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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祁白露一下子按滅了手機,他坐起來搶過藥膏,皺着眉也不知道生誰的氣。程文輝見慣了他偶爾的喜怒無常,站起來警告道:“那你好好休息,別忘了現在拍戲最重要——你跟他最好沒被拍到。”
跟誰被拍到,都不可能跟阮秋季被拍到,祁白露知道阮秋季不可能允許自己的臉出現在任何八卦緋聞中。
等程文輝出去了,祁白露對着浴室鏡子看自己的後頸,難怪程文輝用那種眼神看他,居然被親成了這樣,明天見化妝師之前必須塗點遮瑕應付過去。
他一直心神不寧,塗完了纔想起自己還沒洗澡,這下真是白塗了。把藥膏扔在盥洗臺上,一不小心用了力氣,藥膏又咕嚕滾了下去,祁白露彎身把藥膏撿起來,心想真是倒黴。他現在看他們兩個都不順眼,只恨恨地想:戀愛害人,永遠不要戀愛了。
雖然失眠對他來說是常事,但洗完澡後躺在那裏,躺了漫長的四個小時都沒睡着之後,祁白露忍不住爬起來拍亮檯燈,又吃了一顆安眠藥。打開微信,這纔看到阮秋季十二點時還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內容是:
突然想起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土筍凍,想嚐嚐的話,可以讓助理幫你去買。
後面跟着店的地址。祁白露沒喫過土筍凍,之前倒是聽劇組有人提起過,他打字問:土筍凍是?
手指猶豫地停在發送鍵上,想了想最後還是刪掉了,祁白露自己去搜索引擎搜索。他還以爲土筍凍是什麼“筍”,看到介紹上說土筍凍是一種蟲子做的小喫時,表情忽然僵住。
好了,這下真的睡不着了。他看了眼時間,都凌晨三點了。
他懷疑阮秋季是存心嚇他,尤其他還看到了那些圖片。人跟人有時就是會因爲某些小事無法和解,祁白露生平最怕蟲子,至少今夜絕不會跟阮秋季和解。
最後祁白露也沒有回阮秋季的消息,他點開跟鄭昆玉的對話框,發現他們的聊天內容還停留在去年,鄭昆玉說“你來我房間”。
原來有那麼久嗎,難怪他那一次看到自己跟阮秋季的聊天記錄那麼生氣,祁白露漫無邊際地想。最後還是給鄭昆玉發了一條消息:
“今天的事,是你的祕書打給我的,病了就按時吃藥,好好在醫院待着。”
祁白露覺得鄭昆玉這個點肯定睡了,他發完後就放下手機,沒想到手機在枕頭旁震了震,竟然是鄭昆玉的回覆。屏幕上排着三個大字:“知道了。”
他都不睡覺的嗎,祁白露驚訝地在心裏回覆了一串省略號,但面子上還是得過去,給他發過去一個“月亮”的表情符號,意思是該睡了。他剛發過去,手機又震了一下,鄭昆玉發來了一張圖。
那是一張躺在病牀上的隨手拍,看窗外明亮的光線,是傍晚日落時拍的,拍的是醫院的窗子和窗外的一棵綠樹,樹枝上纏着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風箏的形狀是一個咧嘴笑的小豬佩奇……
鄭昆玉發完圖就沒再說別的,祁白露愣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鄭昆玉的意思是自己正“在醫院好好待着”。
但是——
祁白露抱着手機,跟小豬佩奇面面相覷了幾秒,莫名其妙地,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天平上
祁白露僅僅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這就被鈴聲吵起來準備開工,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雖然並不怎麼困,還是灌了一杯咖啡下去。這樣醒來看外頭的天光大亮,遠遠近近的高樓蒙在陰惻惻的晨光中,碧瓦堆,風流覺,昨晚的一切倒像是一場荒唐的夢。
他跟阮秋季一起吃了早餐,兩個人在餐桌上基本沒怎麼說話,一是因爲他實在提不起精神,二是因爲經紀人、化妝師還在身邊。
分別的時候阮秋季跟他擁抱了一下,讓他好好休息,說下個月再見。祁白露無力應付他,渾渾噩噩回到車上,實在頭疼得受不了,拿出包裏帶的鎮靜劑就着礦泉水吃了,程文輝在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回頭看着他道:“上午要拍一上午的戲,下午還要去補錄電視劇的臺詞,你撐得住嗎?”
Lydia仔細看了他一眼,也關切問他是不是沒睡好。
祁白露說沒事,說實話比起休息,他現在更需要投入到工作中來讓他忘記其他的事。他已經準備好拍今天的戲份,Lydia也帶上了買好的假髮,到了片場卻發現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薛放告訴他們酒吧的戲份不能拍了。
顯然薛放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消息,臉色非常不好看,告訴他們製片人被叫去談話了,上面讓他們再修改一次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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