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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停在那裏,手指上面有熠熠的光芒。
☆、夢裏夢外
祁白露有些愕然地把手伸回來,拿到眼前看。爲什麼,不是夢嗎?他用右手去薅左手上的戒指,沒想到戒指的尺寸剛好合適,沒費多少力氣就取了下來。很低調的窄款鉑金戒指,沒有鑲鑽,不管是日常還是工作都適合戴出去。
祁白露把玩着戒指,擡頭四下裏望了眼房間,這裏還是不像鄭昆玉來過。他心中微微一動,迎着陽光,捏着戒指慢慢翻轉,果然發現內壁上有刻字,仔細分辨,刻的是一個英文花體的“Zheng”。
鄭,他還真是簡單粗暴。祁白露估計他也刻不出什麼“loveu”“loveuforever”之類的字眼,如果真的刻了,想一想還有點驚悚。
祁白露摩挲着戒指的邊緣,重新躺回了牀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時,他把戒指放在嘴裏咬了一下,可能因爲他現在也有點那麼想咬鄭昆玉一口。
祁白露把戒指挨個在五個手指頭上套着試了試,套在食指上也還可以,套在拇指上只會掛在指甲上。他已經打算把戒指收起來了,忽然想到說不定鄭昆玉還在廈門等着抓他的錯,便又重新戴回了無名指上,拿定主意翻身起牀。
出乎他意料的是,鄭昆玉真的不在,會客廳只有程文輝打着哈欠收拾揹包。祁白露又疑心昨晚是個夢了,程文輝見他起牀,道:“人已經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半個小時前,坐飛機回北京了。公司最近又新開了兩個項目,正是最忙的時候。”
祁白露也知道鄭昆玉忙,那他大半夜跑過來,就是爲了說那一句話嗎,他連他的面都沒見到,不過,還有花……祁白露瞥見阮秋季送的那束玫瑰被扔在了茶几旁的垃圾桶裏。
程文輝沒敢吭聲,他可不敢隨便亂扔祁白露的東西,昨天他把這束花放在茶几上,今早起來就看到花“掉”進了垃圾桶。誰扔的,不好說。
祁白露看了幾秒垃圾桶,又去看程文輝,程文輝以爲他要問垃圾桶,祁白露卻道:“他今早走的,昨晚一直在我房間裏?”
總不可能在我房間裏,程文輝心想。他對祁白露點了點頭。
但是祁白露自己爲什麼一點也沒察覺到,他仔細想了下,這才隱約記起好像是有人掀開被子躺在他旁邊,摟住了他的腰,還用手把他肚皮上掀起的睡衣拽下去,重新蓋住了肚臍。那隻手滑過自己的肚子時,祁白露潛意識裏一陣緊張,差點以爲鄭昆玉要搞睡奸。
程文輝拍了下他的肩膀,催促道:“收拾東西準備下去喫飯,今天工作量不小,多喫點。你最近怎麼這麼能睡?”
祁白露片刻後擡起頭,“我最近睡得很多嗎?”
程文輝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這樣認真,道:“你是太累了吧?叫你也不容易醒。再堅持一下,下個月就能殺青了。”
祁白露的表情像是怔住,又不太很像,程文輝看他神色不對,忙道:“怎麼?你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祁白露不說話,程文輝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叫了一聲“小祁”。程文輝是何等聰明的人,很快又想到:“是不是因爲你喫的藥?”
“或許吧。”
祁白露避重就輕,想把他糊弄過去,程文輝道:“你得戒掉這個習慣,我說過很多次……”
“我知道輕重。”
程文輝看着他站起來,對祁白露的背影道:“那你在其他事上也應該知道輕重。”
祁白露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往前走。他雖然嘴上那樣說,可是心底裏也存了個懷疑的影子,或許他真的應該下定決心不再依賴藥物。
回到臥室刷牙洗臉,祁白露一時忘了手上還戴着戒指,洗完臉擦手時纔想起來。他把戒指摘下來,把上面的水也擦乾淨,擡頭看着鏡子心道,或許一切都還不算晚。
到了六月,終於迎來了真正的夏天,鳳凰花正是開得最盛的時候,《泉水兇猛》在六月下旬殺青,劇組聚在一起吃了一場殺青宴,熱熱鬧鬧地告了別。
程文輝鬆了口氣,因爲這一下他們終於可以回北京了。祁白露說過會出門度假,這樣自己也能放鬆幾天回家陪老婆孩子。
要不是阮秋季提醒他,祁白露差點就忘了——阮秋季沒空去殺青宴,在微信上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去大溪地。
什麼什麼時候,祁白露一片迷茫,隨即想起今年二月底在關成珠生日宴會上的事。他還以爲阮秋季只是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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