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嘲笑聲,諷刺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陳文赫和蘇恆一同望着對面認真整理衣服的褚易,他的模樣淡定的可怕。
“你說……他就真的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嗎?”
陳文赫側過頭,疑惑的衝着蘇恆開口問到。
蘇恆目光一收,垂下眸,面無表情的撿起地上滾動的籃球,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
陳文赫仍舊不信邪,他拄着下巴暗暗自語:
“看他樣子也不像是那麼大度的人,不過自開學到現在也這麼久了,還真就沒看到過他反抗,難不成那些關於他的流言都是假的?”
蘇恆站起身,舉起籃球衝着不遠處的籃球框揮手投了過去,籃球在空中畫出一道短淺的弧度,隨後砸在籃筐邊緣,旋轉一瞬後落在地上。
蘇恆眸色暗了暗,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你都說是流言了,又能有幾分是真的。”
待他說完,專門訓練他們的體育老師走了過來,他站在籃球場中央吹響口哨,在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舉起手對着四周的同學們高喊了一聲:
“集合了!”
籃球訓練難度不算太大,只是陌生人之間配合度很差,打起來有些喫力。爲了這個問題,放學前體育老師給他們開了個小會,讓他們互相認識一下,磨合一下。
磨合?
陳文赫看了一眼坐在他右手邊的褚易,有看了一眼左手邊一臉不屑的其他班同學,忍不住嗤笑一聲。
這他媽要是能磨合,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隨着下課鈴響起,體育老師也沒多說什麼,揮了揮手讓衆人散去。
陳文赫蘇恆走到門口處,翹課泡妹的朱子墨和白光也回來了,正在校門口等着他們,見他們出來興奮的對着他們招了招手。
“赫子、蘇恆這裏!”
陳文赫和蘇恆向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待到面前時,幾個人互相習慣性撞了撞肩。
陳文赫抖着腿,百無聊賴的衝着捧着手機笑個不停的朱子墨皺眉問到:
“子墨你幹嘛呢?怎麼笑的跟傻缺似得?”
朱子墨瞪了他一眼,反駁道:
“滾滾滾,你他媽才傻缺呢,小爺我正在聊妹子呢,昨天酒吧認識的我跟你講那妹子超正點!”
說到妹子,朱子墨被掩在墨鏡下的眼眸都染上了一抹興奮,看的其餘幾個人一臉鄙夷。
“我跟妹子約好了,今天晚上酒吧見,她還有幾個朋友也不錯,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他說完陳文赫回頭看了眼迫不及待的白光和看風景的蘇恆,開口問到:
“怎麼樣啊兄弟們?去不去?”
白光勾住朱子墨的肩膀,點頭道:
“當然得去啊,反正也沒什麼事,樂呵樂呵唄。”
幾人正說着,一隊五六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們露出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紋着各色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陳文赫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個人就是衝着他們來的。
果然,剛到他們身邊那幾個男人就停了下來,對他們問到:
“你們哪個是gerry?”
gerry是朱子墨喫喝玩樂時候用的名字,一聽這,幾個人就大概知道了他們的意圖。
陳文赫向來都是幾個人中的出頭鳥,這次也是一樣,他瞪了一眼朱子墨,隨後訕笑着對這幾個人打諢道:
“什麼gerry沒聽過啊,要不你去旁邊問問讓人吧,我們趕時間就先走了。”
說着他們就要溜。
然而那幾個男人都是有備而來的,他們拿起手機亮出一張幾個人的合照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隨後開口道:
“我兄弟說說始亂終棄他妹妹的就是這其中一個,既然沒人承認,那我們只好一起收拾了。”
說着也不給他們反應時間,一人一個拎起就要動手。
兩夥人對上,不論是體型還是體力都相差太大,陳文赫他們在人家眼裏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眨眼間幾個人身上都掛了彩,蘇恆和白光好歹還能擋一擋,只是三兩下便不敵了,也只有捱打的份。
就在幾位少爺以爲自己要扔到這的時候,褚易的聲音冷冷的從他們背後響了少年起來。
“要打架去一邊,別擋道。”
領頭男人停下手裏的動作,拎着陳文赫的脖領咬牙切齒的看向被攔截在校門口的褚易,少年的個子很高,身材勻稱將那套不起眼的校服撐得闆闆整整,精神又帥氣。
他雙手插兜,揹着一個黑色雙肩包,頭上帶着一頂同色鴨舌帽,帽檐壓的低低的,將那雙攝人的黑眸隱在了陰影當中。
所說只是一個平常的少年也就算了,褚易聲線裏帶着不怒自威的威懾力,同時周深那股讓人不能忽視的氣勢,都止不住讓人探究。
“你是誰?”
男人防備的望着他,褚易淡淡的開口:
“你們擋路了。”
男人啐了口口水:
“別他媽管閒事,老子是你惹不起的人,惹煩了我們連你一塊打,躲一邊玩去。”
褚易雙手插兜,一動不動。
“好狗不擋道我不想說第三遍。”
被拎在男人手裏的陳文赫明顯感覺到了他們上升的怒氣,他嚥了口口水,回過頭強忍身上疼痛,對褚易揮手道:
“吊哥你從別的門走吧,這是我們的私事你犯不上牽扯進來,雖然我討厭你但是一碼歸一碼,沒必要受這無妄之災。”
站在褚易最近的男人冷笑了一聲,他搖着胳膊挑釁的走到褚易身旁,譏諷道:
“聽到沒小弟弟,趕緊繞路回家找你媽喫奶去,別在這礙眼,弄急了爺爺打到你沒脾氣!”
說着他伸出手去拍褚易的臉。
就在他手靠近褚易臉的瞬間,他突然轉眸,寂靜如死水般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殺意,他微微側身,夕陽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嘴角勾起,手速極快的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那男人驚訝的看向褚易,還不等他開口,褚易嘴邊弧度一收,手指用力一轉,只聽‘咔嚓’一聲,那男人的胳膊就垂了下去。
緊接着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其餘幾個人一見這場景先是怔愣了片刻,隨後帶頭男人一把扔了手裏的陳文赫,握着拳衝褚易怒吼道:
“你他媽對他做了什麼?老子要廢了你!”
說着他握着拳向褚易飛奔而來,旁邊幾個被他錘爆過的少年見狀均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男人靠近褚易的瞬間,他猛地擡起長腿,一腳正好揣在男人的肚子上,那力道足足讓他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學校門口找事,活的不耐煩了。”
正說着學校裏面的保安和老師們拿着警棍衝了出來,褚易懶得參與其中,他邁開步從男人身上垮了過去,比你對一旁傻眼的幾個人低語道:
“不準提起我。”
陳文赫他們二話不說猛地點頭,褚易壓了壓帽檐,大步離去。
挑事的社會青年們都被警局請去喝茶了,調監控時他們還發現了褚易的身影,只不過陳文赫他們記得答應褚易的話,找人託關係抹去了他的存在。
從警局出來後,白光捂着自己的傷口衝哥幾個開口道:
“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陳文赫點頭,不過現在他糾結的並不是這個。
“我他媽從第一次見褚易就一直爲難他,都他媽快一年了,現在他跟我整這麼一手……”
蘇恆聳肩:
“早跟你說別作死。”
陳文赫深吸了一口氣:
“我哪知道他真的這麼牛逼啊!我不也是好奇嘛,沒想到還真就這麼牛逼。”
白光點頭稱讚:
“真的,就褚易今天那兩下,真不是蓋的,我估計我們跆拳道教練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一聊,陳文赫更加鬱悶了。
“既然他那麼牛逼,我們針對他,他爲啥從來不反抗?”
蘇恆萬年插刀王繼續插刀:
“大概是看你太弱雞了吧。”
陳文赫:“……”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陳父剛做完工作從書房走出來,迎面看到一臉淤青的陳文赫當即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麼又這麼晚了纔回來?你不是去上學了嗎,怎麼弄得一臉傷?”
陳文赫本來就心煩,他一把將書包摔在沙發裏,沒好氣的回了句:
“打架了唄,這都看不出來。”
陳父氣的指着他半天沒說出話,最後嘆了口氣:
“哎,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看看人家邵延慶招攬過去的那個人才,跟你差不多大的年紀,已經是操盤高手,一出手就是近幾千萬收入。”
陳文赫走到廚房給自己到了一杯水,聽了陳父的話他不禁呲牙一笑:
“十幾歲的操盤天才,還收入千萬,您可拉倒吧,雞湯也不是這麼灌的,靠點譜行嗎?”
陳父一聽當即不樂意了:
“怎麼就不靠譜了,那個天才小褚我親眼所見,就股票投資這一塊,我活了幾十年就服過他一個人。”
小褚?!!
陳文赫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嗆得他止不住的咳嗽。
他今天是怎麼了,遇上牛逼的人全是姓褚的,難不成姓褚的集體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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