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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作者:吾彩
能进高门大户做妾的人,相貌不会差了。但郑夫人的样貌也并不算太過出众,顶多算中等偏上。

  能受宠那么多年,无非是因为在镇远侯面前,她一向是那种温柔似水,善解人意型的。

  不管镇远侯何时出现在她院裡,她永远都是笑脸相迎,温柔相待。

  虽然她颇有些小家子气,但在扶正夫人之前,也沒有做出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手中沒有权利,根本就做不出罢了。

  当年原配夫人,也就是宁奕驰的母亲去世,少年夫妻,镇远侯伤心過后,并不打算再娶。

  但老夫人年岁渐高,身体越来越不好,已经管不了事,急需有人出来帮衬着打理侯府后院。

  镇远侯宁淳除了原配夫人,還有四位小妾。

  一位就是這個郑夫人,生了二公子宁正安和五公子宁浩闲,是从外面拿轿子迎进来的,小门小户出身的良家女。

  另外一位是四公子宁若知的生母,出身青楼的那位,苏姨娘。虽然苏姨娘能书会画,才情斐然,但到底出身低了些。

  再就是镇远侯以前身边的女侍卫,梅姨娘。梅姨娘会得一身好武艺,但字却识不了几個,脾气也不大好。

  以前给镇远侯做侍卫的时候還好,自打为了保护镇远侯伤了身体沒法生育,被镇远侯纳了妾之后,脾气就变得暴躁,听說還和镇远侯动過手。具体原因不得知,反正脾气就是很暴。

  你让她管着后宅,估计不出半個月,侯府的下人就得被她打残一半。

  最后一位是早夭的三公子的生母,陈姨娘。

  自打孩子生病沒了,陈姨娘心灰意冷,除了给老夫人請安,過年過节露個面,整日在屋子裡念经拜佛,已经快看破红尘,自然也不合适。

  实在无人可用,四個姨娘裡扒拉扒拉,后宅的事就只能让出身尚可且能够识文断字的郑夫人帮着打理。

  再后来,是二公子宁正安和沈灵舟定了亲,郑夫人才借机开口,宁正安一個庶出的身份,配不上沈灵舟,希望侯爷为了两個孩子着想,把她扶正。

  想着老夫人身子越来越差,孩子们渐渐都大了,也要开始张罗婚事,后院不可能永远沒個主母,又念及郑夫人为他生了两個儿子,镇远侯這才松了口。

  为此,他還到发妻灵位之前坐了一天一夜。

  他也是真心宠爱郑夫人的,可他现在觉得,他做错了,妾就该是妾。

  如果当时沒把郑姨娘扶正,或许她還是那個善解人意的郑姨娘,而不会得陇望蜀,生出那么多的贪念,做出這么多错事。

  一巴掌扇出去,又怒骂一顿,镇远侯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比他带兵打仗還要疲惫。

  贪图钱财也好,想要权势也罢,但为了這些东西,使出下三滥的手段逼迫救命恩人之女退亲,又纵着她的亲侄女去毒害老夫人,這是触到了他宁淳的底线。

  而且這個女人犯下如此大错,竟然丝毫不知悔改。在他過来质问的时候,居然還有脸笑着问他怎么了。

  镇远侯觉得,他不光做错了,他眼睛也瞎了。

  他指着门口,声音冰冷:“你给我滚,滚回你的娘家去。”

  从来沒见镇远侯对她這样過,郑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扑通跪在他面前,扯着他的衣摆:“侯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只是为了正安的前途,不想他的一辈子毁在這门亲事上。”

  镇远侯低头看着郑夫人:“我宁家历代子孙,不管是想要权势,還是想要金钱和地位,全都是凭真本事拼来的,从来沒有哪一個是靠婚事搏来的。”

  镇远侯拎着郑夫人的胳膊把她甩到一边,恨铁不成钢:“如果正安把自己的前途全指望在一门婚事上,那他就是個废物,不配做我宁家儿郎。”

  郑夫人被粗鲁得甩趴在地上,仰头看着镇远侯,满眼是泪,伤心欲绝:“侯爷,我可是你的夫人哪,你怎么忍心如此对我!”

  镇远侯压抑满腔怒火:“你别忘了你這個夫人是怎么来的,如今這门亲事沒了,你這個夫人不做也罢。我宁淳,不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自打扶正做了镇远侯夫人,郑夫人一直以为“镇远侯夫人”的名头,就镶在她脑袋上,是一辈子的事了。

  哪怕就算刚才她挨了一巴掌,又挨了骂,她也以为只是夫妻吵架,過阵子等侯爷消了气,她再好生服個软就好了。

  可现在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這個夫人不做也罢?

  “爹爹!”在正院养伤的五公子宁浩闲听到动静,从裡间爬了出来。

  他這次伤得确实不轻,养了這么些天,還是不能够躺着,只能侧着或趴着。

  听到外面的巴掌声,爹爹的怒骂声,還有娘亲的痛哭声,他心慌不已。

  自打他出生,爹娘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欢声笑语,和睦相处,他从来沒有见過爹娘红過脸。

  他怕了,强忍着痛,挣扎着下了地,一個站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屋裡所有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他只能爬着出来。

  两條腿還不敢使力,只能用胳膊撑着地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小声哭着喊爹爹,模样可谓凄惨不已。

  镇远侯看到自己素来宠爱的小儿子這番模样,要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想起宁奕驰和他說的這混帐东西对小姑娘做的那些事,又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他一個武将,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除了安静懂事的四公子宁若知从小就乖,沒挨過揍以外。

  两個大的,宁奕驰和宁正安,但凡犯错,都挨過他的踹。

  宁正安跟個受气包似的,每次挨踹,都老老实实跪在那裡,沒有一丝血性。看得他来气。

  那混帐世子爷呢,身手利落,每次他刚抬起脚来,他“嗖”一下就跑了,从来沒让他真正踹到過。看得他更来气。

  只有他這個最小的儿子,虽然顽皮,但年纪小,嘴又甜,又喜歡和他撒娇,他還真的从来沒动手打過。

  可想到他干的那些混蛋事儿,现在他真的很想狠狠踹他一脚。但又见他站都站不起来,实在不忍下脚。

  只能怒斥道:“一個欺负弱小的废物!滚回去,把伤养好,立马按你大哥說的,搬去外院。”

  要是继续养在這毒妇之手,他怕這孩子要废了!

  宁浩闲被吓到,趴在地上不敢再往前,也不敢再說话。

  镇远侯仰头闭眼,好一会儿,冷静下来,指着痛哭流涕的郑夫人:“把对牌和账本交出来,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這后院的当家主母。”

  刚才盛怒之下,他本是想休了這毒妇。可若当真休了她,两個孩子日后成亲艰难,怕是要和他成仇。

  這是让她做回妾嗎?郑夫人惊恐,哭都忘了哭:“侯爷?”

  “去把对牌和账本拿来,别让我說第二遍。”镇远侯沒了之前的暴怒,可他平静的声音却让更加让人胆颤心惊。

  最让人心灰意冷的,莫過于你很想得到一個东西,你得到了,可刚尝到甜头之后又失去了。

  郑夫人坐着地上一动不动,她是不会把那代表着夫人地位的对牌和账本交出去的。

  见她如此,镇远侯也懒得再开口,抬脚进了裡间,直接把对牌和装账本的箱子都翻出来,抱着就走。

  郑夫人见他拿了东西出来,上前抱住他的腿:“侯爷,你不能把這些东西拿走,這些都是我的!”

  见都到了這时候了,她還看不清,镇远侯更加失望:“你好自为之,安生做好你的姨娘,這侯府尚有你的容身之处。”

  随后不想得再和她掰扯,抬脚甩开她就走:“从今天开始,沒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這院子半步。”

  话毕,在一片痛哭声中,转身走了。

  镇远侯宁淳拿着对牌和装账本的箱子,一路出了正院,铁青着脸,走到了老夫人院裡,一进屋就直接跪下了:“母亲,儿子不孝!”

  宁奕驰刚才从书房出来,就到了老夫人這,和老夫人通了气,把父子二人的话跟她讲了。

  是以,看到镇远侯這般,老夫人并不惊讶。

  宁老夫人冲宋妈妈使了個眼色,宋妈妈点头,带着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远远地躲开了。

  這才颤颤巍巍从榻上起身,拄着拐杖走過去,扶着镇远侯的胳膊:“起来吧。”

  母子俩坐好,镇远侯愧疚不已:“母亲,是儿子治家不严,识人不清,才闹得家宅不宁,還差点儿让您吃苦头。”

  宁老夫人:“我倒是不怕,這等下作手段奈何不了我。就是舟舟那孩子受了不少委屈,回头你去看看。”

  镇远侯忙点头:“是,儿子稍后就過去。”

  镇远侯又把刚才在正院发生的事都和老夫人說了,老夫人叹口气:“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终究上不了台面。也罢,总归伺候你這么多年,又生了正安和浩闲,看在两個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真撵了出去。”

  想起這么些年的事,母子二人唏嘘不已,都无比怀念宁奕驰的生母。

  二人沉默许久,镇远侯再次开口:“母亲,您看着管家的事,该如何是好?”

  知道自己儿子也沒有再娶的打算,宁老夫人想了想:“先让苏姨娘管吧,让梅姨娘帮衬着点。回头等世子爷成了家,让世子夫人直接手過去。”

  一文一武,也行。镇远侯点头:“那就按母亲說的办。”

  母子二人又說了好一会儿话,镇远侯从老夫人這裡离开,直接去了后院一处偏僻简朴的院落。

  “侯爷?您回来了?”苏姨娘见到突然回来的镇远侯,面露惊喜,裙袂飘飘,风情万种迎了上来。

  镇远侯随手把对牌和装账本的匣子往苏姨娘手裡一递:“往后你管家,直到世子夫人进门为止。”

  苏姨娘不解:“侯爷,這是为何?夫人她……”

  镇远侯抬手打断她:“日后莫要再喊她夫人。”

  镇远侯府就這么大,最近侯府发生的那些事情,苏姨娘也都知道個差不多,见侯爷把管家对牌和账本送了来,又让她不要再喊郑夫人为夫人,心中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個大概。

  苏姨娘是個聪明人,不多言,也不多问,只是委婉拒绝:“侯爷,妾身愚笨,胆子又小,妾身做不来這等大事。”

  “我知道你做得来,不用怕,我让梅姨娘帮衬着你,从明天开始,你就赶紧张罗起来。”镇远侯說完,起身就走,不给苏姨娘再开口的机会。

  “可是侯爷,”苏姨娘出声喊住镇远侯:“妾身管的话,能涨多少月银呢?”

  镇远侯脚步一顿:“……回头问问老夫人。”說罢,抬脚走了。

  苏姨娘看着手裡的对牌和账本,蹙眉重重叹了口气:“清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身边丫鬟凑上来,惊喜不已:“姨娘,這是好事。”

  苏姨娘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虽說是临时暂管,等世子夫人进门几可以交出去了。

  可她深知,管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全都是费力不讨好的活计。

  尤其她還是個出身青楼的姨娘身份,指不定有多少人暗中啐她,不服她呢。

  最主要的,侯爷也沒說她给她涨多少月银,明儿她要记得问问老夫人看到底能涨多少。什么东西都沒银钱来的实在。

  镇远侯从苏姨娘院裡出来,又走了段距离到了梅姨娘的院中。

  一进门,就见梅姨娘毫无形象的撩起裙摆,一腿踩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正在那拿根棍子逗笼子裡养的鹦鹉,嘴裡還吹着口哨。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去,就见侯爷走了进来。

  梅姨娘可不像苏姨娘那样笑脸相迎,把手裡的棍子一扔,腿从椅子上拿下来,冷言冷语冷脸道:“侯爷怕不是走错门了?”

  镇远侯一噎,想到她的德行,也沒发作,自顾自走了进去。

  可等他把来意一說,梅姨娘就暴了。

  她上前,拎起镇远侯胳膊就往外推搡:“想让我帮衬着管家,想得美!出去。”

  镇远侯许久不曾回府,二人许久不见,一回来就被毫不留情地往外赶,還是当着丫鬟的面,镇远侯那张老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伸出手去想制服梅姨娘。

  梅姨娘虽为女子体力上占了些劣势,可身手却不差,两個人你来我往地,支巴了好多招,镇远侯才一個出其不意按着梅姨娘的胳膊把她压在桌子上。

  两個人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屋裡的两個丫鬟早就见怪不怪,在二人出手那一刻她们就处乱不惊地默默退了出去,還把门给关好了,站在院子裡小声聊起了最近得的花样子。

  梅姨娘的手被制在身后,脸被压在桌子上,回腿就去踢镇远侯。

  镇远侯黑着脸躲开,气得牙直痒痒:“你這是要废了老子是吧?”

  “我又不能生,留它何用!”梅姨娘被压住动弹不了,冷声道:“松开我。”

  “你……”镇远侯真是拿這個女人沒办法,也不松手,就那么把她压在桌上,黑着脸问:“我就问你,帮不帮?”

  “有什么好处?”梅姨娘想了一会儿,问道。

  镇远侯知道她要什么:“等世子夫人进府,你就可以出府,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老子不再管你。”

  世子爷已经十六岁了,娶妻也就是這一两年的事。

  這么一想,梅姨娘觉得也行,反正也沒多久。

  于是点头:“行,那我就帮帮那個虚伪的女人。不過說好了,世子夫人一进府,我就走。你要再敢拦我,我剁了你。”

  镇远侯被梅姨娘赶出来,觉得憋得慌,背着手绕去了陈姨娘的院子。

  一进门,听到那叮叮当当敲木鱼的声音,他只觉得脑瓜仁子嗡嗡直疼,转身就走了。

  在硕大的镇远侯府转了几圈,镇远侯突然发现他居然无处可去,最后绕去了世子爷的院子。

  “父亲,您可是有事?”宁奕驰有些意外。平时都是侯爷喊他過去,很少直接到他這来。

  镇远侯也不坐:“你祖母說,你同舟舟最近走得很近,你可知那孩子喜歡些什么?”

  宁奕驰知道侯爷這是想弥补一下小姑娘,想了想說:“她喜歡银子。”

  “……”镇远侯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宁奕驰大言不惭地伸出手:“這孩子的喜好实在。那成,你先借爹一千两银票,改天我去账房上取了還你。”

  宁奕驰脸色不大好看:“侯爷,我记得,我還未曾成家的。”

  哪有老子跟未成家的儿子要钱的道理。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前面两次都還沒還。

  镇远侯瞪了眼:“我是你爹!再說,谁让你那么有钱!”

  堂堂一個镇远侯不至于连几千两都拿不出来,不過是找机会和這個混帐好大儿交流罢了,以前是,现在也是。

  宁奕驰不情不愿的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侯爷,還翻出自己的小账本往上加了一條,加完举给侯爷看了看:“一共两千五百两了,年底之前還我。”

  “知道了。”镇远侯把银票揣好,抬脚往外走:“你陪我去见见舟舟。”

  父子俩出门,踏着月色穿過后花园,来到了沈灵舟的小院。

  秋紫正出来打水,见到二人,忙福了福身子小跑着去正屋门口說了一声。

  沈灵舟下午睡多了,這会儿不困,穿着一身白色小裡衣,头发披散着,正在榻上和狗狗玩。

  一听世子哥哥和侯爷来了,小姑娘忙喊菘蓝:“菘菘。”

  菘蓝已经拿了衣服過来:“奴婢给您穿。”

  春福也過来帮忙,很快给小姑娘把衣裳穿好,头发也扎成了两個小揪揪。

  给她穿好鞋子,春福就忙跑過去把门打开,恭敬见礼:“侯爷,世子爷。”

  二人都点点头,還不待开口,就见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团子从屋裡走了出来,走到二人面前。

  就见小团子正儿八经,却又歪歪扭扭地福了福小胖身子,奶奶糯糯的喊了一声:“伯伯。”

  见到他从不施礼,见到侯爷就這般有礼,宁奕驰气得伸手在她头顶的小揪揪上揉了揉。

  沈灵舟气得想打他,可碍于侯爷伯伯還在呢,他也不好当着人家伯伯的面儿打他孩子,只好先记着。

  镇远侯活了三十多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沒有一個女儿,看到圆不隆冬可可爱爱的小团子,心都要萌化了,忙蹲下来:“舟舟,你還认得伯伯呀?”

  沈灵舟点了下小脑袋:“舟舟不傻。”

  她是不记得了,但是刚才秋紫来敲门說了呀,春福刚才不也說了嘛,她又不傻。

  宁奕驰听出小姑娘的话外之音了,嘴角忍不住弯了上去。

  可镇远侯沒听出来,只以为小姑娘是在跟他說她已经好了的事情,忙点头:“伯伯知道,舟舟好了,伯伯很高兴。”

  說着,镇远侯伸出手就要去抱沈灵舟,可宁奕驰先一步伸手把小姑娘捞走了。

  镇远侯抱了個空,只好一甩袖子起身往裡走。心中暗骂宁奕驰不孝子。

  宁奕驰伸手掐掐小姑娘脸蛋,抱着她也进了门。

  等镇远侯在椅子上坐好,宁奕驰也抱着沈灵舟坐在了椅子上。

  镇远侯带兵杀敌可以,踹儿子也可以,可他很少和這么样软乎乎的小姑娘打交道。只是笑着看她,好一会儿不知如何开口。

  大半夜的来找她,這是有事儿啊。沈灵舟乖乖坐在宁奕驰腿上,静静看着镇远侯,等他說事儿。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镇远侯开口,沈灵舟觉得干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就奶声奶气问了句:“伯伯,事?”

  镇远侯沒听明白,看向宁奕驰,宁奕驰拿手捏着小姑娘小胖手上的窝窝,头也沒抬:“她问你是不是有事。”

  “哦,原来如此。”镇远侯哈哈哈一笑,从怀裡掏出那一千两银票,递到小姑娘面前:“舟舟啊,這是伯伯的一点心意,舟舟拿去买花戴。”

  看到那一千两的字样,小姑娘眼睛瞪溜圆。发了,发了,舟舟发了!

  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给她钱?她不解地抬头看向世子哥哥。

  宁奕驰笑着說:“侯爷伯伯给的零花钱,拿着吧。”

  世子哥哥发了话,沈灵舟眉开眼笑把小胖手从宁奕驰的大手裡拽出来,抱着小拳头先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谢伯伯。”

  道了谢,這才伸手把银票拽了過来,放在眼皮底下看了看,確認是一千两,眼睛直接笑得看不见了。

  镇远侯這才相信他那好大儿沒有骗他,這個才三岁多的小娃娃确实是爱钱。

  他被小姑娘憨态可掬的小模样逗得直乐,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摸摸小姑娘头上的两個小揪揪。

  可手刚伸過去,就被宁奕驰抬了下胳膊给挡开了,還嫌弃地看了一眼:“你手重,莫伤到了她。”

  镇远侯:“……”

  沈灵舟把银票小心翼翼捏在手裡,冲镇远侯呲牙笑了:“伯伯好,伯伯来。”

  镇远侯又疑惑看向宁奕驰。宁奕驰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扒拉了一下小姑娘的小揪揪:“她說你给她钱你是個好人,让你以后常来。”

  “哎,好好!伯伯以后一定常来。”镇远侯乐得直摸胡子。

  见胖乎乎的小姑娘坐在宁奕驰怀裡乖巧可人,镇远侯眼馋得不行,一冲动开了口:“舟舟啊,你给伯伯做女儿可好?”

  儿媳妇儿做不成了,给他做女儿岂不是刚刚好。

  可他话音刚落,宁奕驰和沈灵舟异口同声开口。

  “不行。”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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