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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露出真面目了,祁白露果然沒猜錯,他本質是和鄭昆玉一樣的人。祁白露默然望着他,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不是誰對你好你就一定會對他好。阮秋季的確好,只是好得讓他受不了。於是他兩隻手抓住阮秋季的手腕,把他的手狠拽了下去。
就在祁白露丟下阮秋季回過身的一刻,阮秋季從後面扣住他的脖子,手臂環住他的脖頸,狠狠掰過他的臉,就着這個姿勢吻住了他。
這個吻比春日驚雷來得還要突然,祁白露瞪大了眼睛看他,兩隻手都沒來得及掙扎,就被阮秋季只用一隻手攥住了腕子。他向後仰着脖頸,整個人被他牢牢地圈在懷裏,是完全被動的姿勢。
阮秋季一上來就是舌吻,舌頭壓着他的舌面探進口腔掃蕩,兩個人的嘴脣緊合在一起,吻得纏綿又色情。他一點都沒有給祁白露心理過渡的機會,單憑這個吻就想要他融化、投降,祁白露掙不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更用力地來吮吸自己的脣舌。
上一次他不是這麼說的,他明明說要等他心甘情願,祁白露被他摟得渾身燥熱,沒等到換氣的間隙就有些脫力了。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卻完全置於阮秋季一個人的掌控之下,祁白露被他勾着舌頭,覺得自己的一縷魂魄也要被勾走了。
趁着阮秋季偏頭要換姿勢時,祁白露的手終於掙脫出去,一把推開了他,但就那麼一秒的功夫,阮秋季將他正面按住了,他的手勁居然這麼大,祁白露頭昏眼花,被身後的高腳凳一絆,後背撞在吧檯的桌沿上,阮秋季就從前面壓住他,將他抱到高腳凳上,沒等他坐穩又去親他。
他沒想到阮秋季平時看着好脾氣,吻起人來這麼兇,他的嘴脣都快被磨破了。祁白露快瘋了,這可是公共場合,外頭就有人在聊天說話,他們隨時都會被人看到。他覺得阮秋季也瘋了,因爲他吻着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祁白露被他身上的酒氣和男性氣息盡數淹沒,反抗的力道稍微小了些,所以看起來彷彿很聽話乖順,但只有阮秋季知道,祁白露的手多麼不老實地想要跑。就在阮秋季輾轉擺頭,換了個角度親他時,祁白露在恍惚中看到白色亞麻的曳地帷幔後面,似乎有個人影。
外頭黑黢黢的,他什麼都看不清,但祁白露直覺剛纔有人在盯着他們!他渾身都緊了一緊,好像又聽到了那人離開的腳步聲,祁白露死命抽出手去拍阮秋季的肩膀,阮秋季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祁白露又把手插進阮秋季後腦勺的頭髮裏,用力把他薅走遠離自己的嘴脣,他驚疑不定對阮秋季道:“剛剛有人在那……”
阮秋季幽黑的眼珠動了動,沒有着急回頭,而是先用拇指擦乾淨祁白露脣角的口水,這才放開他走向帷幔,祁白露離開凳子,跟着阮秋季走過去,阮秋季伸手輕輕一掀,帷幔後什麼都沒有,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熱帶植物輕輕搖晃着寬大的葉子,大朵大朵的粉色芙蓉花寂寞而豔麗,無精打采地垂着頭。
阮秋季沿着那一排搖搖晃晃的植物葉子,瞥向走廊盡頭,在最後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地上拖過去了一道斜長的黑色影子。
但他沒打算對祁白露說,只是道:“沒有人。”
祁白露怔在那裏,他覺得自己的直覺不可能出錯,難道只是緊張之餘的錯覺嗎。阮秋季回頭來碰他的臉,這一次祁白露跑得飛快,他往後退了兩步,警告道:“今晚的事,不准你告訴任何人。”
說完之後,他就去拿自己的拖鞋和手機,遠遠地繞過阮秋季走了,他沒有回頭,好像一回頭就會被阮秋季重新拿捏在手裏,記起那個吻的味道。
好在阮秋季沒有跟上來,回到酒店,祁白露疲憊地拖着身體把自己扔出電梯,走到房間門前用房卡開門。這一次他真的沒有了睡意,他得先去洗個澡,然後吃藥上牀,最好不要驚動鄭昆玉。
鄭昆玉。祁白露彷彿預感到了什麼,關上房間門後,他後知後覺地望向那張雙人牀的深處,白色被子掀開堆在了一旁,像一朵孤獨的雲。
鄭昆玉沒在牀上。
☆、閉目入神
那天晚上鄭昆玉一直沒有回去,他的手機、錢包,甚至行李都沒有帶走,這證明他走不遠,他身上應該只帶了房卡。祁白露洗完澡出來,獨自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看房間裏的鐘表一分一秒地往前走,他心裏早已有了預感,看到他跟阮秋季接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鄭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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