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羅夏瑤的家人
“就你,還能被人欺負?”羅夏瑤問。
“你是不知道,小時候,媽媽叫我讓着她,小姨也叫我讓着她,我被她打得臉腫沒關係,但是要敢還一下手,那就得打月亮,我天天可委屈了!”李毅一邊說着,一邊發動了汽車:“去哪家醫院?”
“人民醫院。”
李毅飛快地調了個頭,一邊開車一邊道:“羅老師,你家裏也不是一個小孩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羅夏瑤疑惑地問。
“猜的,你的性格有點柔,估計是有個厲害的哥哥或者姐姐,不肯讓着你。”
羅夏瑤笑道:“猜得很準呀,我姐姐小時候對我可兇了,淨欺負我。”
“有兄弟姐妹就是這樣,一方強勢,另一方就要弱勢,看來我們倆同病相憐。”
羅夏瑤本來坐學生的車還有點不自在,聊了幾句漸漸放開了,於是道:“對了,我姐讓我打到出租車後去接她,省得她再打車了,你能不能順路去接一下?”
“當然沒問題,哪裏?”
“就是紅西巷,那邊有個律師事務所。”
李毅將車子開到紅西巷,果然看到一個身穿合身西裝美女等在路邊。
這位美女的眉眼和羅夏瑤極其相似,但臉型卻不同。羅夏瑤的臉型是瓜子型,而這一位是橢圓型。從氣質來說,她比羅夏瑤更成熟,更有女人味。
“姐!”羅夏瑤打開車門大聲道。
“夏瑤!”羅春瑤向妹妹招了招手,隨後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妹妹乘坐的轎車。
妹妹怎麼會從這樣的一輛車上下來?
緊接着,李毅也下車,衝羅春瑤笑了笑,更讓羅春瑤把眼睛瞪圓了。
這小夥也太帥了,濃眉大眼。西裝筆挺,難道他是妹妹的男朋友?
“夏瑤,這是誰?好帥呀!”
“姐,別亂說話。這是我學生。”羅夏瑤聽見姐姐誇李毅帥,俏臉微微一紅。
羅春瑤的眼睛眨了眨,笑道:“夏瑤,你從小就不會撒謊,現在也一樣。還你的學生。你教的是高中吧,哪個高中生會穿西服,開轎車?”
“真是我的學生。”羅夏瑤無奈地道。
羅春瑤仍是不信,徑自向李毅道:“你好,大帥哥!”
“你好,大美女!”李毅回道。
“我妹妹說你是她學生呢!”羅春瑤笑道。
李毅道:“我跟羅老師是很好的朋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反對。”
“還羅老師,叫得可真生份!”羅春瑤臉上的笑容有若春花。“我是夏瑤的姐姐,你叫我春瑤就好了,至於我妹妹,你也叫她夏瑤吧。”
李毅道:“那我就不見外了,春瑤你好,我叫李毅,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我妹妹怎麼會做你的車?”羅春瑤問。
“羅老師說她父親病了,我就送她一程,反正有空。”李毅笑道。
“不說了讓你叫夏瑤嘛,還叫羅老師?”羅春瑤微嗔李毅一句。然後眼睛骨碌一轉,大聲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追我妹妹?”
“姐,你瘋了?他是我的學生!”羅夏瑤急得跺腳。
李毅看到羅夏瑤的樣子微微一笑。故意打趣道:“我是想追羅老師,但恐怕沒有這個榮幸。”
羅春瑤一聽果然如此,忙道:“怎麼沒有這個榮幸?她呀,就是面冷心熱。我跟你說,她肯坐你的車,八成就是有點喜歡你了。你再加把勁兒,一定能追上!”
“姐,你閉嘴呀!”羅夏瑤幾乎要被姐姐弄哭了。
居然撮合她班上的學生和她談戀愛,這也太胡鬧了!
羅春瑤看到妹妹羞臊的表情,忍不住訓斥道:“夏瑤,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工作了,也該談戀愛了。否則過不了幾年,爸媽就會像逼我一樣把你逼死。李毅這小夥我看行,你們多談談。”
說罷她又轉頭對李毅道:“我妹妹總是臉小,不好意思,大學都沒談過戀愛,你多擔待一些。”
“姐!”羅夏瑤捂着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是你的車?”羅春瑤又看向李毅的布加迪威龍,“看着很漂亮嘛,多少錢買的?”
“不貴,沒多少錢。”李毅輕輕一笑。
羅春瑤既然認不出布加迪威龍,他也沒必要主動炫富。
“說說價,我聽聽,我要結婚了,也準備買車呢!”羅春瑤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李毅的車前,正想打開後門坐上去,卻發現根本沒有門。
“哇,你的車怎麼只有兩個座位?”羅春瑤驚呼道。
“什麼,只有兩個座位?”
羅夏瑤上車時是被李婷推上來的,沒仔細觀察,這時才向車後望去,發現這輛車根本沒有後排,只在前面有兩個座位!
“跑車都是兩個座的。”李毅輕聲解釋。
“你呀,你呀,叫我怎麼說你!”羅春瑤望着李毅嘆了口氣,“都買車了,不買四個座的,買兩個座的幹什麼?多不實用?就算爲了省錢,也不至於差這點兒吧!
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只有兩個座的車呢,你說這設計者是不是腦子缺根弦呀,這樣的車恐怕只有傻子纔買……抱歉,我不是在說你。”
李毅:“……”
羅夏瑤感到今天的臉都被姐姐丟光了,低聲說道:“姐,他們家有寶馬的,只是今天沒開出來。”
“你們家還有寶馬?”羅春瑤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李毅家有寶馬,說明他們家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身爲姐姐,她自然希望妹妹嫁個好人家。
“哦,那車其實是別人家的,我借來開的。”李毅說道。
他開的那輛寶馬是杜樂人的,不是他的,在這種小問題上他也不想撒謊。
“哦。”羅春瑤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你倒挺誠實,不是自己的就說不是自己的。我喜歡。行了,我妹妹也不是貪財的人,你也不用自卑,能好好過日子就行。車小點就小點。我們擠擠。夏瑤,你坐中間。”
布加迪威龍是中置發動機,羅夏瑤見姐姐說擠擠,只能坐到兩個座位之間的發動機蓋上。這樣一來,她左邊是姐姐。右邊是李毅,三人緊貼着。
貼着李毅的身子,羅夏瑤的心砰砰直跳,只希望姐姐能閉上嘴,別再說讓她尷尬的話了。
可是羅春瑤又開始問李毅的家庭情況,當聽李毅自我介紹是“雨雪財團董事長”後,不禁哈哈大笑。
“我還以爲你這個人很老實的呢,沒想到也這麼能扯!”
“我是實話實說,從來不扯。”李毅說道。
“哈哈哈!”羅春瑤又宛若銀鈴一樣大笑。
“春瑤你是律師?那我考考你,刑法的第三百三十五條是什麼?”李毅問道。
“醫療事故罪。醫務人員由於嚴重不負責任,造成就診人死亡或者嚴重損害就診人身體健康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羅春瑤張口就來。
“那麼民事訴訟法的第二百一十二條呢?”
“人民檢察院決定對人民法院的判決、裁定、調解書提出抗訴的,應當製作抗訴書。”
“基本知識夠紮實,那我說個案子給你分析,有這樣兩個人……”
李毅說的是一個很複雜的案件,但羅春瑤很快就抓到了關鍵點,將整個案情剖析得非常清楚,並且引用了相關法律法規。
“不錯,不錯。”聽罷羅春瑤的分析。李毅點了點頭。
“你也是學法律的?”羅春瑤疑惑地問。
“不,我不是學法律的,但我很欣賞你這種業務知識紮實的人才。”李毅說道。
羅夏瑤見狀連忙道:“知道我姐姐厲害了吧?我姐姐上學時成績就比我好多了,是真正的學霸。哪像你,不好好學習。”
羅春瑤好奇地道:“李毅,你上學時成績不好?”
李毅道:“哦,我考了倒數第一。”
“哈哈哈!”羅春瑤嬌笑,“其實學習成績好壞也沒什麼大用,在這個社會混。你首先要有權,沒權有錢也行,什麼都沒有,才輪得到知識。你就說我吧,論專業知識,和法庭上的能力,整個唐水市恐怕也沒有人能比得上,可是我的律師事務所卻一直半死不活的,你知道爲什麼嗎?”
“姐,你別跟他說這些!”羅夏瑤有些氣惱。
終於不介紹對象了,又開始宣揚讀書無用論,這也太添亂了。李毅可是她的學生呀!
學生需要正能量!
“怕什麼?又沒有聊你的事!”羅春瑤看了妹妹一眼,又對李毅道:“唉,那就是因爲我在法庭沒關係!”
“當初上學選擇法學專業的時候,我是看到電視上那些律師很風光,可是自己當了律師,卻發現完全不是一回事。
外國的律師能言善變,是爲了說服陪審團,讓自己的當事人免罪或減輕罪則。只要把道理講明白了,就能擁有一切。可我們是公撿法一體,一個案子到底該怎麼判,完全由法官說了算,律師能力再強,說的再好,也只是個跳樑小醜,人家想不理你就不用理你。
我們真正厲害的律師,根本不會在庭上做辯護,而是在庭下活動。知道怎麼幫當事人把錢送上去,纔是好律師。我跟法官私下裏沒交情,所以律師事務所也只能半死不活。”
“春瑤,看來你對法庭的怨念很大呀。”李毅笑道。
羅春瑤嘆了口氣道:“唉,有些案子跟你說,估計你也不會信,但你若當兩天律師就明白了,這裏面的事黑着呢!”
“我信。”李毅一笑,“如果你的律師事務所不好的話,不如到我們財團來怎麼樣?我可以聘你爲財團的商務律師,法院那邊的關係不用你跑,你只要熟練運用的你的業務能力,保證我們在法理上的正確性就好了。”
“當你們財團的商務律師?”羅春瑤一怔,隨後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財團的董事長了?多麼大個企業呀,也要有專門的律師?”
“很大的企業,比你想象中都大。”李毅隨手掏出一張明片遞給羅春瑤,“想應聘的話就到九州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來,你和你的團隊都可以,我們財團不可能只聘一個律師。這是我助理的名片,到時你可以聯繫她。”
羅春瑤有些疑惑地接過李毅的名片,發現這是一張女孩子的名片,上面寫着雨雪財團董事長助理:雲真真。
“你真的認識這個叫雲真真的?他們公司真的招聘律師團隊?”
“放心吧,你去了保證待遇優厚!”
又聊了幾句,羅春瑤半信半疑地收起名片。她不覺得李毅像董事長,只是覺得這個財團可能確實需要律師團隊。
人民醫院的病房中,阮尋梅正一臉尷尬地坐在老伴身邊。
昨天老伴阻止她出門,結果被米杜社團的人閹了。雖然成爲太監死不了人,但失血過多也會要人命。好在老伴的呼救叫來了鄰居,把他送到了醫院。
“唉,沒想到臨老,反倒做不成男人了。”羅富靠在病莊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當家的,做不成男人就不做吧,我們都這個年紀了,三個女兒都長大了。”阮尋梅低聲安慰。
“可是成了這樣的殘廢,要是傳出去,我的老臉往哪擱呀!”羅富一臉悲慼。
“別怕,這事兒我們瞞着,誰也不說,就連女兒也不告訴,只說你是受了點輕傷。”
“也只能這樣了。”羅富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地道:“昨天那些人叫你去幹什麼了?整整一晚,你都沒有回來?”
“這……”阮尋梅的臉紅了紅,低聲道:“也沒幹什麼,他們,他們只是讓我幫忙繡花而已,你知道我的手藝好。”
“繡花?”羅富睜大眼睛,“繡花爲什麼要晚上去?還一去就是一整夜?”
“我哪知道,你應該去問那羣人!”阮尋梅解釋不通,只能撒潑,“就算我不去繡花,還能去幹什麼?”
羅富低聲道:“我聽說那羣人無惡不作,我怕他們把你……”
阮尋梅感到臉很燙,但還是梗着脖子道:“別胡思亂想!那些人想找女人消遣,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犯得上拉我這麼一個老太太?”
“說來也是。”羅富望着已經蒼老的老伴,點了點頭。
兩人都已經過完銀婚,老伴的頭髮也白了不少,再也不是當年的廠花。那些流盲要想找女人,也不會找她。
不過,想到自己不再是男人,羅富的心頭又是一酸。
雖然老伴老了,別人看不上了,但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以往每週他們都會來上一局,這下可好,持續了二十多年的娛樂活動就這麼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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