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武媚娘当上皇后 作者:未知 第九百零七章 武媚娘当上皇后 车正贤道:“虽然李恪平时对小将很不好,可小将却不想让他被叛军伤害。小将還算是有些勇武,如果王大人不嫌弃,小将愿意出去助阵,就算帮不上大忙,可也能打打下手啥的!” 王平安道:“事情還沒严重到那种地步,我們還是先等等消息吧!” 史爱国却叹气道:“吴王千岁的那些手下,個個如狼似虎,狠如蛇蝎,吴王千岁要是落到了他们的手裡,怕是凶多吉少啊!呸呸,你们瞧咱家這张臭嘴,尽說些不吉利的话!” 他一想明白,李恪极有可能已经被害了,该怎么說话他自然就清楚了,对李恪又恢复了往日的称呼,竟然叫起吴王千岁来了。 长孙无忌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嘴臭得好,平常嘴臭招人烦,可這时候嘴臭,老夫却欢喜得很,越臭越好,老夫能忍得住!” 過了好半天,外面天光放亮,可喊杀声却仍沒有稍歇,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不但如此,而且外面因为着起了大火,黑烟被风刮得满城都是,连大堂上都飘进了黑灰,烟气熏人,几乎都沒法待人了! 這时候,一名军官跑了进来,道:“报!长孙相爷,弟兄们发现了李恪的踪迹,他被一小队叛军挟持着,往南门那裡跑呢!” 长孙无忌站起身来,用很惊讶地语气问道:“怎么回事,李恪不是和咱们的兵将在一起么,怎么却被叛军抓了去?你们保护不力,该当何罪?” 這名军官正是欧阳义,他得了欧阳利的吩咐,把李恪的尸体秘密运到了营州,又跑进来报信,就是想让长孙无忌,還有史爱国车正贤他们看看,李恪现在還沒有死,就算是他要死,也是被叛军杀的。 欧阳义道:“回长孙相爷的话,不是末将们保护不周,而李恪非要去找他的手下,末将们劝不住他,只能强行把他留在军中,可不成想开战之后,他竟然偷偷地跑到了叛军那裡,不知何故。等末将们再发现他时,他正和一小队叛军往南门方向走呢,估计可能是被挟持了吧!” 长孙无忌一脸痛心地道:“這個孩子啊,怎么如此地信任自己的手下。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他定然是想去劝阻手下不要造反,结果手下不听,還把他当做人质,挟持着他,想离开营州,去投奔高句丽的叛军,叛军和叛军,果然是有联系的!” 车正贤心想:“干嘛牵扯上我們?”他赶紧道:“长孙大人不必担心,小将国中的叛军,小将定会解决掉的,就算他们逃入高句丽,小将也会派兵去追,定然能从叛军手中,把吴王给救出来的。” 长孙无忌心知肚明,這名军官如此来报,就是想让他们出去,看看李恪如何被挟持的。他道:“走,咱们出去看看,這府第裡是有角楼的,昨晚进来时,老夫看到了,那裡比较高,应该可以望到南门。” 带着一众人等,长孙无忌出了大堂,当先上了角楼,向南门方面望去。就见整個营州城裡浓烟滚滚,四处冒烟。东西北三個方向,浓烟较多,南面却浓烟较少,营州城算不上太大,在角楼上,勉强是可以看到南门那裡,不過距离也仍是不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边有兵将在战斗,不過是谁和谁在战斗,却是一点都分不出来的,两方士兵都穿着大唐的盔甲,离远了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 长孙无忌手指南门,道:“那裡正在开战,不知是不是挟持了李恪的叛军?” 王平安道:“现在的城中除了叛军之外,咱们的兵将也不可能和别人开战啊,估计就是叛军吧,但有沒有挟持吴王千岁,倒是看不出来。” 车正贤沒吱声,他对這种事情不便发表看法,史爱国嘴巴动了动,可却想了自己的“原则”,便也沒有出声,免得說错了话,被长孙无忌挑刺,万一派自己去查看一下,那裡正打得欢实呢,再把自己给“误伤”了,可是沒处說理去。 长孙无忌看向王平安,问道:“要不咱们下去确定一下吧,李恪身为我大唐亲王,他遇到了危险,我等理应倾力相助!” 王平安看了一眼欧阳义,见欧阳义微微点头,他便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便道:“舅父大人所言极是,咱们应该立即下去支持吴王千岁!” 长孙无忌冲车正贤和史爱国道:“一起去,咱们大家一起去!” 车正贤忙道:“是,小将愿跟从长孙大人和王大人马后,去救助吴王千岁!” 史爱国心想:“這是要拉证人呢,不用想了,李恪此时已经遇害了,而且十有**就是长孙无忌害的他。长孙无忌恨了李恪這么多年,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了。可惜了李恪,费尽全身力气地折腾,到头来還是遭了长孙无忌的毒手啊!” 史爱国道:“咱家也跟着长孙相爷同去,如果吴王千岁受了伤,咱家好为他包扎伤口!” 众人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下,一起下了角楼,出了府第,上马往南门那裡奔去,一队侍卫由欧阳义带领着,在前面开路。侍卫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以壮声势! 欧阳义骑在马上,连奔边叫:“尔等叛逆,快快放了吴王千岁,不可害他性命!”大呼小叫地往南门那裡狂奔。 過不多时,待长孙无忌等人奔到了南门时,就见這裡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遍地尸体,到处都是血迹! 众人勒住战马,长孙无忌大声问道:“如何,可曾救出李恪?” 几名校尉一起围了上来,领头的校尉道:“回长孙相爷的话,末将等无能,沒有救出吴王千岁。他,他被叛军给害了!” 說完,這名校尉冲后面一挥手,几名士兵抬過来一具尸体,正是李恪的! 长孙无忌“大吃一惊”叫道:“這這,這可怎么办,這可如何叫老夫向朝廷交待,李恪他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他并沒有下马,沒有去查看李恪的尸体。 王平安也沒有下马,他对這事并不积极,又不是做戏给大人物看,一個车正贤,另一個是史爱国,李恪已经死了,尸体就在眼前,他们還能不信怎么着。 车正贤犯不着去看,他当然也沒动地方,就剩下了一個史爱国,他只好硬起头皮,下了战马,叫道:“吴王千岁,這真的是吴王千岁嗎?” 史爱国跑到了李恪的尸体前,见真的是李恪的尸体,他咬了咬牙,一声嚎叫,大声痛哭起来,哭声虽响,却沒有流下半滴眼泪。 长孙无忌道:“事关重大,我大唐的吴王被叛军所杀,這件事需当立即呈报朝廷,奏章就由老夫来写,无病,车大使,還有史大总管,你们也来联個名吧!”說着,他调转马头,又往府第方向奔去。 王平安和车正贤正想跟上,可见长孙无忌奔了几丈远,又把战马停住,道:“营州已经被焚毁了,此处不宜久留,咱们還是去兵营吧!”他又把马头调转,向城门外奔去。 反正长孙无忌走到哪裡,王平安和车正贤就跟到哪裡,他们也调转马头,一起往城门处奔去。史爱国也不管李恪的尸体了,沒人观看他的表演,那他還哭個什么劲儿啊,翻身上马,也跟在后面,一起出城。 进了突厥大军的兵营之后,长孙无忌去了汗帐,汗帐裡面早就收拾干净了,再看不到杀李恪时留下的血迹,就象沒有发生過這件事一样。 长孙无忌在帐中写了一道奏章,把“事情的经過”详细写下,向皇帝李治报告此事,奏章的后面,王平安先签了名,随后车正贤和史爱国也都签了名,算做是一道联名奏章。 把奏章封好,长孙无忌派人送回京城。此后数日,王平安一边让突厥大军向高句丽方面移动,一边静等着长安的消息。 按着他的估计,突厥大军暂时性地去接管高句丽,已然成了定局,不会有什么改变,而阿史那奇钵儿带着突厥大军到了高句丽之后,由于高句丽不少的城主還处在和车正贤的对立面,算得上是叛军,所以突厥兵去镇压叛乱,是会得到足够的好处的,所以高句丽這方面,不用担心。 他所要关心的是武媚娘的反应,李恪之死,对武媚娘肯定会产生很大的震动,武媚娘会做出什么动作来,他是必须要防备的。但有一点,只要他把握着车正贤,他就一定能和长孙无忌回长安,毕竟高句丽正式投降,划入大唐版图的事,太過重大,以武媚娘现在的实力,她是无论如何也沒办法阻止的。 而王平安和长孙无忌只要一回京,那不少事情就都好办了,只要能见到皇帝就行,对于大臣们来讲,就怕见不到皇帝,沒有皇帝的支持,啥事也办不了。 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长安方向才有消息传来,而這個消息,一下子就把王平安和长孙无忌全给吓傻了。 长安传回来的消息竟然是,王皇后被废掉,武媚娘被加封为皇后!武媚娘在李义府和米小苗的帮助下,成功干翻了王皇后! 由于王皇后一直是在照顾着皇太子李忠,而李忠這段時間不知怎么的,总是得病,而且一场病比一场病严重,始终都好不了,太医们束手无策。武媚娘在皇帝的耳边吹了强劲的枕边风,使得皇帝李治认为,王皇后不是一個好皇后,而先前宫裡出了那么多的事,都是由于皇后不贤,所以才导致的! 本来太子李忠得病,就算要怪王皇后,也還是不至于严重到要废掉她的地步的,可架不住武媚娘总是說她的坏话,而米小苗又天天地去“查证”,去“证明”王皇后的确不贤,而且還說她背后抱怨皇帝,說皇帝的坏话。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時間长了,李治便就信了武媚娘和米小苗的话,对王皇后不满之极。而在朝中,李义府又借着他是监察御史的身份,拉拢门下省的官员,谁要是顺着他的意,說武媚娘贤惠,那他就說那個官员的好话,谁要是不肯归顺,不愿站到武媚娘的队中来,他就拼命說谁的坏话。 如此一来,把门下省的官员给收拾了個够呛,不少人只好巴结李义府,甚至去民间找了些所谓的祥瑞来,說天降祥瑞,是预示着大唐将要换皇后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虚无飘渺的证据,给武媚娘加封皇后摇旗呐喊。 宫中朝中,一片赞扬武媚娘之声。房玄龄和褚遂良他们又得到了长孙无忌给他们送去的信,說是要养贼以除贼,便对李义府的折腾不闻不问,任其发展势力。 可谁也沒有想到,武媚娘折腾来,折腾去,竟然把王皇后给折腾得被废掉了。而当李治說要立武媚娘为皇后时,朝中大臣過半反对,尤其是房玄龄和褚遂良反对的最强烈。李治拿不定主意,便问大将军李绩。 李绩不肯搀和进去,便对李治說這是皇帝的家事,当由皇上自己作主,不需要问大臣的。他沒有表明立场。 可沒有立场,实际上就是一种立场。李治很高兴,便对大臣们說,立谁为皇后,是朕的家务事,不需要问你们的,朕意已决,就立“杨春花”为大唐皇后了。 册封武媚娘的诏书很快就发了下来,只要告天之后,武媚娘即将正式成为皇后! 李治在收到长孙无忌的奏章之后,下旨让长孙无忌回来,說他不但巡视了大运河的全程,都巡视到幽州去了,很有功劳,而且又接受了高句丽的投降,有大功于国,所以特让他回京交旨,并让王平安也回来,一起参加新皇后的册封典礼。 看了圣旨之后,王平安和长孙无忌都是大为震惊。王平安道:“舅父大人,這可怎么办,武媚娘要是一旦成了皇后,咱们可就都大势去矣了呀!” 长孙无忌手捧圣旨,额头上全是汗水,他道:“是啊,那可是坏了大事了。照老夫估计,褚遂良他们的书信,這几日也会到达,看看他们是怎么說這事的,咱们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