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去的絕望
不過此時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莫染根本就沒有在意沈煜宸語氣裏的抓狂，興奮的對他說：“剛纔，小包子說話了！而且還是完整的一句話！”
聞言，饒是平時冷靜慣了的沈大總裁也驚訝了，要知道，小包子三歲了，可是從來沒有完整的說過一句話，他只會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時間長了，他就不願意說話了。
不過男人與女人還是不一樣的，沈煜宸驚訝過後就平靜了下來，望着顯然還沒有冷靜下來的莫染，淡淡的說道：“過來！上藥。”
莫染這纔想起來自己手上的傷口，望了望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莫染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兒！都已經好了。”
因爲雕刻導致受傷，對莫染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更何況，這個口子這麼小，只是因爲她體質比較特殊，所以纔會流着麼多血。
“還是消下毒吧！，防止感染了。”
望着眼前相似的一大一小的眼睛裏同樣的堅持，莫染把已經到嘴邊的拒絕的話吞了下去，認命的把手伸了出來。
“我自己來吧！”望着眼前伸手要給自己上藥的男人，莫染手一偏，錯過了沈煜宸伸過來的手。
沈煜宸擡眸望了莫染一眼，快速的伸手將莫染那隻傷了的手抓在手上，從醫藥箱裏拿出消毒水往傷口上淋，莫染一時沒有防備，疼的一縮。當然沒有成功，望着莫染皺在一起的眉毛，沈煜宸將嘴慢慢的靠近莫染的傷口處，輕輕的吹着。
莫染終於知道小包子那又長又翹的眼睫毛出自哪裏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根源啊！沈煜宸低垂着眼，隨着吹氣的動作，睫毛輕輕的顫抖着。
望着眼前和之前小包子如出一轍的動作，莫染一愣。
小包子給她吹氣的時候，她會覺得很溫暖，而眼前這個男人做出來，卻讓莫染覺得自己打心底裏生出一絲癢意。緋色立刻像爬山虎一樣，佔滿了整個臉頰。
等沈煜宸上好藥，莫染臉上的熱意才微微消退了一點。
氣勢沈煜宸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
然後兩個人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
好在還有個小包子，看到自己的爸爸和漂亮阿姨都不說話，小包子兩隻小手同時拽了拽他們，疑惑地望了望他們。
“來！跟爸爸看看這個木雕像不像你。”說完帶着小包子向剛纔莫染雕刻的地方走去。
莫染在心裏長呼了一口氣，天知道，剛纔那個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不過好在由小包子，莫染在心裏給小包子狠狠的點了個贊！
沈煜宸望着手裏的木雕，不得不佩服莫染的雕刻技術，眼前的木雕彷彿就是自己兒子的縮小版，這也讓沈煜宸知道了，爲什麼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
“你練了多久？”沈煜宸沒有回頭。
莫染看了看他手上的木雕，知道他是在問什麼。
“三年。”莫染如實回答，他不覺的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又是三年，在沈煜宸查到的資料上顯示，三年前，莫染被查出來不是莫家的小姐，同時在同一年，莫染和自己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分手了，而且，當時她似乎還懷着孩子……
這一系列的巧合不得不讓沈煜宸深思，覺得自己是時候要好好查查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會去想學雕刻？”沈煜宸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對她來說，受傷應該是家常便飯的事。
一般女孩子不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的麼，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會去學這麼容易受傷的東西。
“嗯…因爲什麼呢…”其實莫染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去學雕刻，只是記得三年前，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被氣暈之後，醒來就沒有了，自己一氣之下，和莫家斷絕了關係。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莫染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黑暗，那段時間，莫染將自己關在自己租的房子裏，天天日夜顛倒，每天活得不人不鬼的。
莫染至今都難以忘記那段時間絕望的感覺，不過，她慶幸的是自己扛過來了。
而陪伴她度過那段黑暗歲月的只有手上的一把雕刻刀，她沒日沒夜的刻，手上傷痕累累，總是在舊傷還沒好的情況下又添新傷……
雖然手上的傷很疼，可心裏的傷更疼，是那種連呼吸都會牽扯的痛。慢慢的，莫染習慣了用皮肉的傷來麻痹自己心裏的傷痛。
而漸漸的，莫染的雕刻技術越來越嫺熟，手上的傷也越來越少，莫染以爲沒有手上的疼痛的壓制，自己心裏的疼痛會愈加明顯。
可令人驚喜的是，隨着莫染在雕刻方面的技術愈加嫺熟，鑽研雕刻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與此而來的是，心裏的疼痛似乎慢慢消退了不少。
三年過去了，雖然手上的傷痕都已經幾乎消失不見了，心裏的傷痛似乎也不在撕扯的痛了，可那只是表面的癒合，不拔出深埋心底的暗瘡，那心底的傷一輩子也無法真正的痊癒……
所以爲什麼會學雕刻，大概是一種救贖吧！
半天沒有聽到莫染吱聲，沈煜宸回過頭來，莫染低着頭，似乎真的認真的在想自己爲什麼會學雕刻，可是整個人周圍卻充斥着一種絕望與希望迸發的矛盾氛圍。
“我就隨便問問，並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你不用如此較真！”沈煜宸知道莫染應該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心下有一絲不忍。
“沒事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學雕刻，大概是剛好吧！剛好在我需要的時候，它剛好出現吧！”莫染揚起一抹微笑，笑容裏沒有一絲陰霾。
那一抹微笑直戳戳的撞進了沈煜宸的心裏，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看見過這種不添加一絲雜質的笑容。沈煜宸一時被感染了，情不自禁的彎了彎嘴角。
而莫染也被沈煜宸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晃了眼，沈煜宸本來就是長得極好看的人，可是他平時習慣性的冷着一張臉，所以今天這一抹微笑着實驚豔了莫染。
“你笑的真好看！”莫染被他的笑晃了神，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望着沈煜宸突然冷下的臉，莫染吐了吐舌頭，心虛的拉着小包子向房子裏走去。
沈煜宸在那站了一會兒，望着兩人的背影，擡腳跟了上去。
“我明天要出門一趟，恐怕沒有時間照顧小包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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