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鯤鵬號”戰艦入列式
幾年來，“雛鷹號”在長江上來往馳騁，屢作奇兵，戰功累累。
但“雛鷹號”只有五百噸，雖然足以笑傲清軍水師和太平軍水師。但和洋人的戰船相比，“雛鷹號”還是太小了，太慢了，火力太弱了。
“鯤鵬號”下水，民軍水師終於有了自造的大型戰艦，擺脫了只有一艘大型戰艦的尷尬處境。
“鯤鵬號”比“雛鷹號”先進了不少。
首先，在個頭上，“鯤鵬號”排水量兩千噸，是“雛鷹號”的四倍。
其次，“鯤鵬號”使用純蒸汽動力，拋棄了風帆這種操作繁瑣、明顯落後的動力源。
再次，“鯤鵬號”火力強大，安裝有6門36磅後裝線膛炮。雖然火炮數很少，但採用旋轉裝甲炮塔，火炮威力反而比洋人數十門艦炮威力大。
最後，“鯤鵬號”採用了很多先進的造船技術。比如，棄用傳統明輪，改用螺旋槳驅動；採用鐵甲覆蓋船體，提高防護力；使用裝甲旋轉炮塔，提高火炮射角……
可以說，“鯤鵬號”不僅遠比“雛鷹號”先進，也大大領先同時代的外國軍艦，堪稱當時的“黑科技”。
這樣一艘戰艦，理應安排更長時間的試航期，全面試驗船上的動力、火炮、防護系統。
但陳城等不及，決定帶“鯤鵬號”回江陰，把船政學堂的學生帶上“鯤鵬號”。這樣的話，學生得以上艦實習，造船廠也不耽誤試航，一舉兩得。
此時，陳城一行人搭乘“雛鷹號”和“鯤鵬號”返回江師基地。
“鯤鵬號”威風凜凜地停泊在黃山碼頭旁，很快就吸引了船政學堂的師生們。
民軍水師的大本營本設在江陰黃山附近一帶，這裏的地理環境很適合作水師基地。
首先，黃山一帶的長江航道深，便於停泊大型船隻，本來就有黃田港等民用碼頭。
其次，便於防禦。黃山臨扼長江，上面安置有炮臺，可以轟擊來犯船隻。上下游有多條河流匯入長江，必要時，戰船可以進入內河躲避。
陳城剛下船，羅大綱、方菱、張航等水師高級將官，以及船政學堂總教習馬格南等，紛紛圍到碼頭上，興奮地望着這艘龐然大物般的戰艦。
方菱貪婪地嗅着“鯤鵬號”上新塗的油漆味，開心地像個孩子，說：“軍長，我們這艘戰艦一定是當今世上最先進的。我看船政學堂的教材裏描繪了當今各大國的主力戰艦，沒有哪艘能比得上咱們的‘鯤鵬號’！”
羅大綱說：“‘鯤鵬號’能爲我軍戰船，必能馳騁海疆。我羅大綱這輩子能登上‘鯤鵬號’這樣的鉅艦，死亦無憾！”
馬格南也咧嘴笑道：“這兩年，各國海軍造艦技術突飛猛進。我妄稱船政學堂的總教習，面對如此先進的戰艦，竟有黔驢技窮之感。這一次，我也要做一回學生，好好琢磨琢磨這‘鯤鵬號’上的新技術。”
馬格南年近四十，精力充沛，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1856年來到魔都，在德崔柏的船隊裏擔任船長。
馬格南沒有成家，利用業餘空閒時間學會了漢語。在德崔柏的影響下，他也喜歡上了華夏文化。
陳城安慰馬格南道：“馬先生太謙虛了。華夏有句老話，萬變不離其宗。別管這戰船怎麼變化，可這駕船的技術、海戰的戰術還是不變的。馬先生專業素養過硬，又有實戰經驗，駕馭這‘鯤鵬號’不過是小菜一碟。”
前些天，陳城剛幫助魔都道臺薛煥爭得江海關利權,陳城更覺躊躇滿志。
這是一件轟動華夏的大事。經過民軍宣傳處、滬上報紙的大肆渲染，陳城名噪一時，成爲人們交口稱譽的大英雄。
一些原本對民軍有偏見的華夏百姓，眼見民軍不畏洋人，從洋人手中爭回海關利權，對民軍的觀感大大改善。薛煥也因爲巧借民軍之力，收回海關，在滿清官場上更加得意。
馬格南趁機建議道：“歷來各國海軍皆有傳統，新艦服役要舉行入列式。‘鯤鵬號’加入民軍水師，在我軍水師歷史上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軍長正好在場，何不爲我們組織‘鯤鵬號’入列式。一來，可以激發將士們的壯志。二來，我們也能跟着沾光，在歷史上留下小名。”
大家哈哈大笑。
舉辦這樣一個儀式，還是有必要的。陳城說：“那就搞個簡單的入列式吧。”
羅大綱才思敏捷，說：“今天學生們聽說‘鯤鵬號’來了，都沒心思上課了。不如，我們把船政學堂的學生們召集過來，請軍長訓話，作爲‘鯤鵬號’的入列式。”
船政學堂目前只有一百六十多個學生。學生們年齡參差不齊，從十歲的幼童到二十五歲的落第秀才都有。
陳城對船政學堂要求極嚴，選錄學生慎之又慎。他要求學生必須聰明靈活、意志堅定，必須心懷華夏、喫苦耐勞。按照這個標準，船政學堂的錄取率還不到十分之一。
這些學生的出身也很雜，有羅大綱的兒子羅文榮，只有十歲；有心懷大志的落第秀才；甚至還有兩個不甘平庸的旗人。
與魔都格致學堂、技師學校不同，江陰船政學堂的學生一入學就自動成爲水兵，享受水兵班長待遇。
船政學堂分爲兩個系，即指揮系、航海系。水師師長爲指揮系的班長，水師復興委員張航爲航海系的班長。水師主官親自帶頭學習，經常學到深夜。
其他同學見兩位主官都如此拼命，更不敢有絲毫放鬆。他們深知自己前途遠大，而決定他們未來地位的，將是他們在船政學堂學習掌握的航海知識、海戰本領。
馬格南經常感慨，說自己十幾歲就進入海軍學校，在海上漂泊二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好學的學生。
羅大綱很快便把學生們召集到碼頭邊，在“鯤鵬號”的泊位旁列隊整齊。出席“鯤鵬號”入列式的還有水師基地的中層以上將官、洋人教習。
陳城背對着“鯤鵬號”，看着眼前精神飽滿的學生們，說：
“同學們，我很有幸出席‘鯤鵬號’的入列式。‘鯤鵬號’是華夏曆史上第一艘自主建造的、採用機器動力的戰艦，也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火力最強大、速度最快、防護最強的戰船。
“前兩天，她和“雛鷹號”一起，開到魔都江海關門前，幫助華夏奪回江海關，收回國家主權。
“從明天開始，你們就要登上“鯤鵬號”，上艦實習。你們要熟悉自己在戰艦上的戰位，把在課堂上學到的知識學以致用，親自駕馭這艘無與倫比的戰艦。
“我爲她取名‘鯤鵬號’，寓意民軍水師從此可以大鵬展翅，茁壯成長。而你們，現在還只是一隻只‘雛鷹’。但日後，你們必會成爲‘鯤鵬’，展翅高飛，成爲華夏棟樑，保護華夏萬里海疆。
“做水師軍官，既要有勇猛無敵的勇氣，更要掌握複雜深奧的航海知識，具備臨危不懼、機變靈活的海戰指揮能力。你們現在是水師學員，日後便是水師軍官。勇氣、知識、能力，每一樣都不可或缺。
“同學們，希望你們珍惜此次上艦實習的機會。我將和你們一起，溯長江而上，巡閱華夏大好江山。長江沿線，清軍正在和太平軍血戰。我們深入長江，就是深入戰場。你們不可掉以輕心，必須時刻保持高度戒備。
“同學們，你們肩負着復興華夏水師的光榮使命。馬格南先生已經教會了你們必要的水師本領。希望你們不辱使命，扛起肩上的責任，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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