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根本不是因爲什麼預言
她跟五十個壯漢關在一起,只有一枚飛鏢,刀刃只有拇指寬。
她撕下袖子,將那枚刀刃綁在掌心,即便割破手掌也要保證在戰鬥過程中,刀刃不掉落。
赤手空拳,一拳拳打在那些壯漢身上時,對他們完全任何影響。
沒辦法,她只能跟他們貼身肉搏,利用自己靈活的優勢,竄上一人肩膀,兩隻腳腕勾住他的脖子,死死卡住。
壯漢力量雖強,可腦子笨。
腳腕卡着脖子讓他呼吸不暢,便本能地去抓景鬱的手臂。然而景鬱利用腰部的力量,身體懸空,讓壯漢抓了個空。
而一旦壯漢試圖去扒她的腳腕,她就什麼也不管,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
無奈之下,壯漢飛快地旋轉自己的身體,企圖把她甩下去。
畢竟景鬱的體格跟壯漢比起來,幾乎只有他們的三分之一。
而她等的就是這一刻,面無表情,眼神冰冷,任壯漢旋轉得再快,她也保持着清醒的判斷力。
利用壯漢的高度,在旋轉過程中,乾淨利落地抹了圍在周圍一圈敵人的脖子。
她下手很狠,自己的手掌心都被劃破。
但這一招很好用,轉眼間敵人死了一半。
她在被轉得頭暈的前一刻,鬆開腳腕,一腳蹬在那壯漢的臉上,借力飛出,竄到另一個角落。
這一招,只能用一次。
此時,她手臂因爲用力過度而痠軟,肩膀也因爲躲閃太快,撞到一個壯漢的腦袋而扭到。
景鬱仍舊冷漠,在戰鬥時,即便對自己,她下手也極狠。
左手迅速掰住自己的右肩膀,後背貼着牆壁,將肩膀狠狠推向牆壁,扭到了肩胛骨被正了回去。
那一下,疼得她臉色瞬間煞白。
卻顧不上多思考,敵人再次圍了過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搏鬥。
可是力量太懸殊,這些壯漢也不算太笨,竟然利用人多的優勢,去抓她的腳,讓她不能挪動。
景鬱兩隻腳被抓住,剛剛正骨後的肩膀一下沒使上勁,沒躲開,也被抓住。
眼看着,一個幾乎跟她腦袋一樣大的拳頭,正要狠狠砸向她的腹部。
接了這一下,只怕她站都站不起來了。
在千鈞一髮之際,她將剛剛扭到的肩膀,用自己身體的控制力扭到其再次脫臼。
因爲脫臼過後,肩膀本來就是鬆的,要是正常狀態她肯定做不到。
肩膀脫臼後,帶着的手臂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幾乎整個手臂反擰了過來。
然後同時掌心狠狠一握,綁在手心的刀刃逼迫掌心,鮮血噴出,噴在抓她手腕的壯漢眼睛上,驚得他手一鬆。
景鬱趁機奪回自己手臂的控制權,身體翻轉下縮,用另一邊肩膀接了那壯漢的一拳,疼得她大腦空白了一瞬。
不過她的反應再怎麼也比這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壯漢快。
左肩被打了一拳,力量太大,帶着身體往下,抓住她左手臂的人稍稍一鬆,她立刻掙開,兩條手臂算是重回自由。
隨後,她迅速正了脫臼的右肩,腰部用力起身,腦袋狠狠砸向握她腳腕的壯漢。
這一下,幾乎是奔着同歸於盡去的。
壯漢再是銅筋鐵骨,也被她撞得暈了一下。
景鬱收回腳腕,握刀的手掌趁機狠狠抹過身側壯漢的脖子。
終於,她解除了全部控制,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而她一邊掙扎,也沒有忘記廝殺,這麼一折騰,敵人再次減半。
只剩十個左右。
景鬱後背貼着牆,身體很疼,全身都疼,骨頭疼肉疼,頭也疼。
疼得她呼吸都只能輕輕地。
她太久沒有這樣打架了,而且武器不好,刀刃都有些捲了。
她低低呼吸,逼迫自己忽視痛感,冷眸盯着再次朝她圍攏過來的壯漢。
她戰鬥經驗太豐富了。這個時候,她比誰都知道,這幾個剩下的人是最難應付的,很難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們不會再試圖玩弄她,一旦有機會,他們必定下殺手。
於是,她做好的最後一搏的準備,將刀刃在背後換了一隻手。
她的右手使不上力了。
這些壯漢是青紹寧訓練了十多年才訓練出來的,比萬鬼域中的千名壯漢強了不止百倍。
說是萬里挑一選出來的也不過分。
這些人,單獨拎一個出去,也能以一當百。
更何況,他們還服用了短暫提升身體反應速度且不怕疼的藥。
太難對付了。
這裏一個人,估計能打十個衛宗。難怪衛宗只能給霧家當打手,青紹寧都不樂意用他。
景鬱喘着氣,雖然明知道青紹寧就是要她拼命打架脫力,然後等他放她血的時候,她就沒有反抗能力。
她也只能拼命反抗。
否則,等她奄奄一息,青紹寧會用藥材護着最後一口氣,再換血。
那時候,她纔是真正的沒有反抗之力。
青紹寧心思太重,這些壯漢身上沒有武器,就連一根木棍都沒有,就怕被她所用。
景鬱頭一次被人如此全方位的算計。
當刀刃插在最後一個壯漢的脖子裏的時候,景鬱終於沒了力氣,連拔出刀刃的力氣也沒了。
其實,也沒必要拔出來了,那刀,已經斷了,
她還是幸運的,殺了最後一個人刀刃才斷。
而青紹寧的小心謹慎也給了她休息的時間。
一直到戰鬥結束一刻鐘,青紹寧纔出現。
景鬱躺在一地屍體中間,裝作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衝來看她的青紹寧譏諷一笑,“你得逞了,我現在連你都打不過。”
青紹寧不說話,把她拖到一個乾淨的鐵牀上,鐵牀周圍都是細細一條條的溝,盡頭連接着一個用豬肚子做的血袋。
而另一頭,靠近她的手腕,她的血將從鐵牀的細溝流一圈,再彙集在末端的豬肚子中。
景鬱勾了勾脣,整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這大概是青紹寧自己認爲的血術吧,某種她這個南疆疆主都無法理解的南疆巫術。
她閉上眼睛,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割開放血,她完全沒有反抗,只低頭看了一眼。
而這時,青紹寧大概是看她真的沒了反抗的力氣,忽然摸上了她頭髮上的纏骨綾。
“這個東西,讓人看着就討厭。”青紹寧的語氣中充滿了恨意。
景鬱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身體,讓纏骨綾的末端黑色掉到她流到鐵牀溝裏的血液中。
可只碰了一下,就被青紹寧把纏骨綾扯開,“這種東西不配碰我的血!”
景鬱閉上眼睛,那特麼是她的血!
她正在找能將青紹寧一擊必殺的機會時,青紹寧卻開口道:“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祕密。我當初要景帝賜死南家滿門,根本不是因爲什麼預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