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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之後,經紀人還沒睡,在套房的會客廳沙發上等他們。經紀人手邊放着一摞新劇本,看到鄭昆玉過來,喊了一聲“鄭總”,鄭昆玉點了一下頭。祁白露隨手把外套和西裝扔在沙發裏,拿起桌上的水杯,給自己倒水喝,一副有話要跟經紀人說的姿態。鄭昆玉看祁白露沒跟上來,回頭看了一眼,倒也沒什麼話,徑直先回了臥房。
等臥房的門關上,經紀人才轉向祁白露,問道:“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他們只在北京停留一天,明天一早便要回橫店接着拍戲,時間這麼緊張,今晚本應該早些時候回來。祁白露沉默片刻,道:“鄭昆玉沒跟你說過今晚的行程?”
經紀人放下手裏的劇本,詫異道:“你們去見了什麼人?”
祁白露一時沒有言語,經紀人看他有些出神,喊了他一聲,祁白露迷迷瞪瞪地“嗯”了一聲,經紀人看他臉紅得不像話,皺眉道:“喝了多少?明天早上起得來嗎?”
祁白露陷在沙發裏,忽然道:“你知道阮秋季嗎?”
“鄭總帶你去見了他?”
“嗯。”
“雲天傳媒的副總,專門負責電影投資。他雖然年紀輕,名字還有點奇怪,背景卻不簡單。”
說到這裏,經紀人慾言又止,換了個話題道:“是爲了《泉水兇猛》那部片?但這件事不需要這麼着急纔對。”
祁白露心裏有了答案,今晚跟阮秋季的見面是鄭昆玉臨時安排的。爲什麼?僅僅因爲拍賣場上的事嗎?不過阮秋季似乎沒告訴鄭昆玉他們在貴賓休息室的一面之緣。
“角色談得怎麼樣?”
“百分之八十。”
聽到這個答案,經紀人放了心。祁白露回答完經紀人的問題,放下水杯翻出了自己的手機,他在搜索引擎輸入阮秋季的名字。
阮秋季顯然低調得很,個人詞條那裏沒多少東西,也沒有照片,只寫了他從瑞士的聖加侖大學畢業,讀的商科,外公是有名的戲曲演員,媽媽是電影演員。雖然有不少跟女明星的花邊新聞,但沒有任何被拍到的照片。
看着手機屏幕,祁白露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心道:難怪鄭昆玉這麼眼高於頂的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他特意看了眼阮秋季的出生年月,三十歲,生日是11月1日,跟秋天沒什麼關係。
經紀人打了個哈欠,看了下時間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祁白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坐在沙發上繼續擺弄手機。他的性子一向如此,經紀人見怪不怪,收起劇本離開了套房。
花灑裏的水是溫的,澆在背上彷彿能把他整個人浸透了。祁白露把頭抵在牆面的瓷磚上,伸手又調高了水溫,他說不上自己在浴室裏待了多久,可能有十幾分鍾,可能更久。敲門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輕微的“篤篤”兩聲,祁白露慢慢直起身,能進他房間的只會是鄭昆玉,不會有別人。他站在那頓了一會兒,敲門聲沒有繼續響起,但祁白露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鄭昆玉穿了一件睡袍,沒有戴眼鏡,顯然剛剛洗漱過。
祁白露沒有關淋浴,就這樣赤身裸體地站在水蒸氣中,倒像是古希臘神話裏的塞壬站在霧中的礁石上,足下踏着無數的骸骨與沉船。
“一會兒就好了。”祁白露說完就要關上門,鄭昆玉卻將手撐在門上,一步一步走進來將人推到了牆上。
祁白露身上的沐浴露還沒洗乾淨,身體貼在瓷磚上不住地往下滑。鄭昆玉撈住他,一隻手把他的額發盡數捋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祁白露看出他是想在這裏做,抓住他的手腕道:“我累了,明早還要趕飛機。”
鄭昆玉漫不經心地吻了一下他的耳朵,沒有離開的意思,滾燙的呼吸中還帶着酒氣。
祁白露用手去推他的前胸,抗拒的意思很明顯,鄭昆玉卻一把扣住他的手,將人按在了洗漱臺的旁邊,然後掐着祁白露的腰把他的上身按下去。祁白露他壓得死死的,身體一寸也動彈不得,知道他這是借酒發瘋,於是閉着眼睛道:“要做就快點。”
鄭昆玉從後面摟着他,抽開身上睡袍的衣帶,用膝蓋分開祁白露的腿,就在這時抵了進去,祁白露難受得要命,發出沉重壓抑的喘息,鄭昆玉卻貼在他耳邊道:“喜歡溫柔一點的?”
祁白露怔了一下,沒有回答。鄭昆玉便在他的脖頸上用力咬了一口,把他咬得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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