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家
那瞬間,所有的不確定性都變成了肯定。
我心無波瀾……
我很安靜很安靜地將鑑定報告塞進了檔案袋,放進了儲物盒。
往儲物盒裏面放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之前被費雪和費鵬偷走的證據,再看看這個鑑定報告,便覺得這也是一個證據。
於是,又下車,來到後備箱,將鑑定報告放在了儲物箱雜物的最底下。
回到車上的時候,衣服被淋溼,我拿出鑰匙發動汽車時,發現手在一個勁兒地抖。不由自主地抖。
我明明很鎮定的!
可是,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我“啊!!”的一聲怒吼,企圖用這種吶喊來讓自己鎮定!
結果,一嗓子之後,手上忽然就沒勁兒了,鑰匙掉到下面,伸手去拿的時候,眼淚又嘩嘩地淌起來!
我順着內心的這股勁,我使勁地嗷嚎,可是嗷嚎了兩聲之後,又傻了吧唧地發起呆來。
看着那雨水嘩嘩地打在擋風玻璃上,我抻着脖子看了好久好久。
我看了好久,都沒看到外面的景象。
淚水和
雨水模糊了視線,
也模糊了我和韓子墨的未來。
那是,
那是跟了我五年半的小影子啊……
——
我想回老家。
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會想着躲起來。尤其是受到重大的心理創傷時。
如果說跟費雪離婚對我的傷害是捅了一刀,那麼親子鑑定對我的打擊則是十刀。
我對愛情不瞭解,但是,我瞭解親情。
回到單位,安排好一切,中午臨近下班的時候,費雪來到我的辦公室。
“中午喫什麼?”她像往常一般笑着走進來問。
“我想回趟老家。”我直接說。
“怎麼忽然要回老家啊?”
“咱爸病了。”我說:“給我提五萬塊錢吧?”
“他的腎又壞了?”費雪當即皺眉。
我父親是換過腎的,那是我們結婚第一年,那時候公司正是用錢的時候拿不出醫藥費。後來,跟費雪商量,先去借了他們父母的錢,然後來省城醫院進行了換腎手術。
當時,我無比地感激他們,想着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他們。
但是,沒想到從那以後,一提錢的事情,他們就會將我父親的腎病拿出來說。還說我是個無底洞,總是跟他們要錢。然而事實是,費雪從公司裏拿錢,還了他們五百萬不止。到底誰纔是無底洞?
“具體什麼病我不清楚,咱姐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回去一趟。”我說。
那刻,我的表情已經不能不需要刻意去演,而是渾然天成的演技。
也是那刻,我才明白,原來一個人之所以能欺騙另一個人,是因爲心死。
對其心死之後,便不會再在乎這個人的各種感受,繼而只有目的和不擇手段的演技。
“我現在沒錢啊……”費雪說。
“五萬都沒有嗎?”我一臉愁容問。
“沒有啊……”費雪更是一臉愁容。那高超的演技也足以證明我在她心裏從來就沒有活過,她對我的心同樣是死的。
否則,她怎麼能從一開始欺騙到我到現在呢?
“錢呢?那八百多萬呢?”我問。
“曉夢和劉燁不是離婚出事了嗎?他們資產分割比較複雜,而那些錢又是陪着陳曉夢砸進去的,現在裏面還沒有回本呢!等等吧!如果現在拿出來的話,肯定會虧本的。再就是,你要早說一天也好,昨天咱哥接了二十多萬過去呢。他想要把咱大伯的大區老總的事兒辦下來,總得花錢不是?”
她的理由,真是一百萬個都不算多。
那刻我想掐住她的脖子,對她進行質問!
但是,我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那我先回老家看看什麼情況,你也幫着籌籌錢,行嗎?”
“行!我要搞到了錢就給你打過去!”她笑着說。
“對了,我帶着子墨一塊兒回去吧?咱爸興許見了子墨,病就好了。”我說。
她聽後,表情馬上一變,“不行!帶子墨去做什麼?子墨回去過三次,哪次不是生着病回來?不能帶他去!”
之前不懂她爲何那麼排斥子墨回去見爺爺奶奶,現在才知道這裏面的深層顧忌。她是擔心非我親生的子墨跟我父母產生感情。
好在我那會兒送子墨去學校的時候,已經跟他對今天的事情拉鉤保密了。
“那你照顧好子墨,也照顧好自己。我這就往回走了。”我說。
“喫個飯一起走吧!”她說。
“不了,挺急的。”我說着,轉身便走。
轉過身的那刻,我能感覺自己的臉瞬間就變了。
同時,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的臉此刻肯定也是恨意滿滿。
——
雨還在下……
我開着車去超市買了些禮品,又給姐姐的二胎買了奶粉,給頭胎的侄女買了玩具。結賬的時候,花了接近兩千塊錢。
上午的鑑定花了三千多,這會兒的禮品又小兩千,如果不是林浩陽借我一萬,這會兒回家都顯得無比狼狽可憐。
裝好東西,開上車直接上了高速。
開着車的時候,想到了父母的身體,想到了姐姐和姐夫生活的窘迫。我真不知道是否該把現在的遭遇告訴他們?
父母能承受住韓子墨不是他們的親孫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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