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你是石鎮吉!
“親愛的安王殿下,咱們可不帶這麼玩的啊,”病歪歪的比斯特愁眉苦臉地望着林海豐,“俺費勁巴力地掙點兒容易嗎,您可到好,居然一下子追到這裏討債來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傅善祥盯着正慢吞吞往起站的比斯特氣哼哼地剛說到這裏,突然就不再說下去了。因爲,她看到的已經站起來的這個比斯特幾乎是頃刻間就完全變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兒不再是那麼的渾沌和散亂無力,而是再放着光的同時,還帶有幾分的俏皮。比斯特的這種眼神兒,叫她覺得似乎是那麼的熟悉,記憶力極強的傅善祥相信,自己一定是曾經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傢伙。
“殿下,夫人,您們就饒了我吧,”比斯特丟掉一直不離手的手杖,極其利索地給端坐在面前的林海豐夫婦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又帶着哭相地看看一邊的傅善祥,“在這麼下去,早晚俺要死在傅大公使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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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林海豐笑着站起身,一把摟住了怪模怪樣的比斯特,“你這個傢伙,裝假真是裝到了家了,就連我第一眼都差點兒被你唬住。好樣的,真是好樣的!”林海豐緊緊地摟抱了比斯特好一會兒,這才一臉得意地扭過臉去瞅着還在滿眼疑惑不止的傅善祥,“傅大公使,你猜猜他到底是誰?”
“艾……不,他就是咖啡豆……”聰明的傅善祥從殿下歡喜地一起身的那一瞬間,就想到了比斯特一定就是殿下佈置在這裏的那個“咖啡豆”艾華,難怪當初自己要求“咖啡豆”除掉比斯特會毫無下文了,鬧了半天他們就是一個人。可即便想到了這點。也絲毫也解除不了她心中的那個疑惑。當然,她已經立即就想通了雪鐵龍旗下的報刊爲什麼會那麼灰,可她還是沒有想出來這個比斯特——艾華應該到底是她記憶中地誰呢?
“嘿嘿嘿……”比斯特一面打着躬,一面衝着傅善祥做了一鬼臉,“我的好公使大人,我的好姐姐。以後您老人家可就千萬別惦記着再整死俺了啊。”
“你是……”就在起身還禮的一霎那,傅善祥的腦海裏突然一亮,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比斯特那張面孔,抱在胸前的兩隻手一抖,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還禮時所應該有地動作,“你是石鎮吉!”
望着傅善祥那副驚訝萬分的樣子,林海豐淡淡地一笑,“石鎮吉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只是曾經的艾華。而現在叫雪鐵龍比斯特,”說着,林海豐親熱地一拉比斯特的手,又看看還在站在那裏呆的傅善祥,“都是一家人,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客套了,來來來,都坐……”
坐下來的傅善祥可真是有些感慨萬千了。對於眼前這個當年的石鎮吉,最初她並不熟悉,真要是算起來地話。她也僅僅就是在東王和翼王地府裏偶爾曾經見過他那麼有數的幾次,再加上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有東王楊秀清在場。將領衆多不說,一個個還都是正襟肅然,所以,石鎮吉留給她的印象並不深刻。也只是在天朝紅軍教導旅成立之後,她纔在跟隨東王幾次前去看視教導旅官兵過程中,熟悉了陳玉成、李秀成、李侍賢、譚紹光等等的這批紅軍的將領,當然,她也就記住了那個總是喜歡出洋相,被東王笑之爲“鬼機靈的娃娃”的國宗石鎮吉。
想起當初石鎮吉被判點天燈。以及後來的行刑過程。當時是震撼了多少人的心靈啊。這個時候,望着這個曾經被兩大勢力當做一個賭注地石鎮吉。傅善祥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在天軍大破清妖江南大營地那個晚上,東王殿下在天京的朝陽門城頭曾經甩給她的那句“海豐老弟今天居然借了黃玉昆的大轎,你不覺得奇怪嗎?”。
說實在的,那個時候的她的確也是有些奇怪。儘管當時她完全明白東王所說的這句話中的內在含義,同時在她地心裏,還甚至更希望安王殿下借來地那擡大轎,真的會是出於某種特殊地目的,真的會給石家送去什麼最後的意外之喜。但她還是用很誠懇的態度,勸說東王不要把嚴於律己的安王殿下想得那麼不好。說來說去,她最擔心的,還是生怕東王與安王之間會產生任何的矛盾。現在看來,東王當年的預見還真是完完全全地對了,東王可不是隨便能糊弄的傻子。而她的安王殿下呢,卻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漂亮的“狸貓換太子”,也是聰明到了極點。
東王和安王殿下其實都是真心爲了天朝的江山,所以才能夠有這樣的心照不宣。想到這裏的傅善祥,情不自禁地又環顧了一下這間華麗的會客廳,心裏一陣的好笑。我說呢,當年在上海想錢都想紅了眼的殿下,怎麼會肯叫一個漢奸奸商輕而易舉地就捲起二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說跑就跑了呢。也就難怪這個雪鐵龍會在短短兩年時間裏,就玩的這麼大了。呵呵,原來竟是如此這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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