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葛老頭兒
王晴晴的話把我給嚇了一跳。她如果是請求我照顧好王九爺，這我能理解。而且，即便她不說出來，我也會這麼做的。但是，沒想到她卻是以跟我交往爲條件，來讓我那麼做。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而且我更擔心的是，於小雨會因此
心裏不痛快。
不過，她的這個孝心，我也不好意思回絕，就只能說：“回來的時候，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找我算賬。”
說完這話，我也擔心她再冒出什麼大膽的話語，所以趕忙帶着東西就往外走。
出去的時候，我還特意小聲地跟於小雨解釋一下：“剛纔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人家就只是擔心自己的爸而已。”
剛說完，我的耳邊就響起了於小雨的聲音：“你是怕我往心裏去，還是怕你自己往心裏去？”
這話一聽就帶着比較強的酸味，而且還有股子嘲諷的味道。
我乾笑了兩聲，感到有些無語。接着，於小雨又說：“也是，人家王晴晴長得漂亮，又年輕，身材也很好，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溫柔體貼。這麼好的女人，打着燈籠也找不着了，怎麼能不珍惜呢？而且，王九爺也巴不得想做你的老丈
人。一家人都那麼喜歡你，你動動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別別別。我對她可真沒有太多的意思。”
“沒有太多的意思，那是幾個意思？”於小雨突然反問道。
我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行了，懶得跟你囉嗦，先辦正事要緊。等有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說完，她就沒聲了，估摸着也是躲到我隨身攜帶的瓶子裏去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心裏既高興，又感到很無辜。
騎上摩托車，跟王九爺一起出發。
途中，王九爺打電話聯繫了一個老朋友，說是他曾經一個過命的好兄弟，想讓他幫忙搞兩套潛水設備。
畢竟這些東西，我跟王九爺都可以算是外行人，也不太懂。好在他那朋友也很夠義氣，得到王九爺的求助，立刻就去操辦。
所以，等我們到落陽湖的時候，他那老朋友也把潛水設備全都帶到了那裏，爲我們節省了不少時間。
見面之後，我纔看到，這原來是一個身材瘦弱，還弓着背的老頭兒。年紀呢，跟王九爺差不多，但是他的膚色偏暗，精神頭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而在老頭兒的身後，還站着倆看上去很普通的年輕男人。
看到我們來了後，那老頭兒的眼神裏還是露出了神采，笑着說：“王九哥，真是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咱們老哥倆還能見上一面呀。”王九爺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也很高興，說是啊是啊。三十多年前，我從黃泉客棧離開的時候，你剛入行沒多久。後來雖然零星聯繫過幾次，但都沒怎麼見過面。只是沒想到，你還把我當老哥，還願意幫
忙，真是太謝謝你了。
“當初是你領我入行的，而且還救過我的命。這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說着，那老頭兒看向了我，問道。“這是，你孫子？還是你徒弟？”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話。不過，想着這次行動之後可能就見不到他了，所以也就懶得去解釋。
不過，我不解釋，王九爺卻笑着說：“呵呵，這是我未來女婿。”
一聽這話，我臉都白了，心說王九爺，你可不能這麼坑我呀。
說完後，王九爺又說：“葛老弟，閒話就到這裏吧。我還着急着下水，等事情忙完了，咱們再好好喝幾杯，暢談一番，你看如何？”
葛老頭兒問：“王九哥，我記得當年你就到落陽湖底去過，而且因爲發生意外，導致你倆徒弟也不幸沒了。怎麼隔了這麼多年，又要下水啊？”
“這次情況不一樣。”“嗯，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不過，就你們兩個到湖底去，恐怕不太安全。”說着，葛老頭兒就說道。“小張、小趙，你們護送王九爺到水下去。記着，一定要保護王九爺的安全，即便你們死了也不要緊。知
道嗎？”
倆男人立刻同時點頭：“是，師傅。”接着，葛老頭兒再呵呵笑着跟王九爺說：“我這倆徒孫，雖然年紀輕，但也有些經驗，而且潛水功夫也不差。希望王九哥能帶上，畢竟，您都這麼大歲數了，而你未來女婿的年紀也太輕了。在水下不比岸上
，人多點總歸有好處的。您說是吧？”
這話表面上看，葛老頭兒好像真是在替我們着想，害怕我們出事一樣。但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卻給我一種在很強硬的感覺，讓我心裏很不爽，甚至產生了牴觸情緒。
可不爽歸不爽，我還真找不到什麼藉口來回絕他。而且，我跟他也不熟悉，第一次見面就鬧太僵的話，對我們也不好。所以，我就立刻看向了王九爺，想看看他怎麼應對。
王九爺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呵呵一笑，說難爲葛老弟爲我考慮這麼周全了。既然這樣，那就讓小張、小趙跟我們一起下水吧。只是，到了水下得聽我的，不能蠻幹。
“那是當然。”葛老頭兒笑了笑，說道。“小張、小趙，記着沒？到了水下，要聽王九爺的，別擅自做主，更不能到處跑。明白嗎？”
“是，師傅。”
說完這話，葛老頭兒又笑着對王九爺說：“王九哥，既然時間緊，那我就不耽擱你們了。我已經在不遠處的酒店裏訂好了包間。等事成之後，咱們老哥倆去喝幾杯。”
“好好。”王九爺哈哈一笑。
沒有再扯閒話了。
在落陽湖邊的公廁裏換上潛水服，我一邊穿，一邊問：“王九爺，我怎麼感覺這葛老頭兒好像信不過呀。”
他訓了一句：“怎麼信不過，那是我的老兄弟了。”
說着，他還對我擠了一眼，然後眼珠還一個勁往右轉。
我也不傻，這種行爲電影裏經常出現。所以，我一下就明白，估計那邊是有攝像頭在監視着。
意識到這個後，我也更加在心裏肯定，這葛老頭兒絕對有問題。而王九爺肯定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之前纔會刻意那麼說的。
葛老頭兒估計也是猜到我們會有懷疑。只是，兩個老傢伙都依然在裝好兄弟的樣子，誰也沒有拆穿對方。因爲，這層窗戶紙，還沒有到捅破的時候。
說完那話後，王九爺還特意“訓”了我一句，說道：“陳四，我告訴你啊。不准你再說任何葛老弟的壞話，那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前輩。你要是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抽你。”
他還在演戲。我連忙道歉，然後點頭說好好。同時，我心裏也暗自慶幸，還好王九爺多留了個心眼，沒有把吳大師跟於小雨帶過來，而是讓他們躲在不遠處看着，以便隨時策應我們。不然的話，以眼下這個情況，他們
倆還真不好藏身。
換好裝備之後，我們倆就出廁所，然後看到那小張跟小趙也都換好了。之後，我們也沒有再耽擱，朝着落陽湖邊走了過去。
這還是我頭一次穿這種正式的裝備潛水，而且落陽湖有幾十米，接近百米深，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以前小的時候，我在村外的河裏潛過水，也經常游泳，懂一些水性。但河裏的水，最深也不過兩米多，跟這落陽湖比起來，那完全沒得比。
所以，在下水前，王九爺帶着我先做了熱身運動，讓我調節呼吸。這些要點，來之前他都跟我仔細說過了，我也記得很熟悉，但還是緊張。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王九爺讓他的葛老弟在岸上幫忙看着，然後就帶我下水了。
剛入水的時候，我都沒什麼感覺。可隨着下潛，我就覺得胸腔有點壓迫感了。再接着，就是全身都會感覺行動困難，好像你一動，就有很多人在拉拽着你，不要你動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
所以，爲什麼在水下，人的動作會變得那麼遲緩，就是因爲水的阻力太大。
下潛的時候，我跟王九爺並排前行，身後跟着小張和小趙。
我左手拿着潛水專用的手電筒，右手拿着桃木釘，隨時準備應對水鬼的突襲。當然，這桃木釘很尖銳，對正常的活人也是能夠造成傷害的。到了十來米深的時候，我就隱約看到前面有個很模糊的身影，晃來晃去的，跟幽靈一樣。我心裏很緊張，上次被水鬼拖到水下，差點就嗝屁了。現在想起來，我都有些後怕，所以趕忙拿胳膊碰了王九爺一
下，指了指前方，提醒他那邊可能是水鬼。
王九爺點點頭，算是明白了，然後指了指水下，意思是：不要管它，我們繼續下潛。再下潛過二三十米，四周一片漆黑。而且，水質也不是那麼好，水中有很多浮游生物和雜質什麼的。電筒光照過去，渾濁一片，視線受阻，只能看得到幾米外，再遠就看不清楚了。這種情況下，要是水鬼
突襲，我們根本來不及防備。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迅速下潛，以最快速度完事，然後離開這裏。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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