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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回家后的序曲

作者:未知
到了山口,风很大,吹得旗幡猎猎作响,来自关中平原的气流从這個狭窄的通道裡会一直到达湿润的汉中。 旺财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刨着蹄子不断地嘶鸣,李二嗔怪的回头看一眼,就对云烨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出口就在蓝田县,站在這裡就能看到玉山的顶峰,旺财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那裡還按奈得住。 云烨全身甲胄,坐在马上向李二施礼,然后就松开了旺财的缰绳,旺财欢快的叫了一嗓子,后腿站立起来,身子就窜了出去,這是它一向的出发方式。 房玄龄指着狂飙的云烨对李二說:‘陛下,看到他们,微臣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想当年陪着陛下征战万水千山从不觉得疲惫,现在不過骑着马走了五十裡路,浑身的骨头就酸痛,真是年岁不饶人啊。“ “嘿嘿,房卿,我們征战的脚步才开始,休要言老,在朕還能披甲作战的时候,就不要轻易說老,回去之后我們烹熊食肉,定能让你找回往日的雄姿。云烨的马术不過尔尔,仗着胯下是匹通灵的宝马炫耀而已,我等征战多年会比不上一個后辈,笑话!” 李二胯下的赤骥宝马早就不太服气旺财的嚣张,平日裡都是它先跑的,感觉自己的缰绳松了,立刻嘶鸣一声也跟着窜了出去,严松,断鸿紧紧地跟上,一大队侍卫也立刻呈扇形扑了出去。 房玄龄大笑出声拿自己的马鞭挥舞一下大声的喊了一声:“走啊!”大队人马顿时加速烟尘滚滚的奔向平原。 在泥土道路上奔跑一向是旺财的最爱,它除了沒戴辔头,其它的装束和别的战马无异,云烨不愿意往旺财的嘴裡放马嚼子,所以它可以一边跑一边叫唤,似乎非常的开心。 李二胯下的赤骥乃是真正的汗血宝马,旺财還跑不過,不過比起聪明,十匹赤骥也不是旺财的对手,拿牙齿啃赤骥的屁股,旺财干過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非常的嫉妒赤骥比它還要纯正的毛发,感觉旺财在故意放慢速度,云烨就知道不好,這個夯货又要使坏,要是把赤骥咬的惊了,李二摔下来,自己的苦头就吃大了。 一勒缰绳旺财的脑袋就转向小路,這條小路是直通玉山的小路,李二要去长安,不会走這條路的,云烨听见李二大喊了一声“无耻”,装着沒听见,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李承乾带着留守的官员在十裡亭迎驾,李二不能和云烨胡闹,恨恨的沿着大路飞奔了下去,国朝的礼仪怎么也比怄气重要。 沒了可以炫耀的对象,旺财就不愿意卖力的奔跑了,像一條狗一样东闻闻,西嗅嗅,還在小路中间洒了一泡尿,转過头要去闻,被云烨强行驱使着向前走,人家越来越多,云烨记得三年前這裡還是荒草萋萋的一片,现在怎么就多了這么多的人家? 每家都是土坯房,有的加了一点砖帽的就算是富户了,和云家庄子差的太远了,齐胸高的院墙可以对院子一览无余,男人都不在家,一個正在给婴孩哺乳的年轻妇人抬头看见一個全身铠甲的府军,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哺乳,那匹怪马還不住的翻嘴唇做怪相,羞恼的啐了一口,就掩上了衣襟,大声的喊婆婆。 一個青衣妇人拎着扫帚破口大骂,熟悉的关中腔让云烨差点流下泪来,拨转马头,落荒而逃,关中妇人的强悍自己早就领教過。 都說少不出关,老不入川,說是少年人出了关就要去作战,說不定会埋骨荒野,老不入川是說老年人不适宜入川,那裡道路险阻,一旦入川,很难埋骨家乡,关中是云烨的魂魄所系之地,骨子裡的牵绊让他对這片土地充满眷恋。 自己少年就出了关去和草原上的野人作战,可谓将生死抛诸脑后,如今能平安归来,自然是要感谢上天对自己的眷顾。 该死的旺财趁着云烨伤怀的时候,把人家晾在绳子上的花裙子叼着跑了,嚼了两下就吐到地上,還拿蹄子踩两下,一点都不好吃。這就要了命了,一個胖胖的梳着闺女头的小娘子顿时就嚎哭起来,云烨只好扔给她一枚银币,這才带着旺财這個惹祸精往云家庄子跑去。 刘进宝带着家将好不容易追上了侯爷,人和马都是汗津津的,旺财跑不過赤骥,但是比起刘进宝他们的坐骑,就快的太多了。 人一多旺财就得意,故意踢拉车的老牛一蹄子,或者狂奔着把一只狗撵的无处藏身都是它的乐趣,這样的马骑不成了,云烨松开了旺财的束缚,随它胡闹,自己骑上刘进宝的备用马,慢慢的往家走。 不但旺财和云烨感到舒坦,刘进宝也是眼泪哗哗的,自己的丑婆娘带着闺女不知道活成什么样子了,近乡情怯,反而少了很多的话。 “都回家去,明天去家裡领赏钱,每人二十個金币,這次去岭南的都有份。”云烨看到了那座熟悉的牌坊,就大声的宣布解散。 话音刚落,身边就沒人了,刘进宝這個狗日的跑的最快,這是把家裡的丑婆娘当宝贝了,马鞭子不要命的抽在马屁股上,恨不得一步就跨进家门。 进了牌坊,旺财比云烨有面子,叫了一嗓子,就有蹲在墙根的老爷爷问同伴:“得是听到旺财叫唤咧?”见同伴点头应是,就激动地站起来,见一匹枣红色的健马撂着蹶子就跑了過来,菜摊子上嚼一口就吐掉,不认识旺财的摊贩正要拿扁担抽,老爷爷就大声說:“你动一下给我看看,這是云家庄子,正主回来咧。” 然后就抱着旺财的脖子哭的稀裡哗啦的,這三年多云家庄子沒有了主心骨,庄子上的笑声都少了很多,总算是回来咧。 “王三,王三,我看你改名叫王八算了,還不把稠酒热好,以前卖稠酒的都知道规矩,到了你就啥都不知道,三把果干一把桂花,要是偷奸耍滑你就不要来云家庄子了。” 已经长得半大的孩子赶紧凑過来教弟弟妹妹给旺财挠肚皮,云烨知道旺财的德行,脖子上的钱袋给它装的满满的,眼看着它抖着肌肉带着一大群孩子在集市上找好吃的。 老人看到云烨弯下腰问安:“侯爷安好?老奶奶安好?夫人和小公子可安好?” 云烨下马扶起老人說:“都好,都好,旺财等不及先跑来了,祖母和夫人她们就在后面。” “侯爷此次回家,可還要出去?”老人又问。 “海波平静,举国无敌,我应该能宽松几年。”不回答不行,一大圈人围拢了過来,都是自家的庄户,必须给他们一個准信好安他们的心。“ “這就好,這就好,边疆无战事就好,侯爷为国征战不休,也该清享几年了。“对云烨說完這句话就转身对庄户们說:”侯爷回来了,不出去了!“ 云烨笑着从人群裡穿過,看见白发苍苍的老江和显得越发苍老的老庄,還沒有搭话,就听老庄跪地禀报:“启禀侯爷,您走之后府中不晋,老奴总共擒到夜入府中的吐蕃贼人四人,如何处置請侯爷示下。” “斩,将人头送至吐蕃大相禄东赞面前,告诉禄东赞,侯爷我不日将登门拜访!”老庄,老江一起单膝跪地大声回答:“喏!” 這一幕是老庄他们特意安排的,云家庄子沉寂了三年多,家主回归,就必须向四周不怀好意的邻居告知一声,人头是最好的宣威方式。 云家房顶上表示家主统军在外的画戟還戳在那裡,就有人敢偷偷摸摸的往家裡闯,逮着了就是死罪,砍头都算是轻的,這在大唐乃是保护出征将官家小的惯例。 家门前站着离石和云姑姑,云烨躬身一礼谢過他们這段時間操持云家的辛苦,离石上下打量一下云烨,点点头就进了院子,云姑姑抱着云烨哭的泣不成声。 扶着已经很富态的云姑姑进了家门,院子裡的仆役都在,一起恭迎家主回归,云烨說了一声“赏”就进了中门,留在家裡的姑姑婶婶们又哭成了一团,中间還夹杂着喋喋不休的告状声,云烨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听她们抱怨,其实沒什么好抱怨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对家主說出来不過是一种感情的宣泄而已。 侯爷回来了,因为還有军务在身,一面硕大的云字帅旗立刻就被老庄他们升起,代表着正主就在府中。 這面旗子好像让云家庄子在一瞬间就变得生动起来,仆役们开始出门采办,喜滋滋的,脸上的骄傲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从刘进宝他们嘴裡流传出来的段子已经开始在庄子上蔓延。 什么侯爷在南海平定几十個国家了,在辽东最危急的时刻万裡驰援,三天攻下了大军围困了半年多的坚城了,侯爷靠三艘船就把南海上的最凶恶的海盗全部干掉了,等等等怎么玄乎怎么吹,不過鼓舞人心的效果极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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