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淋過雨,就要撕爛所有人的傘
不死樹打量着聊天羣的畫面:“形狀大小略有相似。”
“這是九霄城?”
漁惑錯愕:“我記得龍族的九霄城金碧輝煌,即便是外圍城牆上也鑲嵌着成片翡翠玉石,奢華至極,可這……”
也不怪衆妖一開始沒認出來。
如今這座懸在雲霧中的浮空城,城市建築雖精美,卻瞧不出過去那珠光寶氣的奢靡模樣。
乍一看去,只是一座比較有上古風格的大城罷了。
紀清晝神色凝重地問:“九霄城原來是在何處?”
“自然是在真龍祕境內。”
不死樹掃視着聊天羣畫面,若有所思:“可這周圍的景象,可不像是真龍祕境。”
禿毛小雞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想:“真龍祕境怕是被分割融合在天命戰場各處了。”
螣蛇一改之前的懶散,接過話:“這就麻煩了,沒了真龍,九霄城再如何華貴,也只是一座空城,找到此處也無用,真龍遺骸大多埋葬在墓園中,隨她們生前的寶藏一同下葬。”
妖界與紀清晝想要保護的,正是埋葬着真龍遺骸與寶藏的墓園。
“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紀清晝一瞥身旁還在發呆的淼淼,“起碼讓淼淼找回了些對過去的感覺,之後加以引導,就有機會恢復記憶。”
以心聲與聊天羣衆妖交流完,紀清晝開口:“淼淼,我待會再帶你逛逛這兒,現在先去城中心看看。”
那邊現在爆炸聲不斷,似有修士在戰鬥。
淼淼知道輕重緩急,壓下複雜心緒,點頭:“好。”
紀清晝帶着淼淼,柳扶弱在前方開路試探。
九霄城是龍的城市,面積極大。
二人一妖全速前進,竟也花了兩刻鐘,才接近中心地帶。
與尋常人族城市不同,中心地帶並沒有什麼華麗的建築羣,而是一片寬闊的廣場。
廣場中心一根雕刻九龍戲珠的玉柱直衝雲霄。
饒是戰鬥激烈,轟炸不斷,那玉柱竟沒出現分毫損傷。
紀清晝帶着淼淼到達廣場邊緣,將他推入一個不起眼的夾角,讓他藏好,還佈下了防禦陣盤。
淼淼十分聽話,縮在角落陰影中,身上貼着斂息符,若非知道此處有人,只會下意識無視。
他藉着牆壁縫隙,目送紀清晝與柳扶弱遠去,視線不自覺放到廣場中心,那根直上九霄的巨大玉柱上。
九條模樣各異,散發威嚴的巨龍浮雕盤旋而上,栩栩如生。
淼淼總覺得這根柱子很熟悉,如別離劍,如這座城市給他的感覺一樣。
可無論如何,他都想不起來。
他的腦子好像一片空白,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爲什麼會這樣?
明明……他還殘存着對這些東西的熟悉感啊。
淼淼不明白自己爲何會變成這樣,只覺心口發悶,不自覺蜷縮成一團,因痛苦而顫抖。
爲什麼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呢?
……
廣場上,近百名金丹期修士混戰,人族、妖族、魔族。
靈氣與魔氣對撞,引得周圍氣息渾濁紊亂。
紀清晝與柳扶弱剛踏入廣場範圍,就被幾名在戰場上游走,伺機偷襲的魔修盯上,直接將她們包圍,欲要動手。
兩人也不廢話,一個拔劍,一個捋袖子。
不消片刻,那幾名魔修,已經散落滿地,拼都拼不回來了。
紀清晝看向遠處,在玉柱後方,戰鬥聲最激烈的方向,似有霜雪紛飛。
那氣息,她再熟悉不過。
“謝子夜也在。”
紀清晝帶着柳扶弱,衝向那邊。
路過其她修士的戰場時,都會順手給魔修來點陰的,扭轉局勢。
一名魔修邊猖狂大笑邊壓着一名妖修打。
紀清晝路過,反手一個純黑色,雕琢複雜紋路的圓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進那名魔修嘴裏。
圓球不大,順勢落入魔修的喉嚨,被他吞下。
笑聲戛然而止的魔修:“?”什麼東西?
他下意識就要吐出來——
“砰!”
什麼東西,在他胃裏爆炸。
魔修並不慌張,他可是體修,區區爆炸,也無法從裏面破他的防……
忽然,胃裏翻江倒海,一股難言的噁心感從胃中直衝嘴裏。
魔修打了個嗝,彷彿死了三天被扔進臭水溝裏跑出巨人觀的爛魚嘴裏塞了臭襪子發酵半月,濃郁到快要滴出粘稠液體的臭味在他嘴裏散開,鑽進他的鼻子裏,又被他嚥進嘴裏。
“嘔嘔嘔嘔嘔!”
魔修發出撕心裂肺的乾嘔聲。
原本與他貼身近戰,同爲體修的妖修,也是捂着鼻子驚恐後撤,連上去補刀的勇氣都沒有。
她望向已經淡然飛遠的紀清晝,頭一次覺得,人族竟比魔族更擅酷刑!
那魔修,生不如死啊!
可遇魔修,必殺之是鐵律,不可違逆。
生不如死的魔修,也是活的。
從來只靠肉搏的體修妖族,一邊憋氣,一邊扛起一塊數千斤的巨石,俯衝而下。
“轟!”
正掐着自己脖子的魔修,瞬間變成肉餅。
鮮血從巨石下溢出。
此刻,巨石之上,妖修正要長舒口氣,忽然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機敏地閉氣,然後跑遠加入另一片戰場,拉着滿頭問號的同族,靈力傳音讓對方也閉氣,面不改色地將對戰的魔修往巨石方向引去……
淋過雨,就要撕爛所有人的傘!!!
……
紀清晝與柳扶弱一路沒少坑死魔修。
以至於離她們遠一些的魔修,看到這一幕後,拼命逃離她們經過的路徑,生怕自己遭遇這兩人的黑手。
嗝屁事小,生不如死事大啊!!!
在柳扶弱正想着:“後半段路好像比前半段更順暢”時,手腕忽然被紀清晝抓住,往旁邊一拉。
“唰!”
一支純黑色,滿是倒刺,看着就劇毒的短箭,幾乎擦着她的鼻尖飛過。
“呵,倒是機敏。”
一道尖細男聲響起,彷彿被人掐着脖子似的。
紀清晝與柳扶弱低頭看去,就見下方,一隻上身爲人,背後長着一對透明翅膀,下身與馬蜂尾十分相似,通體黑紫的男人,正陰惻惻地盯着她們。
那眼神,似乎已經將她們當成獵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