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猛女賣萌
只把她往外推,“走,走,你給我走。”
景鬱嘿嘿一笑,抱住巫師婆婆推她的手,“婆婆別生氣,我肯定先把金鈴弄得明明白白的再做這些事。您放心,就像您說的,南隕城比我自己還在乎我的命,他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的。”
景鬱看巫師婆婆板着臉,努力軟着嗓子撒嬌。
只是這一副猛女撒嬌的樣子,看得巫師婆婆一言難盡。
景鬱纔不管,只說自己的,“婆婆,你看南隕城,他們家就剩他一個人了。我想多一個姓南的陪他,可他又沒個兄弟,那隻能是兒女了。”
說着,她還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要不是南隕城不願意,我都給他找幾個絕世大美女,給他生幾個娃了。”
巫師婆婆一開始還被說得有些動搖,到後面直接開訓,“不像話!何以如此將自己的男人推到別的女人懷裏?那南隕城若是敢納妾,你便回南疆來坐王座!
當初你母親爲妃,我就替她不值。現如今你若爲妾,還不如就留在南疆!”
景鬱眨了眨眼睛,茶裏茶氣地,“那怎麼辦嘛,我聽說沒有孩子的女人是沒有前途的,會被休的!”
“他敢!”
巫師婆婆正要痛罵南隕城,突然反應過來,眯眼看景鬱,“你個小丫頭,忽悠老婆子我是不是?你這性子,若是他與別的女人親近,只怕雙雙都要死於你的刀下。還休你,你不把他攝政王府拆了,都算你念舊情。”
景鬱有些害羞,“人家哪有那麼兇殘,怎麼會呢?”
最多也就是千刀萬剮。而且拆房子多不好啊,直接燒了多快。
看着服軟的道路走不通,景鬱換了方針。
“婆婆,那就算不管南隕城。我這,還有皇位要繼承呢,得生一個。”景鬱一本正經。
巫師婆婆皺眉,“你哪裏有皇位要繼承?”
景鬱小聲道:“快了,婆婆我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說啊。南隕城暗地裏正在遊說諸國,威逼帶利誘,他要用九州給我當聘禮,到時候我不得當個女皇什麼。
不過這事是我猜的,他故意藏着掖着,咱們就當不知道。到時候我假裝驚喜。”
巫師婆婆:“……”
她揉了揉眉心,妥協了,“你若真想給他生個孩子,就儘快消除金鈴煞氣。九州清明,百姓和樂,再無戰亂,便能消除其煞氣。
切忌,你自己,勿要再動殺念。”
景鬱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婆婆你怎麼這麼想我?我什麼時候動過殺念?我可是好人呢。”
巫師婆婆理都不理她,擡腳出門,丟下一句,“把你母親房間收拾一下。”
“好嘞。”景鬱應得痛快。
等到巫師婆婆身影消失,她才舒了口氣,嘀咕着,“哄人可真是個體力活。”
她一向自在隨性慣了,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反不反對,同不同意的。
她想幹什麼,還能看別人眼色?
只是巫師婆婆是真心對他們這幾個晚輩好,她自己又沒個一兒半女的,是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景鬱從前覺得這樣往自己身上攬事,絕對是愚蠢的行爲。
可是經歷過因爲牧野而一次次被掣肘後,她忽然意識到,有時候人是需要被別人需要的。
就像巫師婆婆明明可以不用管他們,卻還是爲了她闖毒霧,找解決金鈴的辦法。
就像她,一點不覺得牧野是負擔,他就是再被抓,她再被威脅多少次,她也永遠不會覺得小牧野是負擔。
所以,她願意去哄巫師婆婆,希望徵得她的同意。
是尊敬,也是交代。
這對以前的景鬱來說,根本不可能。
她最煩拖後腿的人。
如今,有了牽絆,她好像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肆意隨性確實自由自在,可終是獨自一人。
有了牽掛,有了放不下的人。
景鬱看了眼鎖心鐲,也許沒那麼自由,但是卻讓自己內心寧靜而滿足。
景鬱看着佈滿灰塵的房間,輕聲自語,“所以,這也是你爲什麼要放棄疆主之位去東禹當個貴妃,爲什麼拼死也要生下……我的原因嗎?”
是的,生下她。
她是景鬱。
她徹徹底底的成爲了這個人。
忽然,一聲悅耳的鈴響傳入耳朵。
景鬱低頭,手腕上的金鈴自己響了,外面古樸陳舊的花紋,像是煥發新生一般。
太陽的光芒折射在其上,像是隱隱的流光在花紋上浮動。
只那麼一瞬,再定睛一看時,金鈴還是原樣,沒有任何變化,聲音也隨之消失,彷彿剛剛的一瞬只是幻覺。
景鬱覺得奇怪,等了一會金鈴還是那樣,也懶得管了,開始收拾房間裏的物品。
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窗臺上有幾片乾枯的花瓣。
景鬱沒有告訴巫師婆婆,她母親之所以會在生產之後,身體虛弱到極致,而在半年後不治身亡。
是因爲她從小在南疆吃了花家做的一種藥,一直到她離開南疆,吃了十多年。
那藥會改變女子的身體,會更加容易生女兒,但是代價卻是一命換一命。
生產之後,母親必死。
她母親還是因爲身體底子好,才熬過了半年。以往歷任疆主,生產當日就死了。
偶爾有幾個活得久的,都是花家害怕有人懷疑,用了神藥續命,也就最多兩年。
是的,不僅是景鬱母親,還有百年來南疆疆主,都是從小喫着花家煉的藥長大。
而景鬱從小長在東禹,沒有喫過那些藥。
所以,那些所謂的生孩子就會死的傳言,對她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一切的一切,都是花家爲了自己在南疆的地位搞的鬼。
花浪被雪冥和南隕城輪番酷刑審問後,親口交代:他們花家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爲了讓南疆尊重他們、信任他們。從而通過每一任的疆主,控制南疆大部分勢力謀利。
要是運氣好,出現了天選疆主,那更加可以直接控制南疆,地位比疆主更高。
這也是爲什麼,十大家族其中一部分,會以花浪馬首是瞻。
只是,這樣告訴巫師婆婆,她一定會自責自己沒能發現花家的陰謀。
事已至此,何必再給老人家心頭添一筆賬。
景鬱便隱藏沒說,就當作那是一個詛咒,巫師婆婆也沒辦法的詛咒。
人心,永遠比虛無縹緲的鬼神詛咒之說,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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