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金能亨噌地跳了起來……
“海鳥號”上懸掛着五顏六色的小彩旗,甲板上更是熙熙攘攘貴賓衆多。來賓們手裏舉着盛有又濃又紅的法蘭西紅葡萄酒的杯子,或是笑意融融地向走近的安琪爾能幹的女主人道喜,或是三五好友相聚一處,談笑風生。
作爲華商的安琪爾,率先購置了嶄新的美國貨輪,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熱鬧的場面和氣氛,一時叫大家暫時都忘記了各自的苦衷,還有上海戰亂帶給大家諸多的不便。也壓過了黃浦江上徐徐吹來的陣陣涼風。
“領事閣下,法租界距離上海城近在咫尺,租界已經組織起了所謂的護衛團,您還是主持此事,可爲什麼還能叫城內的部分亂匪持械出入?”許乃釗一見金能亨就不滿意地說到,“對此,本官深感遺憾,這完全有悖於各國的中立立場。”
“會有這樣的事情嗎?”金能亨聳了聳肩膀,攤攤雙手,“各國有各國自己的情況,鄙人有些時候也不好過問。爲了封鎖城內的軍隊,貴政府在城北、城東大肆焚燒拆毀民居,致使大批無辜的百姓喪失了家園,一股腦涌進租界,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治安問題。巡撫閣下,這是一種很不人道的行爲。有時候爲了自衛,普通的百姓手裏也會持有武器,到底誰是城裏出來的軍人還是守法的良民,呵呵,相貌外表都一樣,我們很難一時甄別的清楚。”他微笑着應付着面前的這位巡撫大人,揭着他的瘡疤。”小說“
許乃釗臉色有些難看,“可租界對本官的兵勇倒是甄別的很清楚。”
“對不起,閣下,”金能亨歪了歪頭,“租界是中立的區域,不能有軍隊介入進來,否則會影響到僑民的安全,這是我們的原則。另外,鄙人還要代表租界協防委員會鄭重通知閣下,租界內不允許帶有政治色彩的祕密活動,無論是城裏的,還是閣下的部屬,都要正視這一點。”
許乃釗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金能亨禮貌地阻止了,“閣下,作爲中立國,我們其實是很難做的。您也知道,您們的那個吳道臺就是鄙人策劃才由城內的軍隊手裏救回來的,爲此,我們還受到了來自城裏和百姓們的極大壓力。令人遺憾的是,您們不僅沒有報答我們,反而在租界進行祕密活動,擅自扣押、虐待我們的教民和僑民。用一句您們中國的話來說,這叫恩將仇報,這是公然對我們美利堅政府的蔑視和挑釁。”金能亨其實是在借題揮。
許乃釗一愣,虐待僑民?沒有聽說最近生過這種事情啊。
看着迷惑不解的巡撫大人,金能亨心裏有些得意,一指正滿臉春風,在放靜波陪伴下款款而來的桑妤,“閣下,問問密斯特桑您就知道了。密斯特桑不僅是你們政府的真正朋友,還是我們美利堅的僑民,可是您的手下並不這樣的認爲。”
許乃釗莫名其妙地看看桑妤,“桑夫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哎呀,領事大人就是嘴快,都過去的事情了,提它還做什麼呢。”桑妤看看金能亨嗔怪着,然後把酒杯和許乃釗碰了一下,“唉,吳道臺硬是懷疑我們安琪爾是城內叛軍的奸細,抓了小女子的侍女,還亂施酷刑,逼迫她承認這一切。幸虧領事大人出面,否則,唉,不說了。這也好啊,等招待完來慶賀的佳賓,小女子就把這批武器全部出售給大人您了,也省得別人嚼舌頭。”
“看看,還是密斯特桑更會支持您的軍隊。”金能亨抿了口酒,呵呵地笑着。
“早說,早說啊,”許乃釗四下望了望,人羣中沒有現吳鍵彰的影子,“這個吳鍵彰,就是分不清個好壞,下次見到他一定大加訓斥。”
“是啊,閣下的官員們不能不說是不會的爲官的人。”方靜波搖着頭,淡淡地說,“安琪爾商行目前是上海華商中的佼佼者,吳道臺不加扶持也罷,偏又要雞蛋裏面挑骨頭,政府的稅收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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