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第一次沒經驗
那令人遐想的話，聽得兩個店小二都渾身起雞皮疙瘩。牧野自己說完，自己也抖了一下，好惡心。
他小時候去其他青樓學習怎麼生意好，聽那些客人說的，沒想到一直留在他的記憶深處，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察覺到身旁人投來的審視目光，少年縮了縮脖子，微笑地看過去，“夫人，你好美。”
確實很美，這人，嘴巴紅得像是塗了口脂，脣紅齒白，肌膚瑩潤。
可離這麼近，他分明能看出，美人脣上什麼都沒塗。
牧野咧嘴一笑，脫口而出，“我景兄真有先見之明，你這模樣去藏花閣，門檻都能讓客人踩爛了。”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房間，牧野還在笑着，一個不察，美人的勁突然變大，拎着他的後衣領，將他拖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美人就吞了一顆藥，脫下外面的紅衣，穿回了自己的狐裘。
那藥一吞下，美人脣上口脂一樣的顏色立時褪去，又變成了這人平日裏的普通脣色，只微微透紅，整體偏蒼白。
牧野笑了，“大雪球，這什麼藥這麼神奇？”
“以前搗騰出來的小玩意，吃了能讓人脣色殷紅，如中毒一般。”
雪冥揉了揉眉心，對上少年似笑非笑地眼，“現在滿意了？”
牧野討好的蹭過去，“滿意滿意，當然滿意。誰讓你是我的“夫人”呢，我哪裏敢說不滿意？”
“胡說什麼。”雪冥輕斥，“不過是見你被那小姑娘纏得煩了，出手一助。幸得你對那女子沒興趣，若是心有好感，本尊還恐會幫了倒忙。”
牧野挑眉，“怎麼會？剛剛不是都說了，我心裏只有你，只喜歡你。”
眼看着雪冥的耳根子紅透，牧野捂着嘴偷笑。
突然，他看到雪冥臉頰上的一處紅印，驚訝道：“不是吧大雪球，你皮膚怎麼比女子還要嬌氣，就那一下居然紅了。”
那一處紅印的形狀，分明是剛剛牧野碰到的位置。
雪冥咬牙切齒，剛剛的清冷孤傲消失得乾乾淨淨，就連平時的淡然也消失不見。
只餘氣急敗壞，“那是你力氣太大！”
牧野眨了眨眼睛，“我……”
下一秒，他咧嘴笑開，眼眸眯眯的，“對不起啊，第一次沒經驗，下次我輕一點。”
雪冥：“……”
“現在你的麻煩也解決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要趕路。”雪冥開始攆人。
他現在不想看到眼前這人，幸好南隕城和景鬱不在此，否則他的一世英名都將毀了！
雪冥深深吸氣，這時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剛剛爲何要用這種方式去幫牧野解圍。
又或者，不只是解圍。
他一個眼神，只一嚇唬，那廖櫻櫻再是胡鬧，也不敢糾纏。
也不知爲何……大概還是覺得一次徹底解決比較好。
情感之事，最是拖不得。
雪冥罕見的出神，連牧野根本沒離開房間也沒察覺。
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翻身上了他的被窩。
“大雪球，你這樣是不是就見外了？咱倆還用分房睡麼？一起啊。”牧野現在像極了那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
雪冥面無表情，正要動手。牧野臉變得可快，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剛剛在外面還說喜歡人家呢，你不能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啊。
就算廖櫻櫻走了，還有那店小二呢，剛纔他們可是聽到我說的話了，你這麼快就把我攆出去。他們會怎麼看我？我還怎麼振夫綱？”
雪冥看向他，帶着淡淡的審視，“什麼夫綱？”
牧野側躺着，雪冥坐在牀邊。
他湊到牀邊，單手支着下巴，玩笑一般的話語不知夾雜着幾分真心，“夫綱啊，就是我景鬱經常教喬仞的那個夫綱，要他管着點離詩詩。”
雪冥眉心一跳，“所以？你想管我？”
只是簡單的反問，只是這人的氣勢自帶着，讓牧野不住的心虛。
他硬着頭皮，“不……不行啊？”
雪冥勾了勾脣，定定地看着牧野，看了許久，從他的角度，還是從上到下的審視。
看得牧野手都快撐不住腦袋了，也只能強行撐着，不敢露怯。
這種時候露怯，以後可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可以。”雪冥笑着。狹長的眼眸微微闔着，讓人看不清楚他眼睛裏的情緒。
“小野，你可知你自己在說什麼？你該知道，戲已經結束了。此處無觀衆，本尊會當你是在說真話。”雪冥一字一句，說的鄭重又清晰，生怕牧野聽不懂。
牧野緊張地舔了舔嘴脣，硬着頭皮笑，“什麼觀衆？小爺我做事還在乎觀衆？什麼時候，都沒有演過戲。”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誰也不讓誰。雪冥也罕見的沒有讓牧野，把他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周身的氣勢盡情釋放，與之對峙。
這一刻，就像兩個磁鐵在一個微妙的距離，原本正對正的兩個磁極，有一個一點點的掉了個頭。
而這個微妙的距離，原本讓兩個磁鐵之間保持着剛好的平衡，正對正時不會互斥，正對負也不會相吸。
但是現在，距離有些近。只要其中一頭稍稍再靠近一點，兩個磁鐵就會迅速被吸到一起，只怕雷劈都分不開。
而很顯然，誰都不敢先打破這個平衡，一點點的試探靠近，磁鐵搖搖晃晃，眼看着就要吸到一處了。
而那兩顆心，也搖晃不停，越跳越快。
似乎是心知肚明，可又不敢戳破。似乎是觸手可及，可又不敢伸手。
這一刻，沒有高高在上的雪主，沒有風流浪蕩的藏花閣少東家。
有的，只有兩個氣場相當的人，彼此對峙，看誰最終能壓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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