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被看見了
當時我真的非常緊張。雖然我不知道吳大師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也相信他不會害我。但拿我的血去祭子母棺,這我真是有點接受不了。
而就在這時,秦府老爺真就去吳大師兜裏摸,然後摸出來幾張紙錢。
看到那些浸染了我鮮血的紙錢後,我心裏又驚又急,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待在原地繼續看着。
秦府老爺也看到了紙上的血,還拿到鼻子面前嗅了一下,說這的確是童男之身男人的血。
聞得出來?
我很驚訝,心說難道我的血有什麼特殊的味?
這時,吳大師說:“趕緊把紙錢扔到子母棺裏吧。這樣,你夫人很快就能把孩子生出來了。”
哎不對,吳大師怎麼不以此提個條件,如等秦府夫人產子後,把子母棺給我們什麼的。他這麼無償地幫忙,搞不好到最後我們是兩手空空。
我心裏很着急,但一想,吳大師那麼沉穩,這麼老練,應該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纔是。他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所以,我就繼續保持沉默,看看再說。
很快,秦府老爺把那幾張紙錢交給了穩婆。
穩婆拿着紙錢,急急忙忙跑到內房,然後把紙錢放到子母棺裏,雙手合十,像是在祈禱一定要有效果。
沒一會兒,穩婆就蹲下身去,臉上帶笑地喊着:“夫人,用力,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秦府夫人繼續大喊大叫,聽得我都感到全身起雞皮疙瘩。
過了差不多幾分鐘吧,我就聽到子母棺裏傳來了孩子哇哇地哭泣聲。
同時,穩婆一臉興奮地喊:“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少爺。”
站在旁邊幫忙的丫鬟們也跟着高興地喊:“恭喜老爺,夫人生了個少爺。”
秦府老爺哈哈笑了起來,非常高興。
穩婆把孩子交給丫鬟們後,就繼續蹲在棺材旁邊,應該是給秦府夫人做後續處理。
沒多久,丫鬟們給孩子洗完澡,裹上襁褓,就把孩子抱了出去。秦府老爺很高興,看了看孩子後,就連忙對吳大師感謝。
之後,他還對外面喊:“來人,立刻備宴,我要招待貴賓。”
吳大師也去看了看那個孩子。
我看到他的臉色很平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很快,秦府老爺,帶着吳大師和一些丫鬟離開了那裏,估計是要去客廳那裏,熱情招待吳大師。
看到他們都走了,我也趕緊跟上去,但不敢跟太近,生怕被秦府老爺發現。
走了一會兒,吳大師說問茅房在哪兒?
秦府老爺讓一個丫鬟帶着吳大師去茅房。之後,他們分開了。我跟着吳大師走,一直到茅房那裏。
那丫鬟離茅房門口還有好幾米遠的距離。我躲着她,然後閃身跑進了茅房裏。
進去後,我就看到吳大師站在裏面,並沒有解手。
見我進來了,吳大師急忙說:“待會兒如果子母棺被移動了,你自己會感覺的。之後,你就跟着感覺走,找到子母棺,看它要被擡到哪兒去,然後再想辦法告訴我。”
“你之前怎麼不向秦府老爺要子母棺呢?”我問道。
“他不會給的。”吳大師說。
我說,你都沒問,怎麼知道他不會給?
吳大師說:“我看過秦府老爺的樣貌,也感受了一下,他身上並沒有很強的執念。而一個鬼魂如果沒有很強的執念,是無法長久存在的。再加上,我們之前在秦府深處,遇到了一個很陰邪的東西。它的力量很強大,我估摸着就是那東西,影響着整個秦府。最後,我看過那孩子,他的臉上完全沒有普通新生兒的朝氣,而是滿滿的怨氣。按理來講,他也算是正常出生,哪兒來那麼大的怨氣?不對勁,很不對勁。”
聽他說了這麼多,我心情很着急,也很不明白,說:“這些事情,跟咱們帶走子母棺有關係嗎?”
“我說了,秦府老爺的身上沒有那麼強的執念。所以,真正要找子母棺的,很有可能不是他,而是那個很陰邪的東西。如果不弄清楚對方是什麼,貿然去帶走子母棺的話。一旦惹着它了,咱們又鬥不過,怎麼辦?逃嗎?你覺得,對方會那麼容易讓我們帶着秦府的祕密逃出去嗎?所以,我們倆現在一明一暗,雙管齊下。”
說着,他拿出一根杏木釘給我,繼續說:“這東西你帶在身上,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亂用。還有,如果不小心被府裏的鬼魂發現了,別緊張,也別喫任何東西。實在是危急了,可以拿下你肩膀上的內褲,這樣三把火都在,他們就傷不到你。明白嗎?”
他這話把我說的緊張了起來。
我吞了一口唾沫,問道:“那你要做什麼?陪秦府老爺喫喝嗎?”
“我要查清楚他到底什麼身份?爲什麼存在了那麼多年?還有那個陰邪的東西是什麼?以及,那個陰邪的東西,找子母棺的目的所在。”
看到他表情嚴肅的樣子,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猜想——這次來找子母棺,他不僅僅是來幫我,好像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否則的話,平白無故的,他爲什麼要冒這些風險呢?我可不相信,這世界上真有雷鋒什麼的。
所以,既然他說要查,那就查吧。
答應了他後,我就閃身離開了。
走出去後,我心裏突然有個感覺,應該是往左走,而不是往右走。
當時我怔了一下,心說這難道就是吳大師所說的,感覺?
於是我就往左走,然後通過感覺來指引方向。結果,我就走到了一處院門外。
這門是上了鎖的,而且我手裏也沒傢伙,沒辦法砸門。
但就在這時,我卻突然聽到有人在說:“外面有人嗎?”
嗯?
我突然打起了精神,立刻看向了院門。
這扇門看着不新,而且刷了黑色的漆,看着挺膈應的。兩扇門之間,有約莫六七釐米寬的間隙,勉強能看到裏面吧。
正在這時,一隻慘白色的手突然從間隙裏伸了出來,五指動來動去,嚇得我跟觸電似的往後跳了一下。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院子裏傳來了喊聲。
裏面有人?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人。
我感到很好奇,心說這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秦府裏的那些丫鬟家丁都看不到我,而她卻可以呢?
難道,她不是鬼魂?
但,正常人的手,哪兒有那麼白的?
出於警惕,我沒有立刻回答對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求求你,救救我!”那個女人又喊了一聲。
我正打算問她是誰呢,就聽到旁邊突然有人喊:“吵什麼吵?閉嘴。”
偏頭一看,一個穿着家丁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腦袋上纏着紗布呢,就是那個叫柴哥的傢伙。
只是,我總覺得他腦袋上的傷,好像跟我有關係,但又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
柴哥走過來後,衝着院子裏喝道:“不準再吵,不然有你好看。”
院子裏的女人真沒有說話了。
等柴哥走了後,那個女人才又向我求救。
我對秦府比較恐懼,再加上又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所以我也不敢輕易放了她,甚至連跟她搭腔,都不大敢。
她見我無動於衷,估摸着也是生氣了,就說:“你要是不放了我。待會兒要是有人過來,我就跟他們說,你站在那兒,讓他們抓你,然後把你也關進來。”
靠,這個女人,居然敢威脅我。
本來我都還挺同情她的,這下那點同情完全沒了。
所以,我一氣之下,轉身就走,打算去找吳大師,跟他說子母棺已經被擡到這院子裏了。但剛走幾步,我就聽到有個女的在喊:“柴哥,柴哥。”
回頭一看,是那個叫小花的丫鬟。
她走到院門口後,院子裏的女人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叫的那人在哪兒。”
小花停下了,問院子裏的女人,說快告訴我,柴哥去哪兒了?
院子裏的女人說:“那你可不可以先放我出去?”
小花面露難色,說是老爺叫人把你關在這裏的,我不敢放。這樣吧,你跟我說柴哥在哪兒,我給你送喫的。
“我不要喫的,我要出去。”院子裏的女人鬧了起來。“說你看那邊,那個人不是你們府裏的吧?他在到處亂竄,你們不把他抓起來嗎?”
靠,那女人真把我給供出來了。
我當時嚇得全身發冷,站在原地不敢動,眼睛直直地看着對面幾米外的小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小花盯着我這邊看了幾眼,但好像沒看到,說哪兒有人?沒有啊。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說還好,我的陽氣只是少了一些,小花看不到我。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黴。正在這時,天空當中突然傳來了鳥叫。然後我的腦袋上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一摸,媽的,居然是鳥屎。
而正在這時,我聽到小花突然叫了一聲:“啊,還真有人。”
我頓時一驚,立刻看向了小花。而她也正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好像真的看到我了。與此同時,我也發現,她的樣貌非常清晰,四周景物也變得清清楚楚,不再是之前的模糊感。
能看清楚四周了?
我突然想起吳大師說過的一句話——內褲放在左肩,如果再把右肩膀的火給擋住,那就完全能看清楚四周。但這樣一來,秦府的人也能看到我,那樣太危險了。
那也就是說,我現在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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