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這是真燒啊,燒的過癮……
達薩莫夫走了,走的匆匆,居然忘記了做一個道別的禮儀。看來他對文祥最初進門時的那種恭謙,的確是不得已之下才裝出來的,這不,到了沒有善始善終。其實,作爲一個威海真正的主人,達薩莫夫能有起初的那兩下子,也算是對得起文祥了,誰會把自己門前的一條狗當成是一回事兒呢。
文祥沒有計較這個,因爲現在,他也根本就沒有心情還能注意到這些。他只是默默地、近乎呆滯地望着達薩莫夫離去,**都沒有擡一下。當然,至於身邊兒桌案上的那杯已經變涼了的送客茶,更是連碰都沒有碰。
“什麼東西!”師爺衝着達薩莫夫的背影兒狠狠地啐了一口。什麼***俄國盟友,簡直就是一羣喂不飽的野狗,平時牛氣沖天的,天要是老大,你們就是老二,現在怎麼也學會草雞了?”小說“
“大人,是不是還真要去上城啊?”他輕聲地問,“要不,趕緊把牛總兵召來,計議計議?聽他們那話的意思,是打算放棄威海衛城了。”
文祥沒有說話,像個泥胎。
上城?上城還能幹點兒什麼呢?只要俄國佬一撤,威海就是一座火山。就憑那千來個八旗兵和聯防團,不要說俄國佬都阻止不了的太平軍會立即打破城池,就是全城那早已壓抑了滿腔怒火的百姓們,也會一齊起來,把威海這個火棺材一把火燒掉。
“走吧,爹死娘嫁人,早晚是這麼的一天……”文祥眼睛閉了起來,嘴裏喃喃地咕噥着,眼角兒禁不住地流下了兩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的,渾濁的淚水……
威海衛城外,炮火連天,城內,更像是煮開了的一鍋沸水。各個街巷內,到處都是跑來跑去的沙俄官兵,不少人身上揹着、抱着五花八門的包袱和物件,像是搬家。中間,偶爾還夾雜着幾個沒頭蒼蠅似的,大概是想給自己找條生路的聯防團逃兵。
街道兩邊,從遭到劫掠的人家裏,不時地傳出一陣陣男人的怒罵聲,還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叫聲。
已經敞開的東門,擁擠着懷抱大包小裹,亂哄哄地正拼命朝碼頭上的一條條小船上擠去的大戶人家的男男女女。
南街街道中間的“苦節天褒坊”牌坊下,達薩莫夫大馬金刀地站在那裏,看上去很是平靜。海面沒風,會不會影響到軍港內戰艦的將來,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明白。
巴魯什卡叫他堅守威海衛城,自己卻溜到了軍艦上。他也不傻,根據他的經驗,戰事展到了現在這一步,堅守就是死亡的同義語。再說,能在威海撈到的東西,他都撈到了,至於沙皇陛下是不是喜歡威海永遠抱在懷裏,那是沙皇的事情,他需要的是軍隊,說白了,也是他自己的性命。沒有了生命,有什麼都沒有用。
按照他的佈置,二團殘餘的力量與城中的大清兵,接替下一團的防務,一團撤出之後,二團再陸續後撤。他現在一心想的是,如何能儘快地把他賴以起家的第一團,更多的帶上船,然後遠遠地離開威海這個倒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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