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這第一枚獎章我看就頒發給她
說到這裏,他的話鋒一轉,“可是,就是這些沒日沒夜地做着默默付出的女子,她們卻沒少被一些世俗的傢伙們在背後用口水糟蹋。據說還有人還公開放言,這些各個醫院的女兵們,都是些不值得男人要的什麼什麼。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我在這裏就不學了,想起來就噁心。而她們自己呢?她們自己怎麼看?”
“在那裏,我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那是教導旅的一個排長,身受多處炮傷,奄奄一息。彌留之際,他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提出想摸摸那個始終伴隨着他即將走完整個生命歷程的女兵的手。這個排長才十九歲。女兵猶豫了一下,當時旁邊兒的其他傷兵、女兵們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是啊,她應該猶豫,人們都會理解。儘管爲了拯救這位英雄的生命,可能她早已觸及到過他的手,還有其他很多身體部位,那畢竟是她的職責所在。現在不一樣,她如果要是被對方主動地觸摸到了,自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至少在座的諸位當中,很可能也會有這種想法。男女授受不侵嘛。不過,女兵的那個猶豫只是一瞬,對,只是一個瞬間的猶豫。她伸出了自己純潔的手,很自然,很心安理得的樣子,任何人當時都沒有想到。她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臉上還帶着甜美的笑。你們知道嗎,那個排長的手是什麼樣?他的左手被白布纏裹着,露出來的僅有一個指頭,他的右手早就沒了。就是這樣,排長的兩隻手握着,不應該是說握着了,具體怎麼說,現在我都疑惑。總之,他得到了,他走了。她送給了天朝的那位英雄一個最後的安慰,難道她真的就因此失去了什麼嗎?””小說“
曾國藩擡起手,抹了抹潮溼的眼角兒,“說實在的,我很感動,每每想起來也還是總會情不自禁……大家知道,曾某曾經是以儒學衛道士自居,一切有悖聖人之道的事情,曾某都是堅決嗤之以鼻的,自己覺得自己很高尚。當然,還有不少的人曾經就真的那麼以爲了,沒腦子的大家吹捧爲。可是,和那位女兵相比,我感覺自己太齷齪了。不瞞諸位說,曾某曾經陣前納妾,沉湎荒淫,也許還有更壞的地方,只不過是隱藏的更深而已了。”
曾國藩嘆了口氣,“說這些,原因是我知道自己的恥辱之處了,我在盡力去改。現在,我還是要說這個女兵,和那些困守閨閣,自稱淑女的姑娘們相比,她同樣什麼也沒有失去。不僅如此,反而她得到卻是所有傷兵的讚頌,她爲所有她的同行們掙得了一個無比高尚的榮譽。他們叫她‘聖潔天使’,看到她和她們,傷兵們就覺得自己沒有白白地在戰場上流血,就有了更加頑強的生命力。在野戰醫院,當復原的傷兵走出醫院,重返戰場的時候,面對大家的感謝話,她們最常說的分別話就是,‘替我們多殺幾個清妖,幾個鬼子’,她們最不喜歡說的兩個字就是‘再見’。我敢說,當那位排長握着這位女兵的手安詳地離開他所無比鍾愛的世界的時候,他一定是沒有任何的邪惡之念,更沒有悔恨和遺憾。後來,教導旅的譚旅長還曾經爲此事親自去了野戰醫院,他是代表教導旅的全體將士向那個女兵道歉的。唉,我看是多餘了。爲什麼呢?因爲道歉的本身,就意味着還是把這種純潔的行爲,聯繫到了邪惡。”
說到這裏,曾國藩看了看林海豐,“我很感謝林委員,是林委員給我下去多看看,多走走,多寫些歌頌天朝各界高尚行爲的建議,使我能夠聽到或者遇到那些令人讚歎、欽佩的行爲,也纔有了現在的認識。我在寫,我要大力推崇那個女兵的聖潔精神,她也是英雄。歸根到底,人的意識是隨着展慢慢能夠改變的,所以,我還是要說,對於女童上學的問題,必須強制執行,誰反對,就叫他去坐牢。表面冠冕堂皇、正人君子的有什麼用,要學會淨化心靈。學堂就是要建成一個淨化所有人心靈的地方。早晚大家都會明白天朝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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