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你就是醋了
因着方纔喬仞的行爲,離詩詩難得安靜如淑女,時而用餘光瞥着喬仞,想說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喬仞脣邊壓着笑,狀似無意地開口道:“公主有話直說。”
有人遞了話頭,離詩詩可一點不客氣,盤腿面向喬仞坐着,問他,“喬大人何時喜歡本宮的?”
“一見鍾情。”
“見色起意!”
“一見傾心,此生難忘。”
離詩詩:“……書呆子說話一套一套的。”
夜色昏暗,離詩詩不曾看到,喬仞的臉紅了個徹底,連帶着耳根脖子,都通紅一片。
他本不是將心意完全坦白之人,西南民風,向來是東禹各地中,最爲含蓄委婉的。
偏偏遇到個任性的公主,說話做事一根筋。
若委婉了,生怕她聽不懂。
喬仞便只能違逆自己的性子,只是終究是人生初次,免不得臉紅耳熱,冷風都吹不散的熱。
離詩詩卻是受用得很,她自小就比男子要強,且個性直爽,最煩人言語不清,猶豫不決,特別是男人。
喬仞這一點,倒是很合她胃口。
於是,她欣然在喬府住了下來。
喬仞一開始還當離詩詩是愛玩纔不走,結果都住了五天,她還未曾有離開的意思。
忍不住發問:“公主已離開皇宮多日,是不是該回去了?”
離詩詩正盪鞦韆,聞言大怒,“好你個芝麻官,敢攆本公主走?!”
說着,更加生氣,“是了,你很快就是禮部侍郎,不是芝麻官了,就敢對本公主無禮了,喬仞你個負心漢!”
喬仞哭笑不得,“公主知道下官並非此意,是怕有人尋公主不見,會給公主帶來麻煩。”
離詩詩瞪他,“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了,攝政王天天往東營找七王爺,哪裏有功夫找本宮?除了攝政王和七王爺,本公主需要應誰的召?你個小小官吏,就是想攆我走!”
“不攆不攆,下官這府邸,公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喬仞走到鞦韆旁邊,檢查一番。
每日他都要檢查一遍,害怕某處鬆動,離詩詩玩耍時會受傷。
離詩詩給他的藥是頂好的,珍貴至極,只兩天,他手上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離詩詩仍舊不滿意的表情,喬仞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公主要的鴛鴦荷包,明日正是七夕,下官幸不辱命。”
離詩詩眼睛一亮,奪過荷包,“繡得不錯嘛喬大人。”
喬仞眼底帶着不自覺的寵,這幾日他這表情出現的次數愈發的多,“公主要送給誰?”
“當然是送給攝政王啦。”離詩詩脫口而出。
一時間,喬仞眼底的溫情褪得一乾二淨,衝離詩詩作揖行禮,“下官祝公主能得償所願。”
說完,他轉身就走。
離詩詩眼珠子一轉,閃身到他面前,擋住去路,眼底閃過狡黠之色。
“喬大人……這是醋了?”
喬仞低垂着眸,“公主誤會了。”
離詩詩得寸進尺,即便喬仞低垂着眼,看着自己腳尖,她硬是擠進人家的視線範圍,仰頭對上其視線。
“誤沒誤會本公主心裏清楚得很,你就是醋了。看來喬大人很喜歡本公主……”
爲了不讓喬仞視線逃開,離詩詩腦袋幾乎依偎在他的懷裏,偏着脖子去看他。
殊不知,從喬仞的角度,少女的髮絲勾在他的衣襟處,腦袋輕靠在心臟,他只需稍稍俯身,就能吻住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讓她再不能說些讓他不痛快的話。
離詩詩笑嘻嘻地,“喬大人既然這麼喜歡我,爲何不與本公主同房?把你灌醉了還當正人君子,你還說你喜歡我!”
喬仞眼眸睜大,“公主是故意灌醉下官。”
“哼,喬大人莫不是真把我當成了小姑娘,真真是不懂防備。那夜你醉得不省人事,本公主要你的命,可是輕而易舉。”
喬仞:“便是清醒着,公主要下官的命,也是輕而易舉。只要公主要,下官這命公主便拿去。”
離詩詩:“……你是真有病啊。”
她搖了搖腦袋,“差點被你給帶跑了。喬仞,本公主可告訴你,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最好的辦法是先得到她的身體!
你既然喜歡我,爲何不碰我?”
喬仞偏過頭,避開離詩詩的視線,“公主既然心有所屬,下官的心也會收回,公主不必爲此煩……”
“你敢!”離詩詩神情慌張了一下,一把揪住喬仞的衣襟,“你既以說了喜歡我,就不準收回!”
喬仞眼神對上離詩詩,眸色淡淡,“公主思慕攝政王,下官之真心,便應當棄如敝履。”
“誰說的?!”離詩詩氣得眼睛都紅了,“你不會爭,不會搶嗎?!我人就在這裏,你不會先洞房後成親嗎?!我若成了你的人,便是再有旁的心思,也無用了啊!”
喬仞眉心蹙起,“公主千金之軀,如何能這般委屈?喬仞也絕不會令公主蒙受清白喪失之辱,公主即便如今身不由己,卻也不可如此不珍視自己。”
離詩詩第一次見喬仞生氣,聲音都壓着怒火,“便是公主自己不珍惜,喬仞也會珍之重之,不許任何人辱公主千金之軀,便是我自己,也不行。”
忽然,離詩詩不生氣了,故意道:“那我明日可就給攝政王送荷包去了,最後一晚,喬大人你可想清楚。
萬一明日攝政王被我的荷包打動,你可就沒機會了。”
喬仞面不改色,“攝政王若因爲這荷包愛上公主,這荷包可是出自下官之手。”
離詩詩:“……你要跟我搶男人!”
喬仞:“……”
真是一肚子的氣都只能自己咽。
喬仞嘆口氣,語氣軟下來,“公主想送荷包就去送,只是莫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世間任何男子,都不值得公主如此付出。”
離詩詩看着他,“你也不值得?”
喬仞:“任何人都不值得,若真心相待,自會在意你的名節。”
離詩詩傲嬌,“你們東禹人可真是事多,在我們北淵纔沒有這麼複雜。”
“便是不管世俗,公主也應當保護好自己。”
離詩詩脾氣又上來了,“囉嗦!本宮就問你,今夜你與不與我洞房?”
“下官不敢。”
“什麼時候纔敢?”
“下聘定禮,上告天地,下告雙親,明媒正娶。”
“若本公主不能嫁人呢。”
“便等到那一日爲止。”
一問一答,沒有絲毫猶豫。
喬仞第一次覺着,一顆真心掏出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離詩詩卻越聽越惱,咬牙瞪他,“你給我等着,本宮總有一天,要破了你這迂腐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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