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九河龙门(中) 作者:未知 “老周,你知道黄河上的黄河龙门吧!” “对于此,我倒是知晓些许,但肯定沒有你這常年和黄河打交道的捞尸匠专业。” 黄河鬼王告诉我們,黄河龙门乃是黄河的咽喉,位于与山西省河津市西北与陕西韩城市交接的黄河峡谷出口处。此处两面大山,黄河夹中,河宽不足40米,河水奔腾破“门”而出,黄涛滚滚,一泻千裡。 而黄河龙门就是大禹治水的地方,据《名山记》载:黄河到此,直下千仞,水浪起伏,如山如沸。两岸均悬崖断壁,唯“神龙”可越,故名“龙门” 我之前听黄河鬼王說過相关的信息,可是现在看到九河龙门之后,再次听到龙门的消息,心中的感觉却不一样,這可能就是由于心理原因在作祟吧。 周教授补充言道:“古时曾流传鱼跃龙门的神话:每年三月冰化雪消之时,有黄鲤自百川清海游集龙门之下,竞相跳跃,一年之中,能跃上龙门者只有72尾。一登龙门,云雨随之,天火烧其尾。登不上者,点额曝腮。龙门每年十二月初,渡口为冰所封,次年三月惊蛰时冰消。” “你们也不必将這裡龙门当做是黄河之上的龙门,因为在捞尸匠的认知当中,黄河之上的龙门乃为阳龙门,地上的乃为阴龙门,因为龙门自古便一分为二,地上一個,地下一個,我們现在所看到的应当就是地下的龙门。” 黄河鬼王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其实這阴龙门我也是听我爷爷說過一两次,不過那都是很早的事情了,都是一些孩童时期的记忆,早已经残缺不全了。” 爷爷看着那九河龙门,忽然說了一句:“我們历经千难先阻到达了此地,但是也难以窥探苍穹鼎的踪迹,而且你们有沒有想過,大禹神像去哪裡了,還有那根碗口粗的铁链。” 我后背发凉的望着爷爷,的确我們都忽略了這個問題,大禹神像究竟去哪裡了? 這一切匪夷所思,的确让人不能够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這裡的一切都显示出各种难以理解的事情。 周教授再次开口:“或许我們进入了一個隐秘的空间或者区域,而大禹神像其实距离我們不远,不過我們难以发现,之前我們进入通道裂缝的时候也不正是如此,扎纸老人在我們的眼前,我們竟然穿過了扎纸老人的尸体,這裡的空间或许和我們刚进来的时如出一辙。” “难以理解!”扎纸老人說了這么一句,就一言不发,看着那九河龙门四個字。 “扎纸爷爷,就您這装逼功夫我是喝凉水都学不会啊!” “咋的了?” “這几個字乃是用鬼书之文写的,你看不懂就明說,你的文化程度估计還沒有到那個层次!” 扎纸老人感叹一声:“你這孙子,真是不可理喻。” 谁知扎纸老人做出了一個俯视苍生的动作,嘴裡竟然振振有词道:“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裡触龙门” 這句诗乃是唐代的大诗人李白诵颂黄河龙门的千古绝唱,谁知道扎纸佬老人的口中竟然還能够說出如此诗句,真是长见识了。 “现在我們几人吉凶未卜,關於地底龙门的故事,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 鬼王终于肯說關於龙门的故事了,我的心中很是激动,這老头讲的故事总是出乎意料,勾人心弦。 尤其是關於黄河上的故事,我觉得再也沒有人有黄河鬼王知道的清楚,毕竟家族世世代代的都是干這個事情的,要是肚子裡边沒有点干货和压箱底的东西,那出去岂不是让别人耻笑。 “也罢!我现在反正也有点体力透支,听你讲故事就当是休养生息,储存体力,不然一会遇到地底凶猛的生物,我估计我连一個回合都支撑不下来。” “扎纸佬你的废话怎么這么多啊,好好听你的故事就完了呗!” 袁纯清骂骂咧咧,其实在我們的队伍当中就属袁纯清和周教授两個人的学问最高,可是周教授是那种看起来迷信,其实骨子裡边并不迷信,但他时常装作迷信。 可袁纯清就不同了,這老头是骨子裡边迷信,就是一個典型的有神论者,常常却装出科学发展观为他的信仰。這一虚一实,其实事情很难办,导致两個老头說话的时候心口不一。至于为什么,我和两人打了這么长時間的交道,我也沒有弄明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曾经在黄河之上发生過一次生灵涂炭的巨大洪水,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所耳闻。” 鬼王终于开口了,估计是他听不下去袁纯清的唠叨了吧。 “自古黄河就容易淤塞、改道、决口,因此黄河的洪灾乃是出其的恐怖,而且葬身在黄河当中的村民不在少数,可1843年的黄河水位在歷史上是记载最高的一次,可是据我所知并不是這样。” “为何?”袁纯清催问道。 周教授沉思许久:“你莫非要說1843年黄河大洪水,這次洪水是史书和野史记载的黄河最大一次洪水,最大流量约每秒3.6万立方米,我曾经有一個学生专门研究的是黄河溃堤的歷史,其中对于1843年的洪水我還是比较记忆犹新,我清晰的记得一首歌谣流传至今。 道光二十三, 黄河涨上天。 冲了太阳渡, 捎带万锦滩。” 谁料到黄河鬼王摇了摇头:“其实我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在中国原始的发展时期,曾经发生過一次洪水,而那次溃决洪水的流量可能是1843年洪水的10倍左右,达到每秒30万至50万立方米。” 周教授下巴差点惊愕的砸到地上:“每秒30万至50万立方米,這样罕见的巨大洪水在中国歷史上有确切的歷史当中应该沒有发生過,因为不论是先秦古典或者是诘屈聱牙的古代文献都沒有相关的蛛丝马迹。” 我挠了挠头:“我估计鬼王所說的正是大禹治水的那场史无前例,震古烁今的洪水吧!” 众人皆用惊叹的眼神看着我,鬼王叹息道:“至于是哪個朝代的事情,无人得知,我爷爷也沒有告诉我,若是当做大禹治水的那场洪水也无妨。” 周教授继续侃侃而谈:“2003年我作为博士生导师,有個学生叫做罗勤奋,他在黄河上游的积石峡偶然看到了一些特殊的碎屑,我当初不以为然,但是他要将這個课题作为他的博士毕业论文,我就重视起来,后来经過很长時間的研究,得出结论,那些碎屑正是一场巨大溃决洪水的沉积物。我們推测可能一场强烈的地震在积石峡引发了大规模滑坡。 滑坡堵塞黄河6到9個月,形成了巨大的堰塞湖,水量持续增加导致堰塞湖溃决,因此多达110亿至160亿立方米的湖水在短時間内快速下泄,形成流量巨大的洪水。這就和鬼王口中的远古时期的洪灾可以呼应了。” 我听完,觉得周教授和鬼王口中的巨大洪水都应当是大禹治水时期的洪水,說不定大禹治理的洪灾就是他们二人口中的那次,只不過表述方式不一样。 爷爷站在原地,望着周教授几人:“咱们为何不听鬼王将他口中的故事讲述完,再做决断。” “那场洪灾爆发了之后,中原地带洪水泛滥,无边无际,淹沒了庄稼、山陵、房屋,人民流离失所,很多人背井离乡,民众的生命和国家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时,說的简单一点就是若是不将水患治理好過国家的政权就要被推翻。” “然后呢?” 爷爷急忙的催问道,我也纳闷了,黄河鬼王为什么說话留一半呢,是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我們捞尸匠虽然世代为捞尸匠,可是我們一旦离开了黄河水就得死,這是一個属于远古的诅咒,反正我們世代不能够离开黄河。” “鬼王为什么之前沒有听你說過呢?” 鬼王忍不住咳嗽几声:“鬼门四匠都有着各自的操守和秘密,每一匠门之间都有着禁忌,就好比抬棺匠有着棺有十不抬,而我們捞尸匠也有着自己的秘密和禁忌,關於黄河之上捞尸体的禁忌,很多都是先祖总结留下来的,而世代不离开黄河则是一直都存在的。” “鬼王,你說你们身上有着诅咒和禁忌!” 鬼王脱下自己的衣服,我在胸口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纹身,周教授惊叹道:“你這是……” “胸卧苍龙,遇九河龙门,方可开眼,开启鬼门,屠杀十万鬼众。” 這……這为什么之前鬼王沒有对我們說過呢? 鬼王继续对我們說:“根据我家先祖留下来的遗训,捞尸匠遇见九河龙门务必迅速远离,万不可靠近,否则捞尸匠将会永远的消逝于黄河之上。” 我挠了挠头,表示沒有听懂,爷爷醒悟過来:“你說的是,绝户吧!” “正是如此,不過這不是最关键的,而是若不能够将十万鬼众屠杀完,這些鬼众就会在世间游荡,造成生灵涂碳。” 袁纯清对此呲之以鼻:“得了,你们先祖生活在封建社会,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你怎么還如此的迷信呢,這诅咒什么肯定不存在,看来封建残余的毒瘤思想在你心中還是留下了隐患啊!” 鬼王气愤的骂道:“胸卧苍龙,遇九河龙门,方可开眼。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 鬼王将自己的手指咬破,鲜血滴在了苍龙的龙眼之上,顿时鬼王胸口的苍龙变成了殷虹之色,好像要复活一般。 “龙开眼……” 袁纯清吓得大叫,因为那龙眼确实睁开了。 猛地从鬼王的身上传来了一股奇特的声音,這声音像极了龙吟之声。 “這应当是龙吟吧!” 周教授說完,鬼王已经倒卧在地:“诅咒是真的,我爷爷沒有骗我!” 鬼王突然发疯似得朝着那九河龙门跑去,這老头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