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誰也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的軍營
當初他們搶什麼不需要槍呢?搶喫喝、搶財富、搶女人、搶他們所需要搶的一切的時候,槍聲既是一種威力的炫耀,同時又是勝利者的宣言。如今他們已經是這裏的“主人”了,可槍聲就像是節日裏的鞭炮,不時不時地放上一放,怎麼能顯示出佔領者的尊貴?
總而言之,威海特別區的槍聲,就如同是一種安慰劑,能叫所有的沙俄們感到心情舒暢。因爲,還有一個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那每一聲的槍響中,都會有一個鮮活的性命倒下去,但那絕對不會是他們俄國人。
就像眼前的這位營長和副官一樣,營長聽慣了槍聲,反倒在酒杯的破碎聲響中,失去了對槍聲的敏感,那本來也許距離這裏並不遠的槍響,他居然竟沒有聽到。副官聽到了,可直到他走出營長的臥室,走出營部大門,照準大門外大紅燈籠照耀下的兩個懷裏抱着槍,卻在迷迷糊糊地對着昏睡、滿嘴還噴吐着酒氣的哨兵的**,每人狠狠地踢上一腳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槍聲到底與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其實,這都是白說,今天的槍聲與平時打死一隻山雞,或是一隻野兔,或是個什麼人之類物事時的槍聲又有什麼區別呢?”小說“
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一支對槍聲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敏感的軍隊,接下去還會有多麼大的悲哀,那就可想而知了。
副官咒罵完睡夢裏醒來的哨兵,整了整腰帶,然後朝東邊的哨位方向走。東邊是河,河那邊是一馬平川,幾十裏內也再沒有他們的駐軍,只有一些比狗強不了多少的聯防團們,從安全角度上看,這裏的確是更需要注意。至於剛纔響槍的西面,不足十里外就是他們的第三營和團部所在地,那裏絕對是安全的。在他的心裏,今天的查哨還只是一個演習,不過,即使是演習,那也要一切從嚴,一切要從實戰出。就像剛纔那兩個人渣出現的情況,以後必須要避免。儘管東西要道上都有哨位,而且還不止一個,可這兩排營區就你們兩個站崗的,居然也敢睡覺,成何體統。
少校大人是個有本事的軍人,只是年紀大了,又文盲一個、粗俗不堪,所以難討上司的喜歡,所以纔會有升遷上的種種難處。他不一樣,雖然出身低微,可他年少時運氣好,居然攤上了一個以教書爲業的鄰居。儘管受益不多,卻靠着嘴甜和刻苦,多少認識了幾個字,湊合寫封信啥的還勉強夠使。憑着這一點,在威海駐防軍中他也應該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只要能把少校大人的那點兒軍事本事再學到手,而不去模仿少校的爲人,在他看來,他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漫長,威海駐防軍會給他提供更多跡的機會。
他擡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這裏的月亮真美,比家鄉那個鬼地方不知要好了多少!”在心裏,他由衷地着感慨。不是嗎?如果沒有這次沙皇駐華派遣軍的遠征,他一個小小的麪包房夥計,即使幹到死,又哪有今天隨便踢人、打人、甚至是殺人的榮耀?更何況是以後了。
“譁……”今天的流水聲似乎是多了不少啊!副官有些納悶兒。
“長……長官……馬……”這是剛纔挨踢的兩個哨兵中,有一個像是舌頭剛被咬過了一樣,在含混不清地叫着。
“馬?可不是馬嗎。呵呵,居然把馬蹄聲當成了東邊的河水。”想着心事的副官轉回頭,自嘲地咧咧嘴笑着。由於營部大門口那兩個明晃晃大燈籠的光線干擾,他只能聽到西面來了馬隊,卻根本看不清來的是誰?他開始向回走。
突然,他怔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即使這樣,他似乎還是不相信地擡起手,打算揉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細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只看到了一排迅即閃起的光亮,那是槍口裏噴射出的火花。
這其實是極快的一個瞬間,在一排在山巒的迴應下,劃破夜空的清脆槍聲,副官和兩個哨兵一起,宛如三個麻包,砰然倒地。
霎時間,槍聲、手榴彈的轟鳴,把沙俄們美麗的“度假樂園”,變成了恐怖的地獄。天朝紅軍最鋒利的鋼刀,教導旅特務營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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