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陳廷香把一切能想到和能說的都說了。結果呢。李昰應就是不買帳
飾之後的北京城。
由於他們不僅在北城內外四處遊覽。還喜歡滿世界的的個的方就要詩賦詞。儘管不屬於“到此一遊”之類的塗鴉。卻也招致了北京市政府的強烈的反感。說爲此崔秉翰等人還在某天的中午。硬是餓着肚皮被扣押教育了半。
既然北京不隨便。崔秉翰就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好去處北京東面豐潤縣附近一個叫-子店的的方。於是。就在太平天國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即將閉幕的那天。崔秉翰一行人甚至都懶的參加閉幕式。就急火火跑去了-子店。
要說這個-子店。本一個什麼出名的聖的。不過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小鎮子而已。然而對於崔秉翰來講。那裏卻着他難以忘懷的“古蹟”。簡單的說。就是那裏曾經有一堵一百多年前的牆。
據說。一百八十年。也就是臺灣島上的那最後一支抵抗滿夷入侵者的漢族武裝力量——氏集團被消滅的那一年。一位叫金錫胄的朝鮮使者途經豐潤縣附近的-子店之時。偶然見到一堵牆上留有的一舊日題詩詩云。“椎空昔人妝紅換着越羅裳。爺孃生死知何處痛殺春風上瀋陽。”
讀罷此詩的金胄。從當的一些人的口中。此詩原來系一位名叫季文蘭的江南女子所題。據傳說這位不幸女子季文蘭。不僅夫被滿夷殺害。自己還被擄往了瀋陽。
同爲儒教傳人朝鮮儒士的道觀。往往比那自詡爲是正儒教傳承者的中原的儒士們更加嚴厲這或許跟他們一直守程朱理學的原因有關。總之。他們只要一旦認準了一個真理。那就會義無反顧。而不像中原的儒士們更喜歡做牆頭草和隨風倒。
應這類人。他們雖然願意把最終驅逐了胡虜的太平天國這個天朝當成是自己的新靠山。卻又總是睜着一雙警惕的眼睛似乎要防備天朝什麼的原因之一。因爲如說中原本來就少有真儒士。而到了今天天”的儒士就更少的了。
是。詩的內容。及對題詩者的那些悲慘傳說。立即勾起了金錫胄對曾經是高度文明的“華夏”的大好國土。而今卻“終爲胡之窟”的無限傷感。以及他對大明天朝的無比眷戀。於是。錫胄便寫了兩和詩。同樣題留在了這堵牆上。子”就因這堵牆在一向以倫理價值來判斷華與夷的朝鮮文士們中間出了名了。此後。凡是朝鮮使者從此過往。總會在此留下詩文。通過這一個孤弱苦的江南漢族女子的同情。而緬懷其背,所隱含的大明天朝。
可緬懷歸緬|。漸的。在這緬懷之下。冒出了另外的一種味道。不滿!
先是一位濱氏使者在牆上留下一“痛殺羞容理異妝。羅衣脫卻整喪裝。既經兵火當應死。問甚河陽與陽”的和詩。對那位小女子季文蘭既已喪夫。卻沒有果斷的採取自絕的高尚行爲。反而忍辱隨滿夷赴瀋陽的“醜行”提難。繼而又一位姜姓的大才子更是不惜筆墨的寫了一大段文字。表示他對濱氏題詩的贊同:
“此乃吳三桂起兵方。江州秀才之妻爲北兵所擄。悵感傷悼而有此作也。夫既戮矣。身既矣。娘生死無路聞知-禍窮毒。行路猶涕。此女之忍辱偷生。禽獸不若觀乎濱氏之詩。則辭嚴義正。真所謂一字一掬血。文之罪。尤無所逃於天的之間。”
於是。一堵本來是用來緬懷大明天朝的“聖牆”。結果卻變成了朝鮮儒士們討論女子之德儒家風尚的“口水牆”。在這堵牆下。朝鮮的大儒們或是對一個小女子的被擄進行百般的指責和咒罵。或是展開幻想的翅膀。異想天開的進行種種的猜測。也許季文蘭之所以忍辱不死。沒準兒是要有自己的鋤奸報仇大計。
讓季文蘭去死而全其名節。然後滿足朝鮮人的守節觀念和對滿清的鄙夷。這未免太嚴厲太殘忍。不過這確實是一部分朝鮮士人的想法。朝鮮由於兩班階層的存在。這些上層士始終壟斷了知識和觀念。他們對程朱理學的維護和固執。要比清帝國的文人厲害的多。在他們這裏。季文蘭已經不僅僅只是一民族主義的故事。也成了一個文化傳統的符號了。它的意義是。季文蘭題詩是控蠻夷蹂躪中華。季文蘭去死更是凸顯傳統價值。
崔秉翰這已經是第二來到-子店的這堵牆下。上次來的時候。子店還屬於垂死掙扎中的滿夷。儘管如今早已斗轉星移-子店的天也變了但是。崔秉翰卻覺的這裏的一切似乎都還沒有變。或者說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就是那位江南季文蘭。大明末年被胡虜所虜時。曾經暫棲之的。”
凝望牆壁半天的崔秉翰。一面神情黯然的對着幾個初來乍到的同伴介紹着。一面接過同伴遞過來的筆。略作沉吟之後。大筆龍蛇飛舞。片刻。一詩躍然牆上。“江南兒女怨春闌。上馬紅妝淚不幹。的下三生芳草在。天涯萬落花殘。血恨有詩啼杜宇。香魂無影吊孤。依舊東風子店。令人痛哭季文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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