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安03
只挎着包包,和顏玘年一前一後進了餐廳。
因爲只有他們兩個人,安秋陽也沒預訂包廂,只是在一樓的訂了一個桌位。
兩個人被服務生帶着到了座位處,相對落座。
安秋陽把菜單給顏玘年,微笑道:“顏先生點吧。”
顏玘年也沒推辭,甚至都不用看菜單,熟練又隨意地點了幾道這家的招牌菜,又讓服務生上了兩杯果汁。
安秋陽坐在他對面,還在不自在。
從她在家門口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又開始有了那種呼吸不暢通的感覺,這一路過來,要不是她開了車窗,安秋陽都覺得自己會憋死。
現在儘管兩個人保持着一張桌子的距離,可他就在她眼前,這是忽視不了的。
顏玘年也沒什麼話,他和唐墨的性格真的一點都不一樣,唐墨是溫文爾雅型的,他是高冷沉默型的。
想要讓他主動開口找話題,難了。
就在安秋陽絞盡腦汁想要和他找點兩個人的共同話題聊聊時,一向慣於沉默的顏玘年卻忽然猝不及防開了口。
“你很怕我?”他直言不諱,直戳要害。
安秋陽怔住,隨即飛快地撇下眼,眼睫顫了幾下,乾巴巴地扯了個笑,沒什麼信服力地回:“沒……”
顏玘年根本不聽她的回答,繼續問:“爲什麼怕我?”
安秋陽:“……”
“我沒有……怕你。”
顏玘年看着她攥着果汁杯的手用力地都開始指節泛白,抿抿脣不說話了。
本來男人身上就很強大的氣場現在又加了一道沉悶,氣壓都低了起來。
就更讓安秋陽不舒服了。
他居然還問她爲什麼怕他,他自己難道不知道他身上的氣場強到令人害怕嗎?
“你今天……”安秋陽一開口,顏玘年的目光就移了過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安秋陽吞了下口水,才接着說:“等了多久?在我家樓下。”
整整等了兩個多小時的顏玘年嗓音依舊寡淡且平靜,回她:“剛到不久。”
安秋陽覺得,該說一聲謝謝。
實際上也真這麼做了。
然後她就清晰地捕捉到了對面男人身上的氣場越來越不對勁,好像更壓抑了。
安秋陽索性閉嘴。
沒有等太久,服務生就把點的菜都送了上來。
兩個人沉默無言地面對面喫着菜餚,尷尷尬尬。
周圍其他桌上的客人都有說有笑地談論着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誰都不說話。
一直到安秋陽放下筷子,徹底喫好,顏玘年纔再次開口,說:“突然提前一天喫飯,是有事要和我說?”
安秋陽睜大眸子,覺得這個男人敏銳的直覺真的太可怕。
他彷彿總能看穿她的心思。
既然他都開了頭,也這樣說了,安秋陽就沒拐彎抹角。
她抿抿脣,在心裏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怕,最終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顏先生,我不太懂你爲什麼要……對我好,一次次送我回家,還給我買那麼多支口紅,甚至,”她頓了頓,掀起眼睛來,努力忽視着他眸子裏那種能震懾住人的壓迫感,強迫着自己看向他,想要從他的目光中發現點什麼,說:“你週三那天早上,是不是去了我在的美甲店門口?”
被她拆穿的顏玘年絲毫沒有被人抓包後該有的慌亂,反而特別坦蕩地承認:“是,我跟了你一路。”
安秋陽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他這句話給弄的無話可說。
幾秒後,她瞥開眼,稍微吐出一口氣來,不看着他那雙眼睛,身體略放鬆了一點。
“我當時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顏玘年的聲音平靜低沉,完全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就像是平鋪直敘地解釋着和他無關的事情一樣,“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是,我爲什麼會喜歡你。”
“明明才認識。”他低喃了句。
“嘭——”
安秋陽感覺自己腦子裏有顆炸·彈爆了。
她睜大眼睛,震驚地看着顏玘年,胸腔裏的心臟跳的格外劇烈。
是她好久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熟悉又陌生。
安秋陽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如此直白的表達。
她說她不懂他爲什麼要對她好送她回家那些話,確實是想從他嘴裏聽到他說這種話,然後好證明自己沒有多想,可以直接拒絕他。
而不是她一上來就說“我覺得你喜歡我,但是我不會接受你”,那樣可能反而會收到對方的一句“你想多了”。
現在看來,她不確定的猜測,並不是她想多。
安秋陽僵坐在座位上,怔忡地和他對視着。
空氣彷彿都不再流通了,安秋陽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快越快,她的呼吸也愈發不暢。
她眼睜睜地看着顏玘年拿出黑色的首飾盒來,打開,裏面是一條她這輩子都負擔不起的項鍊。
她看到他的嘴脣在動,隨後他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如果你願意,這個就當定情禮物。”
如果,她願意。
安秋陽在踉蹌着逃出餐廳時,聽到自己顫抖着向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顏玘年追出去的時候,安秋陽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
她似乎有點呼吸過度,在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還是覺得透不過氣來,最後將車窗全部落下,冷風一灌,安秋陽緊繃的身體才漸漸鬆懈下來,情緒也慢慢地穩定。
然後她就想起……自己好像沒付錢就跑了。
說好的請他喫飯……
安秋陽連忙給餐廳打電話,說要付錢的事,她剛要問能不能在網上微信或者支付寶轉,對方就對她說:“您這桌不用付錢的。”
安秋陽皺眉,“啊?”
對方繼續解釋:“顏先生是我們店裏終身黑金會員,只要顏先生來用餐,所有消費都會自動在他的賬上走。”
安秋陽:“……”
她剛掛掉電話,顏玘年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安秋陽猶猶豫豫沒敢接,可是這個男人契而不捨,等到自動掛斷後他就繼續打。
安秋陽心裏也覺得該和他說清楚,於是就深深地沉了一口氣,接通。
顏玘年彷彿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接了自己的電話,一時間忘記了說話。
安秋陽開口,嗓音很輕,沒有一點底氣:“顏先生。”
她咬咬脣,一鼓作氣地說:“口紅禮盒我沒打開過,原封不動地放您車上了,今晚的晚餐本該我請的,讓您破費不好意思,我會把錢還給您的。”
“安秋陽。”
安秋陽的心忽然有一秒鐘停了跳動。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特別地冷漠,甚至帶着一點怒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居然還感覺到了他的咬牙切齒。
安、秋、陽。
僅僅三個字,他喊的不緊不慢,每一個字的咬音都很重,彷彿恨不得把她給嚼碎吞入腹中。
安秋陽的身體沒來由地顫抖了下,她咬緊嘴脣,閉了閉眼,拼命壓着心中的恐慌,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顏先生,別喜歡我,不值得。”
說完,掛斷。
安秋陽下車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臉上有淚,而且早已經被風吹乾。
本來解決掉這件事,她的心裏該輕鬆一點的。
可是她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越來越沉重負。
安秋陽身心俱疲,乘坐電梯到了16樓,一走出來就看到了在她家門口等的李帆。
安秋陽登時更煩,走過去直接把包掄到他的腦袋上,惡狠狠地罵:“臭渣男!誰讓你來我家門口的!”
“給我滾!!!”
安秋陽的包包棱角磕到了李帆的額角,破了一個小傷口,往外滲着血。
李帆不氣不惱,只是往她面前逼近,嘴裏好言好語甚至低聲下氣地求她複合:“秋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安秋陽的手裏還攥着手機,在他想要觸碰的時候奮力掙扎,一不小心將手機摔到了地上,屏幕朝下。
但是安秋陽現在卻分不出精力去拿手機,她得時刻注意這個臭渣男有什麼動作,提高警惕,別被他佔了便宜。
“我最瞭解你,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他彷彿要給安秋陽洗·腦一樣,“顏玘年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跟他相處會自卑的。”
“關你屁事!”安秋陽瞪着眼睛罵道:“我就喜歡和他相處,哪怕自卑我也樂意,至少他是好人,而你噁心得令人作嘔!”
安秋陽這樣說就是在故意氣李帆,好打消他想要複合的白日夢。
“可是秋陽,”李帆低聲對她說:“你真覺得顏玘年能接受的了你之前跟別人睡過嗎?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所以註定在你心裏這輩子誰都無可替代。”
“他那樣傲氣矜貴的人,會嫌棄你的。你就不如直接回到我身邊來,讓我做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這樣不好嗎?”
安秋陽被他的話氣的要發瘋,她擡手就是兩巴掌,用盡了全力,打得李帆嘴角滲血。
打得她自己的手發麻疼痛,幾乎要失去知覺。
“你在我這裏是無可替代,因爲你他媽的噁心透頂,所以無可替代!老孃跟你睡過又怎麼樣,誰還沒個眼瞎的時候了,現在是21世紀,不是他媽的封建社會,誰規定女人不是處就要低人一等了?就你這13樣還想做我唯一的男人,你也要有資格!我都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你憑什麼要求我要選擇你讓你成我唯一的男人?你哪裏來的臉?!”
“不想被警察抓走,就給我立刻滾!”
李帆舔了舔嘴角,也沒再逼迫安秋陽,他知道安秋陽的性子,需要磨。
只要他有耐心,肯定能把她磨的沒了脾氣,重新接受他。
今天已經找過存在感了,沒必要跟她繼續耗着。
“行,那我以後再來找你。”李帆說完就離開了安秋陽家門口。
安秋陽在電梯關上的那一刻,緊繃的身體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精神恍惚地從地上撿起手機,根本沒注意到剛纔有一個新的通話記錄,就這麼混混沌沌地回了家。
而另一邊,李帆剛走出樓門口,就被一隻手揪住了衣領。
下一秒,李帆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顏玘年剛纔意外收到了安秋陽的來電,他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起來。
正在開車往安秋陽住處去的他聽着藍牙耳機裏傳來的對話,表情霎時冷若冰霜,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聽着那個男人那麼侮辱安秋陽,心裏的怒氣幾乎要直接爆炸。
顏玘年加快車速,疾馳到安秋陽家樓下。
也是這時,那個男人沒再糾纏安秋陽,離開了她家。
顏玘年就等在車旁邊,他鬆了下領帶,將袖口的扣子解開,往上翻折了幾下。
沒多久,一道人影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顏玘年二話不說,走上前揪住他的領口,擡手就是一拳。
拳頭重重地揮在李帆的臉上,把他打的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李帆頭暈眼花了幾秒鐘,纔看清眼前這個氣壓極低面容冰冷的男人是顏玘年。
顏玘年還沒打算放過李帆,拎起他就把他抵在了牆壁上。
李帆的後背重重地磕到堅硬又凹凸不平的牆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最讓他心驚膽戰的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你以爲你故意說那些噁心的話她就會回到你身邊?”顏玘年冷笑,“那你也太小看秋陽了。”
“別說她不會選擇跟你重新來過,就算她有這種想法,我也不可能放她再去受一次傷害。”
“你叫……李帆是吧?”顏玘年嫌棄地甩開手,“你真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這會兒沒有別人,李帆也不要臉面了,立刻就向顏玘年低頭認錯,連連說是自己不對,還保證以後絕不再纏着安秋陽。
李帆並沒想到顏玘年會在,而且還聽到了他對安秋陽說的那些話。
如果他知道,絕對不會這麼作死。
他是想和安秋陽複合,因爲在和安秋陽分手之後,他才意識到之前安秋陽對他有多好。
可是,女人和前程,他仍舊會選擇前程。
顏玘年嘲諷道:“你不是喜歡她嗎?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嗎?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就直接放棄了,這算什麼喜歡?”
李帆啞口無言。
顏玘年實在是覺得這種男人的兩副嘴臉噁心,皺緊眉冷冷道:“滾!”
李帆立刻踉蹌着快步離開了這裏。
顏玘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來,他活動了一下剛剛揍了李帆的那隻手的手腕,輕蹙眉。
好久沒有這樣衝動過了,猛然這麼用力地去打人,還有點不適應。
顏玘年靠在車邊仰頭,看到16樓的那家窗戶裏亮着燈光。
他就沉默地、安靜地在樓下守着。
一邊抽菸一邊等。
等她關燈睡覺。
步入秋季的夜晚是涼冷的,夜風一吹,眼前騰昇的煙霧被吹散,帶着陣陣涼意,刮蹭着他的臉。
顏玘年都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沒數自己抽了幾根菸。
最後他都把煙盒掏空了,她終於關了燈。
顏玘年這才上車離開。
安秋陽躺在牀上,卻清醒地沒有一絲睡意。
今晚李帆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根刺,扎進了她的心裏。
他說的雖然難聽,可,確實揭開了她不敢直視的事實。
面對着顏玘年時,她是自卑。
不僅僅因爲兩個人的社會地位差的太多,還有李帆說的那一點。
所以才更覺得配不上那麼好的顏玘年。
因爲有過那樣荒唐的愛情,她無比後悔。
覺得自己錯付了人。
可是她沒辦法改變了。
她對這一切都無能爲力。
好像……除了離開,沒什麼別的辦法。
只要她離開,李帆就不會再找到她,顏玘年也不會再對她發起什麼攻勢。
而她自己也能夠徹底地清醒冷靜,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安秋陽瞬間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光着腳下了牀,拉過行李箱,開始往裏面裝衣服。
安秋陽說幹就幹,很快就把行李收拾了差不多,她換上衣服後又確認了一遍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東西,然後就拎着行李箱出了門。
深更半夜,安秋陽一個人打出租車去了機場。
到了機場纔買票,安秋陽買的最近的一趟航班,過了安檢上飛機後給顏詩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安秋陽:葉子,我在美甲培訓班那邊學的差不多了,來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犒勞我自己!第一站去新疆!等我回來給你帶特產!】
告訴了顏詩自己要去旅行,安秋陽就把手機關機了。
再落地時,天將明。
哪裏是什麼新疆,她只是回了她的家鄉而已。
只不過這裏已經沒有她的家了。
安秋陽不敢去找鋒哥和霞姐,因爲怕露餡兒。
所以在下了飛機後就直接打了出租車,去了市裏的酒店。
一晚上沒怎麼睡,她現在又困又累。
只想睡個好覺。
到了酒店安秋陽辦了入住手續,進了房間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放,倒在牀上扭頭就睡。
而另一邊同樣一夜未眠的顏玘年讓湯助處理了些事情,用自己的手段斷了李帆在這座城市的路。
想活下去,可以。
滾蛋就行。
他坐在書房裏,看着電腦屏幕上安秋陽所經歷的往事,心裏有點煩躁。
一想到有個男人居然擁有過她七年,卻又不知道珍惜,反過來那麼傷害她。
他就煩的不行。
顏玘年知道安秋陽怕他,也知道安秋陽在他挑明後可能會躲他。
他明白他需要時間去將她安撫好,讓她接受自己。
可他不準外人插一腳,往她心口上捅刀子,讓她對他退避三舍。
他關上電腦,起身離開了書房,回了臥室去泡澡,舒緩疲勞。
等顏玘年洗完澡出來,回書房想要拿手機的時候,被他放在書桌上的手機正在響。
顏玘年走過去拿起手機來看了眼,是唐墨。
他接通,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唐墨幸災樂禍的話語就傳了過來,說:“顏二你怎麼搞的?怎麼還把人給嚇跑了?”
顏玘年輕蹙眉,一提起這個來他就煩躁,“我就說了句喜歡她,誰知道她反應這麼大。”
“能把人家連夜嚇得跑去新疆躲你,你也是厲害。”唐墨調侃。
顏玘年猛的掀起眼睛來,眉心攏緊,“你說什麼?!”
唐墨說:“安秋陽給顏顏發消息說她去新疆玩了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顏玘年:“……”
他直接掛掉電話,聯繫了湯助,讓他給自己訂一張去新疆的機票。
“等等,”顏玘年忽然又叫住了湯助,他的聲音冷的快要掉冰碴,“你先去查一下安秋陽去哪兒了,再幫我訂票。”
湯助明白了顏玘年的意思,應了聲後就去辦事了。
兩個小時後,顏玘年上了通往南方的一班飛機。
那個地方,是安秋陽的老家。
也是顏詩曾經的老家。
他去過。
顏玘年既然讓湯助去查了安秋陽,當然知道了她所有的信息,包括她現在在哪家酒店,甚至在哪間房裏。
顏玘年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特意要了安秋陽對門的房間,然後還幫安秋陽叫了午飯,讓服務生推着餐車給安秋陽送過去。
安秋陽睡的正好,卻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抓過被子矇住頭,不打算理外面那人,敲門聲卻一直不緊不慢地響起,彷彿只要她不開門,敲門聲就不會停止。
安秋陽罵罵咧咧地下了牀,心裏想着要投訴這家酒店,這是什麼變態的狂敲門服務。
她很煩躁地拉開門,外面有個服務生推着餐車站在門口,特別禮貌地對安秋陽說:“安小姐你好,這是您的午餐……”
安秋陽不等人把話說完就不耐煩地打斷:“我沒訂餐,你送錯了。”
說罷,門就被她重新關上了。
服務生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敲門。
就在這時,對面的房門打開,顏玘年對服務生冷淡道:“算了,推回去吧。”
得到了給安小姐訂餐的先生的親口吩咐,服務生就推着餐車走了。
安秋陽關上房門後就回了牀上繼續睡。
想把昨晚沒睡回來的覺全都補回來。
顏玘年來的匆忙,公司好多事情都沒安排,明天週一的例會他也參加不了,所以一下午都在房間處理公事。
同時聽着對面的動靜,好知道她什麼出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快要八點鐘,安秋陽纔打開了房間的門。
女孩子換了一件紅色的半身裙,上身披了件黑色的小西裝外套,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臉上的妝比平常要濃豔,看起來像是一朵毒罌粟。
她拎着銀色的亮片包離開了房間,上了電梯。
顏玘年隨後開門出去,乘坐旁邊的另一臺電梯,跟着安秋陽到了一樓。
他走過去時安秋陽剛出酒店大廳,正在攔出租車。
顏玘年跟上去,也攔了輛車,讓司機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
最後安秋陽在一條燈紅酒綠的街下了車。
顏玘年下車後站在路邊的路燈旁,親眼看到她進了一家理髮店。
幾分鐘後,一頭栗色大波浪長髮的女孩子從店裏走了出來。
如果不是顏玘年知道她的穿着打扮,都不可能一瞬間認出來那是戴了假髮的安秋陽。
他沒見過安秋陽長髮的模樣,但只剛纔那一眼,顏玘年就更淪陷了。
短髮時那麼英氣的姑娘,蓄起長髮來意外的溫柔漂亮。
顏玘年就在後面默默地跟着安秋陽,跟着她進了一家酒吧。
安秋陽隨意地坐到了吧檯前,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酒”。
調酒師很快就幫她調了一杯長島冰茶,推到安秋陽面前。
就在安秋陽想要端起杯子來喝酒的那一剎那,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她的酒杯。
這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很漂亮,卻又不失屬於男人的力量感。
有點手控的安秋陽盯着眼前的手看了幾秒,腦子裏只蹦出來兩個字——好看。
然後一擡頭,就看到了顏玘年那張常年沒表情也沒溫度的俊臉。
安秋陽愣了下,隨即下意識地就要逃,結果在跳下高腳凳時不小心崴到了腳。
一個趔趄,眼看她就要摔坐到地上,電光石火間,安秋陽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落入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0823:05:09~2020-03-0923:08:23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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