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差之毫釐,可真是謬之千里
在黃河第一次洪峯順利通過後,進入七月,爲了迎接隨時可能會有的再次洪峯,林海豐幾乎放棄了手頭上的一切工作,親自掛帥,一頭紮在了抗洪的第一線。當然,既然前線的最高長官每天都在忙於這個事情,那麼,大批的天朝紅軍開赴抗洪第一線,也就更是不足爲怪了。
對於身處前敵第一線的沙俄及滿清的高級指揮官來說,如果說剛一開始他們對雲集黃河對岸的天朝紅軍,就一點兒的防範意識也都沒有的話,那也是太小看他們了。好歹一個個也號稱都讀過兵書戰策,孫武子的一個“兵不厭詐”,對沙俄的將領們還算陌生,可對李鴻章之流,怎麼也該是耳熟能詳了。
“赤匪”們這是在利用和談、防洪爲藉口,企圖爲以後開始的跨越黃河作戰做掩護,以達到突然性,李鴻章對此開始就一直抱有這種心態。他曾試圖說服他的顧問馬爾雅諾夫上校,並多次致函東路的俄軍前線總指揮普留申科將軍,提醒盟友不要被中國人喜歡和擅長玩兒的小動作給矇住了雙眼。儘管在聯軍中,他的論調曲高和寡,可隨後威海特別區的失利,彷彿恰恰就是驗證了他的高明之處。”小說“
李鴻章爲自己的寓言被兌現,並沒有感到高興,更沒有幸災樂禍之感,他是真真正正地感到了哀傷。當如此沉重的打擊落在俄國人的身上,而俄國人居然還能被流傳回來的所謂“赤匪們”的深表歉意所迷惑的時候,李鴻章的心都在流血。沒人的時候,他躲在自己的內帳裏,大罵俄國人豬頭豬腦。有什麼辦法呢?他說服了不了俄國人,因爲河對岸現實擺着的情況誰都能睜眼看到,十數萬的太平紅軍是的的確確沒日沒夜地奮戰在一道道的河堤上。而透過各種渠道所得到的情報,也證實了這一點,對面無論是軍隊還是政府的頭頭腦腦們,眼下唯一關注的焦點,都是如何能夠幫助當地百姓安全度汛。
李鴻章也有些糊塗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想得到民心呢?爲了取得民心,來到衛輝府他殺的第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就是那個欺男霸女的陽武知縣,一時還曾博得過一個“李青天”的美譽。可隨着時間的推移,美譽自然而然丟失,整得了一個知縣,他可整治不了他的軍隊。兵匪兵匪,兵兵匪匪,尤其是懷裏揣着的都是大把大把含金量低的可憐的寶鈔,兵要是不成匪都有些天理不容了。
來自河對岸“每人節省出自己每天的一部分口糧,用來緩解由此帶給後方人民的巨大經濟壓力”的消息,李鴻章也看到了,也就是因爲看到的難以想象的事情太多了,他才更加糊塗。同樣的來自這塊土地上的人,同樣的都是喫兩當兵,可怎麼就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莫非那些“赤匪們”真的吃了了?
爲了試探對岸的實力,爲了摸清對岸的實際戰略意圖,李鴻章多次派出小股力量實施夜間偷渡。最後得到的結果是驚人的,對岸防備偷渡的敵人,絕對不亞於防患洪水,有時候一支僅僅十幾人的偷渡隊伍,竟然也能引十數裏乃至數十里的警報鑼聲,別上岸,上去了就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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