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太丟臉了
而且，能夠將那如同活物一般的黑暗壓制成這樣，想要殺他們也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這次贏慎直接躺在了地上，實話說，剛剛王也來那一下，讓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地上的灰塵將衣袍染髒，但他絲毫不在意，整個人散發着擺爛的氣息。
“我不管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說完，他直接將眼睛閉上，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
王也笑着搖了搖頭，打了個響指。
周圍原本被黑暗侵蝕而熄滅的燭臺再次亮起，發出盈盈的光芒。
南宮夜見狀，將已經拔出一半的短刀放了回去，從地上找了個稍微乾淨一點的木板坐下恢復體力。
她在找木板的時候脖子上的傷痕微微露出來了一點，被王也看到。
王也眼神中帶着幾分戲謔，輕輕掃了贏慎和南宮夜一眼，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南宮夜精緻的脖頸上，悠然問道：“南宮姑娘，你的脖子上……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痕跡啊。”
他的目光在說出這句話時，有意無意地瞟向贏慎，嘴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南宮夜聞言，立刻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嬌羞的紅暈，彷彿被說中了心事一般。
與此同時，贏慎也意識到王也話中的深意，他輕咳一聲，想要轉移話題，卻與南宮夜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想多了！”
兩人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慌亂和尷尬，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見到兩人如此反應，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然後遞給贏慎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贏慎無奈地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將自己的衣袖撩起，露出了一條條驚心動魄的傷痕。
那些傷痕深淺不一，新舊交疊，彷彿在訴說着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贏慎解釋道：“你真的誤會了，趙狂應該跟你講過“道化”吧？”
王也回想起趙狂之前給他講述的關於道化的知識，心中頓時明瞭幾分。
“所以，你們身上的傷痕是因爲‘道化’的原因？”
贏慎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片空間到處都瀰漫着‘道力’，只要吸收進體內，就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
“但是這只是軒轅問天他們的一廂情願而已，‘道化’其實是被軒轅問天同化的過程。”
王也目光如炬，直視着贏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解，沉聲問道：“此話怎講？”
贏慎緩緩撫摸着手臂上交錯縱橫的傷痕，那些傷痕如同古老的印記，記載着無數次的戰鬥與痛苦。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沉重，彷彿訴說着這片空間的祕密：“這裏，是一處囚禁靈魂的牢籠。軒轅顯赫曾在此留下信息，我想你也應該有所瞭解。”
王也微微點頭，他的確不是直接從軒轅顯赫那裏得知這些，但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已讓他對這片空間有了大致的猜測。
他沉聲道：“雖非直接得知，但亦有所耳聞。”
從敖靈口中得知的，應該不算軒轅顯赫親口告訴王也的吧？
贏慎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片空間內，所有人都是以靈魂的方式存在。我們的身體、我們的意識，都已與這片空間融爲一體。而所謂的‘道力’，實際上，不過是軒轅問天雙眸之力的具現。”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王也，繼續說道：“在這片空間中，一旦吸收‘道力’入體，那個靈魂就會開始被軒轅問天同化。你會逐漸失去自我意識，成爲他操控下的傀儡。”
王也聞言，心中一凜。
“所以，你們其實並不是‘道化’了體內，而是……”
贏慎笑着看了一眼王也，更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就算不主動吸收‘道力’在這片空間內待久了，也會被‘道力’所侵蝕。”
“爲了避免軒轅問天將我們操控，我用特殊的方法將身上‘道化’的地方去除了。”
他說着看了一眼南宮夜，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深吸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才繼續說道。
“‘道力’的侵蝕會直接影響靈魂，想要去除‘道化’很簡單，也很困難。”
說到這裏，王也已經差不多明白贏慎是什麼意思了。
“我明白了，想要去除‘道化’只需要捨棄那一部分靈魂就可以了，對嗎？”
贏慎痛苦地閉上雙眼，那雙平日裏堅定而深邃的眼眸此刻被一層深深的疲倦與掙扎所覆蓋。
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彷彿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緊咬着牙關，聲音微弱卻堅定：“我將自身‘道化’的部分徹底磨滅了，只有這樣，軒轅問天就無法再控制我。”
南宮夜在一旁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
她抱緊雙臂，將頭埋在膝蓋間，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強忍着什麼。
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擡起頭，眼眶微紅，聲音帶着一絲哽咽：“你……你怎麼做到的？”
贏慎明白南宮夜是什麼意思，是在問自己如何發現這種方法的。
其實在來之前，南宮夜這是第一次磨滅自身的‘道化’，那種痛苦只要感受到一次，就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這些代價都值得！”
王也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地看着贏慎。他能夠想象到，這種直接作用於靈魂上的操作，對於贏慎來說意味着什麼。
那不僅僅是痛苦，更是對自己靈魂的撕裂和重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這一定很痛苦吧？”
贏慎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點了點頭，聲音沙啞而堅定：“是的，很痛苦。但這是我唯一能夠擺脫軒轅問天控制的方法。我必須這麼做，爲了自由，爲了我們的未來。”
但贏慎沒有說的是，他到今天才發現，不管多深的‘道化’程度，全部磨滅也好，一點一點磨滅也罷。
承受的痛苦都是一樣的，區別就是一個多次，一個一次性。
贏慎：這麼丟臉的事情讓我怎麼說出來啊喂！我好不容易勇敢一次，你卻讓我輸的這麼徹底！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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