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43

作者:艾魚
眼前的男人一身西裝,頭髮特意地向後梳理,看起來像是個爲了工作而打拼的白領。

  因爲梳了個背頭,男人額頭上那塊傷疤清晰可見,一覽無餘,甚至有點猙獰。

  顏詩也不知道怎的,直覺這個人不是什麼好鳥。

  不是因爲他臉上有醜陋的疤痕讓人發怵,而是他對唐墨說的那句“好久不見”聽起來陰陽怪氣的,彷彿更像是在說“冤家路窄”。

  尤其是這個男人將目光落到她身上時,顏詩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非常明顯的戲謔,那種輕佻的感覺很讓人不適。

  而和她牽着手的唐墨在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那一剎那周身的氣場就變得凌厲又強大起來。

  唐墨並沒想搭理這個人,他轉而攬住顏詩的腰,摟着自家小姑娘想從旁邊走過去,可這人卻像是要挑事似的,故意橫向挪了挪步子,歪着嘴角,笑嘻嘻地對唐墨說:“你還真是遺傳了你媽的優良基因啊。”

  “老的是個狐狸精,小的勾搭未成年。”

  被當成未成年的顏詩:“???”

  她承認自己今天的打扮很學生氣,但也絕對不至於像個未成年!

  覺得被挑釁了的顏詩根本不用唐墨出手,自己就上了陣。

  只見她甜甜一笑,對疤男話語溫軟無害道:“我看你不僅嘴賤,眼睛也瞎。”

  疤男顯然沒想到這個臭丫頭片子居然會這樣說,愣了下。

  隨即他就又聽到她話語囂張地說:“不如把舌頭割了,眼珠也摳下來,省得禍害別人。”

  疤男:“???”

  這小不點嘴巴這麼惡毒的嗎?

  唐墨卻在一邊揚起脣,無奈地笑起來。

  這人是他上學那會兒嚼舌根被他揍了一頓的男生林敬。

  當然,如果非要再給這個人一個身份的話,那就是他母親蕭莉曾經交往過的其中一個外遇對象的兒子。

  唐墨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他們居然又見到了。

  學生時代的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恩恩怨怨他也不想再提,本打算就這麼當陌生人過去,誰知這人卻跟只瘋狗一樣。

  在唐墨摟着顏詩從林敬身側走過去時,唐墨略頓了下腳步,低聲冷漠地對林敬說了句:“別不知好歹。”

  顏詩擡眼看着摟着她往包廂走的男人,他的臉色很淡,甚至隱隱露出了煩躁的表情,下顎線繃得很緊,嘴脣抿着。

  平常他總是一副隨和之態,顯露在大家面前最多的狀態就是隨性散漫,極少出現這種情況。

  看剛纔那情況,兩個人的恩怨好像還和唐墨的母親有關。

  顏詩輕蹙了蹙眉。

  在兩個人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唐墨剛想推開門,顏詩的手就覆了上來,她有點擔心地問他:“唐墨,你沒事吧?”

  從往這邊走過來時神思就一直在遊蕩的唐墨被顏詩的問話拉回了神,他周身的氣場終於有了些變化,變得柔和,不再咄咄逼人,表情也染上了些許笑意,溫醇道:“沒事。”

  顏詩被他握住手,兩個人手牽手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謝景臣他們都已經到了,因爲謝景臣和沈三都帶了女朋友,顏玘年孤家寡人的就刻意坐到了另一邊,顏詩和唐墨也沒那麼多講究,隨意扯了椅子就坐了下來。

  顏詩一邊挨着唐墨,另一邊是顏玘年。

  這樣一圈坐下來只剩下顏玘年和沈三中間還有空座位。

  安秋陽和顧六還沒來。

  片刻後,包廂門再次被打開,安秋陽一個人走了進來。

  顏詩扭頭看到只有她,問:“顧六呢?”

  安秋陽也很懵:“誒?他沒來嗎?”

  操啊!她在心裏罵了句,要是知道顧六不來,她也找藉口不來了啊!

  顏詩掏出手機來給顧六打電話,響了幾聲對方就接通了。

  “小詩詩對不起啊,”顧六語氣愧疚,說話的速度有點快,彷彿很着急:“我這邊有點事,今晚可能過不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顏詩就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你是不是男人啊!我都說了我成年了!”

  顏詩沒忍住噴笑出聲,然後又很煞有介事道:“啊,理解理解,你慢慢解決。”

  “顧六有事來不了,我們喫吧。”她對他們說。

  最後到的安秋陽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坐到了顏玘年身側。

  她覺得有點慌。

  不,是非常慌。

  慌的她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了。

  安秋陽耷拉着腦袋,特別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找個藉口推辭掉。

  她身旁這個男人真的好嚇人嗚嗚嗚嗚。

  安秋陽求助性地往顏詩那邊看,想讓她好姐妹感受到她的困擾,期待着可以換換座什麼的。

  然而沉浸在熱戀中的顏詩一直在扭頭和唐墨咬耳朵,兩個人你儂我儂如膠似漆,腦袋都快貼一塊去了。

  根本不會看她一眼。

  安秋陽心如死灰。

  不過幸好有那個沈少爺一直在飯桌上吧啦吧啦地說着話逗樂,安秋陽後來也就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吃了會兒菜後不知道是誰提議玩遊戲。

  “不然就考驗考驗你們情侶之間的默契吧。”此時早已不再拘束的安秋陽託着下巴笑着提議道,“快問快答,最沒默契的那對情侶要接受大家提出來的懲罰。”

  顏詩第一個捧場:“好啊。”

  沈三也覺得可以,贊同道:“來!我和初初肯定倍兒有默契!”

  謝景臣沒拒絕,就算是默認了。

  於是安秋陽開始當裁判,從她身邊的沈三這對開始問起:“在一起的準確時間。”

  兩個人毫不猶豫地異口同聲說出了同一個日期。

  安秋陽把目光移向謝景臣和他的女朋友,“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謝景臣:“十年前,她家。”

  單曦微:“十年前,我家。”

  安秋陽很服氣地給他們豎了個大拇指,“通過。”

  緊接着,她看向自己的好姐妹顏詩,嘿嘿笑了下,問:“葉子你準備好了嗎?我可要放大招了。”

  顏詩噘着嘴巴嗔她:“你這意思是在故意針對我?”

  “怕了?”安秋陽笑道。

  “笑話!”顏詩拍了下桌子,“放馬過來!”

  安秋陽:“第一次接吻的地點。”

  顏詩和唐墨互相看了眼,安秋陽故意製造緊張氣氛,嘴裏倒計時:“三、二……”

  在“一”要說出口的前一刻,兩個人說了答案。

  顏詩:“機場!”

  唐墨:“牀上。”

  衆人:“???”

  牀上?!

  以爲唐墨不記得那次他“喝醉”躺在牀上親了她的顏詩:“……”

  覺得顏詩肯定會誠實地說他假裝喝醉親了她那次的唐墨:“……”

  顏詩不可置信地扭頭瞪着唐墨,小姑娘皺着眉,質問:“那晚你明明知道你親了我,爲什麼從來不提假裝沒發生過!”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唐墨摸了摸鼻子,溫聲哄顏詩:“顏顏……”

  顏詩氣呼呼地轉過頭,不聽他解釋,非常不服氣地對安秋陽說:“再來!”

  “彆着急啊,”沈三吊兒郎當地笑着說:“第一輪的懲罰還沒上呢。”

  “你們快商量下,懲罰他們什麼。”他對其他人笑嘻嘻道。

  “交杯酒吧,”安秋陽說:“才第一輪,別太放肆了,不然後面都不刺激了,就先放過他們一次。”

  沈三挑挑眉,非常給面子道:“行。”

  於是,顏詩就和唐墨在沈三和安秋陽兩個人的各種折騰下,最後喝了個大交杯。

  手臂環過對方的脖頸,感受着對方呼吸落在肌膚上的熱氣,幹完了一杯酒。

  唐墨覺得這種懲罰他可以來個一晚上。

  等懲罰完顏詩和唐墨,安秋陽笑的格外開心,不嫌事大的她笑眯眯地對顏詩說:“第二輪就從你們這邊開始吧。”

  “這次給你們出個簡單點的,”安秋陽眨了眨眼,“嗯……那就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吧。”

  剛纔問過謝景臣和他女朋友的問題。

  安秋陽覺得自己就是在光明正大地給他倆放水,這次肯定不會出錯。

  結果。

  顏詩:“四年前,顏家。”

  唐墨:“六年前,你們老家的縣城。”

  這次不僅是顏詩,所有人包括一直沒有出聲參與這個遊戲的顏玘年都驚了。

  顏詩愣愣地扭頭看向唐墨,表情特別茫然。

  六年前,她還沒有回顏家。

  他怎麼可能見過她。

  不對……

  顏詩忽然想起那次他在她拍攝的場地外面跟她極力解釋所有事情時,說過一句話。

  他那會兒語氣非常誠懇地說哪怕顏玘年不囑託,只要他知道她回國了,也會盡全力照顧她。

  她問了句爲什麼。

  他當時回答的是:“因爲你是那個彩辮姑娘。”

  彩辮姑娘。

  結合他剛纔說的話,意思就是,他在六年前去過她老家那邊,還在縣城裏見到過她?!

  顏詩在腦子裏混混沌沌地想了好多,其實時間也只走過了幾秒鐘。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明明知道她不知道他第一次見她的時間地點,卻還是堅持說了和她不一樣的答案。

  他媽的這狗男人就是明擺着故意輸的啊!

  在其他人都還震驚於唐墨的回答時,顏詩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到了男人的後背上,一聲悶響突兀地響起,夾雜着顏詩怒氣衝衝地罵聲:“狗唐墨!你是不是故意的!”

  “讓我贏一次你能死啊!”

  男人扯住她的小手,看着她把自己的掌心都拍紅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手掌,勾脣笑道:“輸了有什麼不好的。”

  輸了可以跟你這樣那樣。

  我喜歡啊。

  這下不止是顏詩惱羞成怒,其他人都沒眼看沒耳聽了。

  “唐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騷?”沈三都忍不下去了,揶揄說:“我都騷不過你。”

  唐墨笑的如沐春風,非常坦然地收下了沈三的誇獎:“你知道就好。”

  衆人:“……”

  這是談戀愛談瘋魔了吧?

  最終這場情侶默契大考驗由於唐總不嚴格遵守規則,沒有再進行下去。

  一羣人打算換個地方繼續嗨,沈三他們正討論着去哪兒玩,顏詩就起身,從唐墨的手中拎過自己的包來,說:“我去趟衛生間。”

  “嗯。”

  就在顏詩要走的時候,謝景臣的女朋友走過來,“一起。”

  顏詩淺笑,“好啊。”

  兩個姑娘就一起出了包廂,順着走廊往前走。

  林敬因爲遇到了唐墨,曾經那些讓他意難平的往事也隨之像是洪水猛獸涌了出來,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鏡子裏自己額頭上的那塊傷疤,冷冷的臉上露出一瞬凶神惡煞的扭曲神情,男人的眼睛猩紅,因爲過於用力,幾乎要將自己的嘴脣咬破。

  這家飯店的衛生間一進去後左右兩邊各有一排洗手池,往左走是男衛生隔間,往右走是女衛生隔間。

  顏詩和單曦微走進來時,林敬就靠着洗手檯,在吸菸區點燃了一根菸。

  他瞅見是剛纔罵他的那個丫頭片子,“喲”了聲,攔住了想往右邊走的顏詩,勾脣道:“這麼不湊巧,又見面了。”

  顏詩抓住不明所以的單曦微的手腕,將人護在身後。

  林敬見她這個舉動,覺得很好笑。

  一個臭丫頭,自己都保護不好,第一時間居然還想護住別人。

  倒是仗義。

  女孩子仰着臉,目光冷淡盯着他,表情警惕,只是不耐煩地說了兩個字:“滾開。”

  林敬樂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怕死上來就剛的女孩子,居然有點可愛。

  男人一笑起來,額頭上的傷疤彷彿就會變得更猙獰,給人一種莫名滲人的感覺。

  不過顏詩倒不怕。

  十幾歲的時候瘋癲慣了,打混混都是家常便飯,身體嬌小卻靈活,她會很擅長用自己的長處,不跟他們死拼力氣,而是用巧力、速度還有小計謀取勝。

  這男人要敢再往前一步,她就敢打他個落花流水。

  這時顏詩突然慶幸自己穿的是牛仔褲,便於施展拳腳。

  林敬當然沒有聽顏詩的。

  他嘴裏叼了根菸,像個無賴一樣笑了笑,沒有讓步,轉而彎腰湊近了一點顏詩,勾脣一字一句地慢悠悠道:“小姑娘,我勸你離唐墨遠點,他可是有暴力傾向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保不準就成了家暴的受害者哦。”

  說着就指了指自己額頭上觸目驚心的疤痕,陰陽怪氣道:“看到沒,拜他所賜。”

  放屁!

  雖然顏詩並不知道唐墨跟這個男人有什麼過節,但她纔不會相信一個外人的胡言亂語。

  本來顏詩是想跟這個人打嘴炮的,可這男人太不識相了,他居然故意衝着顏詩吐煙霧,還非常下流地調戲她說:“唐墨給了你多少錢,哥哥付雙倍,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哥玩玩?能讓唐墨這種有錢少爺看上的妞兒,活兒應該不賴。”

  顏詩冷笑了聲,將單曦微往後推了推,怕自己發力不小心傷到她。

  然後她就把男人嘴裏的煙抽出來,掉了個頭摁在他的嘴巴上,咬牙切齒道:“嘴巴這麼臭就趕緊閉嘴吧!小姑娘也是你叫的?還敢朝你姑奶奶吐煙?!”

  她將燙了男人嘴巴的煙一扔,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擡手就是一巴掌,響亮的耳光把男人直接打蒙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顏詩,眸子裏盛滿了怒火。

  “看什麼看!不會做人老孃教你啊!”顏詩的音調拔高,依舊清甜,就是多了幾分囂張跋扈,說着又扇了男人一耳光。

  這次比剛纔還要重,打得男人耳朵都開始嗡嗡叫起來。

  兩個人都沒發現單曦微已經慌張地跑了回去叫人,等唐墨他們從包廂裏衝出來圍到衛生間門口時,大家就看到顏詩拽着男人的頭髮薅,在男人不得不低頭彎腰的時候直接屈腿頂上男人的下巴,嘴裏罵罵咧咧地一通口吐芬芳,髒話都不帶重樣的。

  隨即所有人就聽到顏詩非常護短地氣呼呼道:“老孃的男人只能老孃自己打罵,你算個狗熊!居然敢在老孃面前說我男人的不好?”

  “他就是暴力怎麼了!我教的!你他媽的沒資格有意見!”

  被顏詩頂了某部位又踹了一腳的男人跌坐到地上,表情扭曲了一瞬,旋即就怒氣衝衝地瞪着顏詩,罵道:“臭婊子!”

  顏詩扯下從肩膀上滑下來的包鏈,掄着包就呼到了男人的臉上。

  唐墨擡手扯鬆領帶,解開了袖口上的扣子,袖子被他往上擼了下,走上前去。

  沈三看到唐墨這樣就搖頭不斷道:“完了完了完了,唐墨要殺生了。”

  謝景臣沒出聲,只是看着那個正被顏詩用包掄了的男人皺了皺眉,隨後和顏玘年對視了眼。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是那個曾經讓唐墨失控第一次動手打人的人。

  唐墨走過去單手抱住顏詩的腰,瞬間被他夾在手臂和腰間騰空起來的小姑娘還在張牙舞爪地撲騰着,恨恨地扯着自己甜甜的嗓音罵:“你他媽的再給姑奶奶說一遍,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唐墨把顏詩連同她的包塞到衛生間門口這一羣人裏,單曦微和安秋陽急忙拉扯住處在暴怒的顏詩,隨後大家就親眼看到唐墨單手抓住林敬的衣領,他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硬生生地將人給扯了起來。

  林敬勾脣笑,故意激唐墨,說:“怎麼?還想和之前一樣,把我活活打死?”

  唐墨很溫和地笑,回他:“那倒不會。”

  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他早就不是那個只會被情緒控制的唐墨了。

  “唐墨,”林敬不怕死地在唐墨地耳邊低聲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媽就是狐狸精,你就是有暴力傾向,是你和你母親毀了我的人生,你這輩子都該飽受折磨不得好死!”

  唐墨想起剛纔單曦微說林敬告訴顏詩他額頭上的疤是他弄的來,冷冷地勾起脣,笑意根本不達眼底,漠然地說:“既然你說是拜我所賜,那我就做實你對我的指控。”

  他說着,抓着林敬就把男人的額頭磕在了洗手檯的邊緣上。

  隨後唐墨就嫌棄地甩開林敬,任由他坐在地上,捂着流血額頭目光陰鷙地死死盯着唐墨。

  “這次是我弄的。”唐墨平靜道。

  本來說換地方繼續玩的計劃被攪事的林敬徹底打亂,警察來的時候顏詩面色蒼白,柔弱的她渾身無力地倒在唐墨懷裏,哭的稀里嘩啦,表情驚恐又害怕,彷彿受了天大的刺激。

  其他人都看呆了,完全沒想到顏詩居然還有這一手,而且演得非常逼真。

  逼真到他們這些知道實情的人都要信了她的話。

  因爲打架全程都在衛生間裏的洗手池旁的空地上,根本沒有監控拍到,所以警方只能對兩方分別錄口供,從旁觀的證人身上覈實。

  一羣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進了警察局。

  不管警察怎麼詢問,林敬怎麼不承認,顏詩就是一口咬定林敬騷擾她。

  她哭哭啼啼地對警察說說:“他侮辱我,問我……問我收了多少錢陪男人,還說他出雙倍,讓我跟他玩……”

  “說……說活兒好什麼的嗚嗚嗚嗚!”

  小姑娘的語氣害怕怯懦,彷彿用盡了勇氣才說出來這番言語污穢不堪的話,說完又特別委屈:“可是我明明不是那種人,我就是單純地跟我男朋友一起去喫飯的。”

  “警察叔叔要是……”顏詩哭的梨花帶雨,“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跟我一起去衛生間的小姐姐,她都聽到了。”

  旁邊的單曦微:“……”

  警察扭頭,掃了眼,“誰跟她一起去的衛生間?”

  單曦微舉了舉手,溫聲說:“我。”

  警察問她:“她說的屬實嗎?對方說了那些話?”

  單曦微覺得這點沒毛病,確實說了,於是點頭,“嗯,說了。”

  頓了頓又補充:“很難聽,就是侮辱女性。”

  警察看到顏詩的表情難受驚恐,虛弱無力地靠着她男朋友,又見單曦微面相溫婉乖巧,一副好學生的模樣,再加上顏詩這邊的四個男人各個都是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事業成功的豪門總裁或者公子哥,甚至有一兩張面孔還經常出現在商業精英的雜誌上。

  所以很容易就信了他們的話。

  就在這時,另一邊審訊林敬的警察走過來,對這位警察說:“李隊,有新發現,那人是癮君子,而且和市裏最近查的那個販毒組織有點聯繫。”

  顏詩無辜地眨了眨眼:“……”嗷嚯!

  很快,唐墨就代替雙手發抖的顏詩簽了字,一衆人從警察局走了出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也沒心情再繼續玩下去。

  於是就打算各回各家。

  顏詩出來後就沒再繼續僞裝成柔弱無辜的模樣,女孩子身體不抖了手也不哆嗦了,她瞬間從唐墨懷裏出來,對安秋陽揚聲說:“秋陽,你跟我走啊,讓唐墨送你回去。”

  安秋陽剛要說她打個車就行,顏玘年就淡淡道:“我沒事,可以送。”

  顏詩一聽,覺得這樣也行,根本不等安秋陽反駁,就替安秋陽答應下來:“好,那就謝謝叔叔了。”

  安秋陽:“……”

  不是,你們問過我這個當事人同不同意了嗎?

  不管同不同意,反正最後也上了顏玘年的車。

  等其他人都走了後,顏詩一回頭,就看到唐墨靠在燈柱下,男人的姿態懶散,正眉眼溫和地瞅着她。

  顏詩和他對視着,腦子裏閃過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今晚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搞得她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該從哪裏提起。

  顏詩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還未說話,男人就話語含笑地問:“想好先問哪件事了嗎?”

  顏詩咬了咬嘴脣,仰起臉來衝他搖頭,悶悶地苦惱道:“沒有。”

  “那我一件一件說?”

  顏詩點點頭。

  “在說那些事之前,”唐墨伸手攬住顏詩的腰身,把人摟進懷裏,低頭神色溫柔地望着她,話語繾綣道:“我要先給你一個獎勵。”

  顏詩眨巴着眼,都還沒問他要給她什麼,男人的吻就印到了她的脣上。

  她睜着眸子,看着路燈淺薄的光暈打在他的周身,給他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芒。

  男人有點衣衫不整,領帶很鬆很鬆,最上面的兩粒釦子被解開,有點像斯文敗類,透露着性感的欲。

  他的喉結輕滑,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卻灼的她渾身發燙。

  顏詩慢慢地閉上眼,暈暈乎乎間聽到他低笑着蹭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溫柔地呢喃:“我的小女朋友,怎麼可以這麼帥。”

  作者有話要說:又解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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