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都城伯 作者:落墨客 第二天,李长空和甄健直接带了一百瓶豨莶膏上街。 结果不到半個时辰,直接被哄抢一空。 這样的情况,甚至比李长空预想中的還要火爆一些。 问了一下才知道,豨莶膏的效果确实好! 其实,這豨莶膏本就是在《张氏医通》中记载的药方。 而《张氏医通》是什么朝代的医书? 清朝的! 其中的一些医学成果,起码领先大乾医学界上百年! 风湿骨痛也算得上老毛病了,而乾人的应对之策,要么硬抗,要么针灸按摩。 专门用来治疗风湿骨痛的药物,不能說沒有,但绝对称得上是稀少,而且效果堪忧。 所以豨莶膏之所以能火,一方面是自身素质确实過硬,另一方面,就是全靠同行衬托了。 就這样,豨莶膏连续爆火了七天。 除了第二天将每日的售卖量增长到一百瓶外,之后几天,则始终维持在一百瓶,纹丝不动。 看得甄健是干着急,心說少爷好不容易想出来個能挣钱的法子,怎么就不好好卖呢? 這一天卖一百瓶,一瓶一吊钱,也就是一两银子,那一天下来就是一百两银子。 看似不少,但如果刨去支出,净利润也就五十两银子左右。 武陵侯府足足亏欠了钱肆两万两银子,這钱可是要在中秋之前還清的,這可沒剩多少日子了。 甄健急,李长空却丝毫不急。 因为他就从未想過只凭卖药在短時間内挣回這五万两银子。 他想卖的,是药方! 而药方想要卖出一個好价钱,就必须得让人看到這药的效果! 现在效果就很好! 豨莶膏在药市上可谓一药难求,李长空是每瓶药只卖一两银子不错。 但架不住物以稀为贵呀! 在某些人有意无意的炒作之下,豨莶膏的市价足足上涨了五倍,来到了五两银子一瓶! 什么概念? 已经差不多相当于一個三口之家半個月的开支了。 就为买一瓶药? 着实是有些奢侈了。 但当一個东西越是稀少,越是奢侈,人们就越是追捧。 豨莶膏便是如此。 亦或者說,這也算一种饥饿营销? 总之不论什么手段,李长空的目的达到了。 豨莶膏彻底火遍了太平坊。 每家每户,就算沒用過,但多多少少也听說過。 太平坊医馆繁多,不胜枚举。 但若论规模,则以两家为最。 悬壶居和济世堂! 這两家的来头都不小,悬壶居是当朝伯爵都城伯名下的产业,背后有王侯撑腰。 寻常医馆,不敢招惹。 至于济世堂,其背后的东家究竟是谁,這么些年来,倒也沒個准信。 不過至少背景不比都城伯差就是,否则也不至于和悬壶居针锋相对如此多年。 某日正午,都城伯府。 都城伯正吃着三菜一汤,心裡头美滋滋的。 于他這等吝啬之人而言,這已经是难得的盛宴了。 若非前些日子从武陵侯那蠢笨如猪的儿子身上活生生坑骗了五万两银子来,心裡实在欢喜得紧,他是绝不会這般奢侈的。 然而吃到一半,穿着寒酸,衣服上甚至打着补丁的管家进来了。 都城伯府的管家,按理来說是個肥差。 就算不能富得流油,但也绝不至于穿打了补丁的衣物。 但...依照都城伯這吝啬的性子,要是府裡管家当真穿上上好的丝绸,怕是少不得要被克扣例钱。 能让你在伯府裡做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還想要例钱?天底下哪有這样的好事? 总之,在都城伯府,裡裡外外的下人,就不能過得比他這個当主子的好。 至少明面上不能。 看着管家一脸苦相,都城伯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骂道:“看你這副穷酸相,老爷我就知道准沒好事,莫不是来找我借银子?” 管家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于心中腹诽:“来找你借银子?我莫不是脑袋坏掉了?” “前些日子人家武陵侯提着刀上门,不也沒能从你這要走半個铜板?” 见都城伯的目光越发锐利起来,管家急忙收敛心中想法,毕恭毕敬道:“老爷,小的怎么敢贪图您的银子。” “是悬壶居那边,出了問題。” “這些天以来,客人少得可怜。” “若是长此以往,這個月怕是要少上上千两银子。” “上千两银子?”都城伯一听见這话,顿时心疼的厉害。 仿佛那不是上千两银子,而是他的命! “老爷我是天生的富贵命,怎么会遇到這样的事?莫不是你中饱私囊,欺上瞒下,在這哄骗于我?”都城伯小眼睛滴溜一转,射出凶光。 管家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道出实情。 “老爷,真不是我的错。就在前几日,太平坊的药市上冒出来一种新药,說是治骨痛有奇效,足足值五两银子一瓶。” “大家伙都去买這新药了,对咱们悬壶居针灸按摩的大夫似是不怎么感冒。” 都城伯一听,懵了。 他就有骨痛的老毛病,一到下雨天就疼得满床打滚。 后来請来会针灸推拿的大夫,每月做上那么两三次,便要舒畅得多。 他嗅到了這裡头的巨大商机,于是心一狠,花了大把的银子,开了悬壶居。 除了卖药材之外,主打的就是請来清一色会针灸会推拿的大夫,给客人按摩。 旁人买药也不過是一锤子买卖,他這個却是长年累月的买卖,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 可现在...這什么新药不是断他财路嗎? 這是要他的命啊! “算命的說老爷我天生的富贵面相,怎地也会遭此一劫。”都城伯两條眉如蚯蚓般皱起,脸上写满了纠结。 “你且說說,這可如何是好?” 管家闻言,也不含糊,直接道:“老爷,既然這新药這么好用,咱们给它的方子买下来不就是了?” 都城伯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倒是個好主意。 只是转眼间便又纠结起来,道:“這要花不少银子吧?” “我的老爷哟,這银子花得再多,也是一锤子买卖。悬壶居的生意要是沒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买卖。” 都城伯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這些年来悬壶居给他赚的银子可不少,要是真沒了,那可就要夭寿了。 于是便肉痛道:“那便买吧。” “這药,是何人所卖?” “武陵侯府世子,李长空。” 都城伯闻言,顿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