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一【5】楓棲醉：真有那麼好喫？我不信！
楓棲醉莫名有種被壞女人調戲的感覺。
“不是壞女人！不是壞女人！”
紀清晝沒急，東溟暗反而急了，他聽了楓棲醉的話，認真反駁：“她是好人！”
說完，仍嫌不準確，東溟暗張開雙臂，畫了個大大的圈，認真說：“她是大好人！”
頓了頓，東溟暗悄悄嚥了口口水，又補充：“她給我的包子可好喫啦！”
白給他那麼好喫的大包子，不是大好人是什麼呀？
楓棲醉：“……”一個包子就把你給收買了嗎？
你在我家喫的那麼多頓飯都算什麼！
那些加起來還比不過一個包子嗎？
天底下哪有比山珍海味還好喫的包子！
他不信！
一定是這傻子太傻，被壞女人忽悠了！
楓棲醉氣不過：“你……”不要掉入壞女人的陷阱裏啊！
只是，他話剛起頭，就被一旁的楓棲夢打斷：“棲醉，你不能只聽小暗一個人說啊，也得聽聽另外一個當事人的說法，只聽一家之言，就擅自下結論定好壞，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楓棲夢看着紀清晝，禮貌一笑：“紀老闆，在下楓棲夢，這是我弟弟，楓棲醉，他性子有些急躁，擔心朋友受欺負，才口不擇言對紀老闆你說了些錯話，實在抱歉。”
說着，她示意楓棲醉也道歉。
楓棲醉仍不服氣，盯着紀清晝說：“先聽聽她的說法吧！”
若這壞女人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他纔不道歉！
紀清晝視線從楓棲醉身上移開，掃了眼楓棲夢。
楓棲夢悄悄對她做出一個討饒的動作，表示歉意。
紀清晝輕笑一聲，這纔開口：“那日我見這小孩走在人羣中，縮頭縮腦渾身不自在的模樣，以爲他是遇着什麼難事，便藉故與他搭訕，給了他一個包子。”
她還以爲這小孩是沒人管的乞兒，喫不上飯才如此瘦巴巴。
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瞧着楓棲醉將東溟暗護在身後的模樣，紀清晝彎了彎眼：“幾位客人是來喫飯的嗎？”
她倏然轉移話題，楓棲醉快到嘴邊的道歉也被堵了回來，站在原地，憋紅了臉。
這壞女人……
是在給他臺階下嗎？
楓棲醉行事雖衝動了些，卻也不是個傻子，哪裏看不出紀清晝的好意？
可……可他纔不需要這樣的“體貼”！
“對不起！”
楓棲醉生硬地將話題拉了回來。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他誤會了紀清晝，即便紀清晝不與他計較，他也該道歉。
而不是理所應當接受對方的好意，將此事揭過。
楓棲醉直視紀清晝的雙眸，認真說：“方纔是我行事衝動，對紀老闆您出言不遜，實在抱歉。”
他低下頭，向紀清晝行了一禮，以示歉意。
楓棲醉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略略一頓。
緊接着，他聽見一聲笑，女子聲音平和：“我接受你的道歉。”
楓棲醉從那溫柔的聲音中，聽出一絲認真。
不知怎的，楓棲醉心中一鬆。
經過一番小插曲，三人落座。
楓棲夢指着掛在櫃檯後牆上整齊排列的小木牌，問道：“紀老闆，你這上面的菜都能做？”
滿牆木牌令人眼花繚亂，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菜色花樣繁多。
楓棲夢覺着，新店開張，又沒什麼客人，備菜應該沒那麼齊全吧？
誰料，紀清晝卻點頭：“是呀，都能做。”
楓棲夢聞言，倒也不追問，只指着牆上木牌，問過幾樣菜的價格，確定自己的錢包受得住，便叫楓棲醉與東溟暗點菜：“隨便點！姐請客！”
東溟暗立刻舉手：“我想喫肉包子！”
楓棲醉本在思索點什麼菜，聞言差點丟去一個白眼——
包子包子包子……就知道包子！
這紀清晝做的包子到底有多好喫，值得如此念念不忘？
楓棲醉心裏嘀咕，點了兩樣家常小炒便罷，他矜持有禮：“晚上不宜多喫。”
省得消化不好，撐着睡不着。
楓棲夢卻對紀清晝家的菜餚很感興趣，點了兩條沒聽過的海魚煮鍋子，又挑了兩個沒見過的新鮮菜。
若非楓棲醉攔着，楓棲夢還能再點幾個花樣。
紀清晝也勸：“客人，點太多會喫不完的。”
楓棲夢這才作罷：“就這些吧，喫不夠再加。”
紀清晝記下菜單，便朝後院廚房走去，留三人坐在堂內等候。
“骨碌碌……”
不過多時，紀清晝推着一個及腰高的小餐車，從門簾後走出。
“免得幾位客人餓着，我先將一些簡單的菜擺上，你們喫着，餘下的菜我做好了再端來。”
紀清晝將一盤碼放整齊的包子放在離東溟暗近些的位置，又將盛着清湯的銅鍋擺在中間，下面裝着幾塊無煙火炭慢慢煮着。
片好的魚墊着碎冰，在溫暖的室內散發絲絲涼意。
楓棲夢作爲老饕，一看這刀工，便知紀清晝有兩把刷子。
魚肉每片厚薄均勻，晶瑩剔透，莫說拿去煮鍋子，就算直接做魚膾喫，也是佳品。
銅鍋內的清湯在炭火的烘烤下，冒着小泡，散發並不濃郁，卻極爲勾人的香氣。
楓棲夢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夾起魚片，放入銅鍋內煮。
紀清晝則推着餐車離開。
楓棲醉默默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桌邊已經開始大快朵頤的二人，心中鬱悶——
怎麼只有他點的菜一樣未上？
真的不是故意孤立他嗎？
那個壞……那個紀老闆，真的接受自己的道歉了嗎？
“嘶！哈啊、哈啊……”
被燙到哈氣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楓棲醉被拉回注意，扭頭就見東溟暗手裏拿着半個包子，嘴裏含着另外半個包子，在那兒哈哈吐着熱氣。
他不由得扶額：“你慢點喫，這兒沒人跟你搶……”
“嘶！哈啊、哈啊……”
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
楓棲醉擡眼望去，楓棲夢抓緊了手裏的筷子，面目猙獰。
他嚇了一跳：“姐！你這是怎麼……”
還沒問完，楓棲醉就看到了楓棲夢嘴裏的魚肉。
楓棲醉：“……”
他額上青筋一跳：“這裏也沒人跟你搶！”
“真的嗎？”
他話音落下，東溟暗與楓棲夢異口同聲，二人就差把護食寫在臉上。
楓棲醉：“？”
我又不缺這一口喫的，幹嘛要跟你們搶啊？
有那麼一瞬間，楓棲醉覺得，這兩個傢伙纔是姐弟。
而他，只是誤入的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