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逐鹿(三十七)
面對這樣的一個岑毓英,賴裕新可不是沒有辦法。既然起初“放開”一條路給你你不走,那好,那咱們就好好地玩玩。賴裕新就像是一隻逮住了老鼠的貓,開始盡情地戲耍城內的岑毓英。渡口處,不停地在搶運大軍日後所用的各種急需物資,城下,“強大”的攻城戰卻是不分早晚,不管時機,一刻不停在打。幾天下來,城裏永遠都得不到空閒時間的忠義救**們就扛不住了。
平陸城距離渡口太近了,近得只要老天爺不下霧,城上的軍兵們就可以一覽茅津渡渡口的一舉一動。偏偏這幾天該死的老天爺又根本一絲霧也不給,河面上鋪天蓋地的各式渡河工具,渡口處那熱火朝天的大軍登陸場面,叫本來就越來越膽子虛的軍兵們,更加沒有了底氣。岑毓英整天都不離嘴的“堅持,援軍馬上就回到”,成了軍兵們無奈中用以調侃的笑話。而這個時候,不知道對手咋給鼓弄進城來,散得滿街隨處可見的“勸降書”,也就漸漸開始有了市場。”小說“
據自己說是與曾國藩沾點兒親戚關係的曾傳理,由於當年獨身一人去直隸遊學的緣故,錯過了曾國藩起兵湘鄉的大好機會。等到他書劍一身背,東拐西繞急火火要趕回湖南投奔湘軍,逮住這個百年一遇以成大業的難得機會時候,還在中途,他那滿是失落的惆悵的心理一下子好受了很多,因爲前面已經傳來了湘軍受挫的傳言。
無奈之間只能滯留安徽,無所事事了好幾個月的曾傳理,碰巧遇到了劉嶽昭三兄弟。在劉氏兄弟的竄弄下,曾傳理那顆謀求升官財的賊心又起。誰想到僅僅與劉氏兄弟團聚了沒多久,又隨着勝保潰敗的大軍在豫南遭受滅頂之災。雖然他僥倖逃脫了厄運,而且像是了瘋一般的直接一口氣竄回了直隸,卻再次變成了孤身一人。
後來緊接着出現的事情,叫曾傳理都感到自己這輩子是離不開升官財這個好運氣了。因爲,當初在豫南失散了好幾個月的劉氏兄弟東山再起,竟然成了人人削尖腦袋要鑽進去的忠義救**的大員。曾傳理於是又央求直隸的朋友幫着自己準備了些許“薄禮”,緊忙着跑去求見劉嶽昭。劉嶽昭開始是很看不起這個只顧自己不顧朋友的傢伙的,可是看在“薄禮”的面子上,又不能不關心一下這個老鄉,再說,大清朝急需人才,也就半推半就,把他推薦給了岑毓英。
對這個能說會道的曾傳理,岑毓英一見之下還是有些滿意的,再加上還有同僚的力挺,他也沒有太吝嗇,一個月的時間,就把曾傳理提拔成了隊官。不過,再往後,曾傳理就現“仕途坎坷”了。爲了應對以後的局面,按照俄國朋友制定的總體規劃,忠義救**的隊伍急劇膨脹。遍看左右,所有與自己一樣職別的同僚們,早早地就都頂上了管帶甚至更高的頂子,可他照樣原地踏步。爲了什麼道理,曾傳理當然清楚,那又實在怪不得他自己。離家太遠,別無朋友,還要把剛剛到手的薪餉用去償還直隸朋友的欠賬,他哪裏還能湊不出上官大人最喜歡的東西,在關鍵時刻去孝敬上官。
又是無奈之下,曾傳理“偷摸”剋扣了隊裏半個月的薪餉,壯起膽子送進了大帥府內。哪知道命運多桀,他頭腳錢送進去,後腳就被自己的手下們告了。所幸的是協統大人網開一面,並沒深究此事,在捱了二十大軍棍之後,還算對得起他,專門爲他設立了一個伕役營的幫辦,也就是副管帶。不過,這個幫辦的職務很好聽,可並不實惠,薪餉一文不多,做主的事更是屁也輪不到他。以往至少還有的威風沒了不說,反倒還欠下了一**的爛帳(剋扣軍餉的責任雖然不再追究,錢總是要他來還的)。這一下,平生似乎從來也沒有這背興過的曾傳理,不僅是偷雞不成,還倒蝕了一把米,變成了一個只能蹭喫蹭喝,至少一年都領不上薪餉的大幫辦,也一時成爲軍中的笑談。
像曾傳理這類棄文從武的人,不過就是想借助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的大清威風,來圓圓自己升官財的夢想。大清朝氣盛,他和他們也就氣壯如牛、威風八面。而一旦大清朝失了勢,他們豈肯與你同舟共濟?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濟南那裏據說和談風勢正盛,曾傳理碾轉反側了多時,終於悟出了道理。看來太平天國已經不容小覷,他們做大了,大到了不僅僅是大清朝,就連牛氣沖天的洋人也得暫時低矮三分,莫非自己命運真的就如此的不濟?莫非自己真的是上錯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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