服,仍舊是紅色,衣領上繡着合歡花,寬大的衣襬居然繡着鴛鴦。
看着,竟像是成親禮服。
“太子殿下大清早的有事嗎?”景鬱難以掩飾的不耐煩。
“阿鬱。你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花浪眼底含着笑意,緩步走近景鬱,“可需要我幫你?”
景鬱看了眼桌上被她吃了三四塊的花糕,“太子殿下的御膳房沒少中飽私囊吧?這花糕喫得我渾身不舒服。”
不等花浪開口,她又道:“但是還挺好喫的,還有嗎?”
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被下藥的異樣,那次離詩詩中的春宵一刻,她可是看在眼裏的,人差點瘋了。
可她現在很冷靜,只是很暴躁。
可這種暴躁很正常,畢竟她面前的是花浪。
花浪思索的盯着景鬱看,“你,哪裏不舒服?”
景鬱邪邪一笑,“想殺人,花寧太子可躲遠一點。”
說着,她故意皺了皺眉,指尖收緊,裝出一副強忍難耐的樣子。
果然,花浪露出得意的笑,“興許是宮中花香混雜,讓你不舒服了。不如與我出去走走,我帶你去清清心,順便你想知道的花家與南疆之間的關係,我也可在路上告訴你。”
景鬱本想讓他再給點藥,但是想想不好直接開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應了花浪。
兩人朝着皇宮後面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一大片藍色的海洋。
是景鬱先前第一次在皇宮外看到的藍色。
“那是藍絮,形如柳絮,卻是藍色,且如蒲葦一般輕柔搖曳,不過這片地適合它們,藍絮長勢比外頭普通的都要好上不少。”花浪輕聲解釋。
一邊說着,一邊領着景鬱往那邊去。
只不過,他沒說的是,這比人還要高出大半的藍絮,是改良過的,跟普通的藍絮不同。
其飛絮所散發出的香味能與景鬱體內的藥發生反應,讓人產生幻覺,將眼前人看作心上人。
花浪對女人,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他堅信,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她的心遲早也會得到。
女人在他眼裏,就是這樣信手拈來,唾手可得。
雖說景鬱難搞了些,可終究是女子。
他可不信,景鬱跟他歡好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跟南隕城在一起。
空氣中若有似無地清香驅散了幾分景鬱心頭的暴躁。
這地方,還不錯。
小徑上都是或白或黃的小野花,兩側都是藍絮,被風輕輕一吹就大片大片的擺動腰肢。有時風吹得大了,飛絮飄了滿天,像是下雪。
要是身邊的人不是花浪,她會更喜歡這裏。
她安靜地等待花浪開口,並沒有對他抱多大希望,她不信花浪會真的告訴她花家的祕密。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看錯了。
花浪真就一五一十地把花家與南疆的關係告訴了她。
“阿鬱,百年前花家與南疆做了一個約定。你莫要對我花家有偏見,當初是你們南疆求着我們花家留下來,只爲南疆能夠延續血脈。”
花浪認真的盯着景鬱看,“而我們花家世代無慾無求,只要南疆答應一個條件,我花家不會斷絕血脈,也會一直保證南疆疆主血脈不斷。
但是在南疆出天選疆主時,必須與我花家當代的子孫成婚,這是南疆的承諾。
當初聽說熾瑤疆主生了個兒子,南疆血脈斷絕,我以爲要辜負祖輩所託了。沒想到老天憐憫,竟讓你出現在了我面前。
阿鬱,你該試着接受我,你現在只是小打小鬧,南疆還有能人異士未出,他們一定不會讓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已派人去聯繫他們,三日後他們會來花寧國爲你我主持大婚。
他們的存在,就是爲了南疆百年前的諾言,他們不可能讓你失信。”
花浪說得情真意切,言語中卻盡是威脅,“至於你介意我曾有過其他女人,我只希望你理解。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以爲辜負花家祖輩的託付,這才自暴自棄……我,我並非真心,我的真心只對你。”
說着,花浪一步步靠近景鬱。
景鬱眼前忽明忽暗,她不該質疑花浪在情藥上面的研究,這藥後勁好大。
花浪也看出來了景鬱此刻的狀態不對勁,慢慢走向她,試探着去觸碰她的腰。
在他手指即將碰到景鬱的一瞬間,景鬱的刀刃劃破了他的脖子,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滾!”景鬱臉上泛紅,眼神卻冰冷,下巴微微昂起,極度高傲,“不滾我就殺了你,花浪,你不是我的對手,滾!”
花浪臉色凝重,他沒想到景鬱這麼能扛,他曾帶人試過,尋常女子只用一點藥就已經神智全無,求着跪着要他滿足。
可景鬱……
他給她下藥的分量是尋常女子的十倍,且藍絮惑人從未出過差錯。她此刻看他,應當是心上人才是啊。
怎麼會這樣?
景鬱閉了閉眼睛,看着花浪在她面前故意學南隕城挺直脊背的樣子,很想一刀剁了他。
百年花家,如此抵得過千年金鈴?
藍絮惑人,卻不會惑金鈴之主。
這也是巫師婆婆放心讓景鬱來花寧國的原因。
花寧國有許許多多神奇的植物,若非金鈴在手,再是小心翼翼都不免中招。
金鈴,是花寧國最大的剋星。
否則百年前,南疆也不會允許花家在南疆附近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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