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老大,別秀了
雖然花香複雜,景鬱身上的氣味會被掩蓋。但是血蠱蛇伴隨金鈴而生,它應該能找到金鈴的位置。
只能試上一試。
他若再回幻境,必然還會被迷眼,幫不到裏面的人。
而牧野一個人在這裏,他也不放心。
另一邊,南隕城和景鬱一起正在根據印象中周圍的環境,緩慢地往外挪動。
他們跟雪冥的想法一樣,他們的感官是受魅心花的花香所矇蔽,只要能離開花香蔓延的地方,就能脫離幻境。
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有人突然摸到她的肩膀,摸一下就算了,還捏了捏她肩膀的骨頭。
景鬱毫不客氣,一巴掌扇過去,她有抵抗致幻劑的經驗,這幻境對她來說形同虛設。
於是,她聽到了流麟的慘叫聲。
景鬱收回手,默不作聲地抓住南隕城的衣角。
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抵抗這幻境,剛剛那……應該是幻覺吧。
應該是的。
與此同時,流麟捂住自己的臉,感受了下力度,是他老大沒錯!
他立刻興奮起來,循着剛剛的方向而去。
他和景鬱不受幻境影響,是因爲知道致幻劑的作用,知道怎麼忽視眼前,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感官。
但是魅心花的作用仍在,他們仍舊只能看到自己腦海中印象最深的場景,聲音也是時而聽到,時而聽不到。
也只能瞎子一樣摸索。
然而,當流麟跟着景鬱的方向摸索而去時,身側突然掠起一陣涼風。
他驀地停住,這味道,是花浪。
花浪常年混跡在女人堆裏,身上女人香濃重,即便遇到景鬱後收斂了不少,可多年的味道哪裏是那麼容易消失的。
流麟對味道敏感,第一時間就察覺,他也顧不得會不會再挨巴掌,循着剛纔的方向跟過去。
花浪似乎不受幻境影響,一下就找到了景鬱,抓住了她的手臂。
景鬱以爲又是流麟,這一次沒有打他,然而拉她的力度越來越大,甚至可以說是粗暴。
她立刻反應過來,不是流麟。
毫不客氣地,從腰後拔出匕首,對着手臂上的力度划過去。
花浪立即收手,轉而去對付南隕城。
南隕城和景鬱現在就像兩個看不到聽不見的人,只能憑藉多年的戰鬥經驗去躲避。
與此同時,身側還有虞狸、赤月林風等人,各自沉浸在幻境中,一片混亂。
花浪仗着自己不受幻境影響,竟轉而對南隕城下死手。
聲東擊西,人在這頭抓景鬱,趁着南隕城護着景鬱時,飛鏢出手,直逼南隕城脖頸。
等南隕城察覺凜冽風聲時,飛鏢已經逼至咽喉,他只能擡手以手去擋。
就在這時,流麟衝過來撞了景鬱一下,兩人沒有防備被撞到一邊。
那飛鏢結結實實地插在了流麟的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
“我靠?下死手啊!”
幻陣中一片混亂,方老在外面看着連忙提醒,“太子殿下,正事要緊。”
花浪咬牙,只能先放棄南隕城,去抓景鬱。
現如今,他們唯一的活路,就是讓景鬱懷上他的孩子。
景鬱閉着眼感應四周,隱約聽到有靠近的腳步聲,手上的匕首隨時準備着。
突然,他們又被撞了一下,也不知是哪個沉溺於幻境中的人,瘋狂亂竄。
只有花浪能看清現場每個人的恐懼、害怕、後悔,臉上不免露出得意的神情。
“魅心幻陣乃我花家之本,費了無數花家人的心血才研究而出。單單尋人傑地靈之地埋屍種魅心花就用了二十年,這樣的用心還不能困得住你們,那我花家也太無用了!”
他走到景鬱面前,肆無忌憚的盯着她的臉,“阿鬱,你逃不掉的。魅心幻陣就是爲了困天選疆主,我花家百年夙願,就是爲了得南疆天選疆主之血脈。
南疆記載,天選疆主桀驁難馴,暴戾殘忍,從不在乎任何人,我們沒有辦法保證天選疆主會願意與我花家後人結合。
果然,我花家祖輩料事如神,真就遇到了不聽話的疆主。幸好早有準備,現在到處都是魅心花的香味,你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你說,你會不會把我當成南隕城呢?在我身下承歡?”
花浪說着,手指伸向景鬱的臉,差一點就要碰到,臉上的笑容詭異,“阿鬱,你說,就在這個地方,你我行了周公之禮,南隕城就在十步之內,他的女人將被我享用,真真是妙啊。”
景鬱看起來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眉心皺得很緊,花浪看到,轉而去摸她的長髮。
指尖輕輕攪着景鬱的黑髮,而後鬆開。花浪將觸碰過景鬱頭髮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面,深深聞了一下。
“好香啊,魅心香都不及。”
魅心香能持續一天一夜,花浪胸有成竹,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他忽然出手,抓住南隕城的外衣,南隕城躲避之時,將他的外衣搶了去。
南隕城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爲免牽連景鬱,同一時間,他將景鬱微微鬆開,只兩人的手,始終緊握。
花浪穿上南隕城的衣服,靠近景鬱,用南隕城的外衣去觸碰景鬱的手背。
果不其然,景鬱立刻抓住了他的袖子。
花浪得意一笑,喉結滾動了幾下,眼神直直地看着景鬱的嘴巴。
他早就想嚐嚐這張總是給他難堪的嘴,被親的時候,是否還能那麼伶牙俐齒。
他帶着景鬱移動,景鬱蹙了蹙眉,指尖在南隕城掌心撓了兩下。
男人立刻迴應她,拇指蹭了蹭她的內手腕。
只這一下,景鬱就發現了不對。
但是她不敢傷人,生怕是自己感覺出錯,只能先順着花浪的方向慢慢挪動步子。
同時,花浪從一個瓷瓶中倒出一些粉末放在掌心,邊走邊讓那些粉末被風吹散,風帶着粉末而去的方向正是他身後的景鬱。
景鬱在幻境中,鼻端的味道是幻境中的味道,察覺不到異味,完全沒反應。
而那藥粉,正是烈性春.藥。
花浪邪邪勾脣,他就是要故技重施,失敗了一次,他不可能再失敗第二次。
這一次,得由他給景鬱解藥性。
然而,就在這時,方老突然慘叫一聲。
花浪看過去,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狂風吹來,魅心花香被吹散,只一會功夫,花香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所有人從幻境中脫離。
南隕城和景鬱看清彼此,緊緊抱在一起。
腳下,是躺着一動不動的流麟,手臂上還插着飛鏢,眼神正好望見腦袋上方相擁的兩人。
“我說老大,別秀了,救救孩子吧,狗日的飛鏢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