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七章掃蕩日本島之“掃塵計劃”(十七)
臨近中午的日頭,再一次地將它那猶如是抽水機一般的光芒籠罩向包圍圈之中的日軍官兵們,吸允着日軍官兵們身上那僅剩的一點點可憐的水分。
在這個包圍圈的北面,已經很難再看到哪怕就是稍微活動着的日軍,能夠賴以維繫人的生存的“清泉池”前不僅到處堆積的都是一座座由日軍官兵們的軀體所構成的屍山,即便是“清泉池”內,也都被半沉半浮的日軍官兵們的屍體所佔據,而原本清澈無比的那一大泡子泉水,此時早已變成了污血之洋。
躺在那頂已經露了天的破帳篷之內,幾天來只能以人肉和人血來充飢解渴的大久保忠尚,在半迷半幻的狀態之下,在又飲了可憐的一小盞也不知道到底是取自於已死去了的,還是哪位“自願獻身”的下屬士兵的血水之後,幾乎是費勁了喫奶的氣力,才勉強用雙手將他那把並不重的英制短槍的槍口,哆哆嗦嗦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無力地閉上眼睛,扣動了槍機。
與司令部帳篷內所發出的那聲槍響同時,在包圍圈南部,在靠近豐後海岸的熾熱的沙灘之上,被刺眼的陽光照射的一個個連眼睛都很難再睜開的日軍官兵,就像是一大片的烏龜,朝着同一方向——被朝鮮海軍的戰艦和大量遺留自日軍運輸船隻的雜物所充斥着的豐後灣的海水之中,緩慢而喫力地爬去。”小說“
這是包圍圈內僅存的,還能夠掙扎着動彈一下的四千多日軍的官兵。
日軍已經完全喪失了任何的抵抗能力,只要朝軍四軍團的將士們稍微動動他們的腳和手,所有還喘着氣的日軍,就都會成爲他們的囊中物。
然而,站在高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一幕的崔成林,卻不僅沒有向他的將士們下達清剿令,反而還發信號給海上的李範晉艦隊,要求海軍的兄弟們也不要爲難海岸上的那些艱苦爬行中的日軍官兵們。
對於一個生活在極其痛苦之中的人來說,他的最大的幸福,就是他可以自由地選擇死亡的方式。
這是崔成林非常相信的一點。
因此,當他的對手已經毫無生存的意念的時候,崔成林不想剝奪他的對手的最後權利,也願意爲他的對手保留一點兒軍人的榮譽。
與寧願忍辱納垢也要混沌地活下去的人相比,敢於選擇死亡,纔是真正的強者!
崔成林在向他的將士們發出了這樣的忠告的同時,還在他的將士們所發出的一道道詫異的目光之中,朝着海灘上勇敢地選擇了死亡的日軍官兵們,擡起他的右手,行了一個肅穆的軍禮。
由於僥倖得脫的日軍機動艦隊殘餘艦隻在極度的驚恐之下,逃得根本就沒有個什麼章法,再加上消息傳輸渠道的制約,當大久保忠尚和他的兩萬餘登陸官兵已經開始面臨着飢餓和乾渴的雙重重大的威脅的時候,無論是在江戶的德川幕府,抑或是在京都的天皇皇宮,卻還都沉浸在“大日本軍隊”反攻九州島初戰“大捷”的無比喜悅之中。
爲了慶賀反攻九州島的初戰大捷,江戶和京都幾天來是狂歡不斷。
江戶的德川幕府裏,一連數天大排筵宴,德川家茂、鮑林及其顧問團、樞密閣、陸軍部,以及終於有了一個揚眉吐氣的大好機會的海軍部的大員們,一次又一次意氣風發地歡聚一堂,不僅慶賀着眼下的勝利,還暢想起了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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