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逼人爲奴 作者:未知 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飛舞,韓藝一手牽着駿馬,與元牡丹漫步在雪花下,彷彿茫茫大地之上,就剩下他們二人。 正是:風花雪月! 其實元牡丹是一個非常非常獨立的女人,她雖然深愛着韓藝,但他也不要求,甚至於可以說是不喜歡整日纏綿在一起,韓藝來找她,她很高興,韓藝短時間不來的話,她也無所謂,她有着自己事要做,而且她對於女人都喜歡的那種驚喜,也不是那麼的敏感,她是一個難以被感動得女人,只是當韓藝說這一瓶是親手做的,這讓她的確非常感動,手裏已經輕輕撫摸瓶身,她喜歡這種細膩的感覺。 “不聞聞看麼?” 韓藝目光瞥向被元牡丹一直把玩的香水瓶。 元牡丹輕輕搖頭。 “爲何?” “那你說我聞過之後,我該怎麼回答呢?”元牡丹將幾縷髮絲撥至耳後,方纔一旁疾奔,把她的髮型吹得有些亂,她雖然不喜歡華麗的服飾,但是她喜歡整潔。 韓藝立刻道:“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元牡丹道:“可我若說喜歡,你定又會笑我是在自賣自誇,這是一個陷阱。” 韓藝愣了下,對呀,這牡丹香水是她的名字命名的。道:“我就有這麼損嗎?” 元牡丹嘴角含笑的白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是誰方纔故弄玄虛,將我嚇得半死。” 韓藝道:“我說過,我只是想跟你單獨在一起說會話,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對於一個丈夫而言,其實是很悲涼的嗎?” 元牡丹沒有做聲了,只是玉頸圍上了一圈紅暈。 韓藝突然拉着她的手,笑道:“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抽不出時間來陪你。” 元牡丹搖頭道:“我管理一個元家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掌管天下財政的你,我說得是真的。” 韓藝苦笑道:“就是真的我才感到鬱悶,我真希望你能夠用你的粉拳捶着我的胸口,向我撒嬌的抱怨着,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元牡丹只覺這一陣惡寒,這事她可做不出來,笑道:“無衣經常這樣嗎?” 韓藝愣了愣,帶着一絲懼意道:“我想她會一腳將我踢出門外的。” 元牡丹噗嗤一笑,又道:“虧你還是一個男人,真是沒有出息。” 韓藝呵呵道:“打是親,罵是愛,你沒有聽過麼。” “這等歪理,自是你方纔想出來爲自己辯駁的,我又怎會聽過。”元牡丹螓首一搖道。 韓藝道:“沒有聽過,你也應該見過吧,你可不止一次將我趕出門外。” 元牡丹臉上稍紅,啐道:“那我是真的想將你趕出去,而不是如你說得那般。” 韓藝鬱悶道:“我以前就那麼的讓你討厭嗎?” 元牡丹直接道:“比你想象中還要討厭。” “爲什麼?” “因爲你喜歡偷東西和騙人,這都非君子所爲。” 的確,以前韓藝的形象跟元牡丹理想中的丈夫相差甚遠,但是慢慢地,元牡丹覺得韓藝比她理想中的丈夫還要強多了。 “額....!” 韓藝面色頓時僵硬住了,用不着這麼直接吧!問道:“那你又喜歡我什麼呢?” 元牡丹先是一愣,隨即認真的思索起來,但竟沒有想到韓藝哪一點是她不喜歡的,哪怕是偷與騙,她都不是非常牴觸,反而想着還覺得有些好笑,這她當然不會說,道:“你不是會觀面測心的本事麼,你自己猜吧。” 韓藝一翻白眼,鬱悶得望着她。 元牡丹微微一笑,彷彿在說,我不會說的。 韓藝也不氣餒,突然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摟了過來,笑道:“我知道你不肯說是怕我驕傲,畢竟我有着太多的優點,你放心,我會時刻保持努力向上的心。” 真不知羞!元牡丹心中道一聲,但也只是抿脣一笑,沒有繼續打擊韓藝。 韓藝突然問道:“對了!這麼大冷的天,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元牡丹輕輕一嘆,憂道:“這春季將到,而明年的耕種模式與往年來將會大不一樣,雖然你的計劃聽上去是非常好的,但是真得能否可行,還得看明年的耕種,我現在最擔心就是怕人力不夠,現在一個人耕種的土地要比以前多得多,雖然每一片土地都有足夠的畜力,但是有些農活還是需要人的。” 韓藝點點頭,道:“那你想到辦法沒有?” 元牡丹道:“你提出這計劃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爲了給你的作坊提供更多的人力,但是人力就這麼多,而且我元家還將人派去了嶺南,因此我看還得從農具方面下手,就好比你的熊飛犁,可是這是可遇不可求的。”說到這裏,她滿懷希冀的望着韓藝,希望能夠再看到韓藝的神奇。 但是韓藝又不是神,除非他能夠發明蒸汽機,但是蒸汽機是基於一定工業的基礎,不是說有就能有的,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道模糊的人影,道:“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元牡丹好奇道:“把誰忘呢?” 韓藝一怔,呵呵道:“一個挺有意思的人,但是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他也許有辦法,也許沒有辦法。” “這我知道!”元牡丹點點頭,道:“不知此人是何方神聖,容不容易請。” “何方神聖?” 韓藝笑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不過請他恐怕要多費一番周折,但也不是很難,畢竟我是官,他是民,他怎麼可能玩得過我。” 元牡丹道:“即便如此,我們都應該儘快嘗試一下。” 韓藝點點頭道:“那就明天吧!不過這需要你們元家出面,我現在的身份不便於再敢這種事。” ...... 曲江池邊上最有名寺廟當然是大興善寺,其實在大興善寺邊上還有一座名叫雲海寺的寺廟,只是這一座寺廟就顯得有些默默無聞了。 “啊---!師父,你找弟子啊!” 只見一個年輕的和尚打着哈欠來到了雲海寺無悔方丈的屋內,但見此人雖身穿僧服,但同時也留着長髮,而且那長髮都快凝結成塊了,散發着一股子臭味。 留着白鬚的無悔方丈微微看了眼這和尚,眉頭不禁皺了皺,語氣平緩道:“雲休,爲師喚你來,是有一件緊急的事要你去辦!”(這個人物以前出場過,如果不記得了,可以去看一下,第六百三十三章,懶得出奇) 這名叫雲休的和尚立刻道:“師父,弟子腦子鬱悶,身手遲緩,什麼事都做不好,這等緊急的活就別讓弟子去了,師父何不找雲海師兄去。” 無悔方丈道:“若非寺中弟子盡去慈恩寺聽玄奘大師誦經去了,老衲也不會叫你來。”說到這裏,他從旁拿起一個紅木盒子,將盒子打開來,但見裏面是一件精緻的袈裟,道:“這一件袈裟乃是幾天前長安元家送到老衲這裏來,希望老衲能夠爲此袈裟開光,如今法事已經完畢,你速將此物送去元家堡。” 雲休哭喪着臉道:“那元家不會自己派人來取麼?” 無悔方丈將木盒往前一送,道:“休要囉嗦,速去速回!” 雲休聽得眼眶都紅了,看似委屈的要命,咬着嘴脣,伸出顫抖的手,將木盒接了過來,幾近崩潰道:“弟子遵命!” 言罷,他淚眼汪汪的望着無悔,希望師父可以大發慈悲之心,體諒他的懶惰成性,結果當然是被無悔給無視了,他這才百般不願的拿着木盒走了出去。 他剛剛出門不久,那內屋便走出一人來,正是元斐,他來到無悔方丈面前,道:“多謝方丈大師成全。” 無悔方丈嘆道:“元公子,老衲這一生可都未打過誑語---!” 元斐不等他說完,就道:“方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說一句謊言,便能救得一人,此乃大善之事,方丈又何必因此感到內疚了。而且方丈也大可放心,我元家若要加害於他,又何須如此多費周折呢?我們是真的誠心來幫他的,原因我也說過了,他爹爹曾在戰場上幫助過我的一位長輩,如今那位長輩回到了長安,是他拜託我來的。但是方丈你也清楚,就雲休這樣子,若不狠一點,根本沒有用。” 無悔方丈當然相信元斐的話,這雲休是一個超級大懶鬼,一年中幾乎有三百天是躺着的,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優點,元家怎麼可能看得上眼,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來,道:“阿彌陀佛。” 元斐笑道:“方丈請放心,我們元家會如約捐贈一百貫香火錢給貴寺,就算是答謝方丈當初收留雲休的一番善心。” 這纔是關鍵,雲海寺現在非常需要香火錢。 ...... “這方丈是不是老糊塗了,這麼名貴的袈裟,竟然讓我去送,就不會等師兄他們來麼,真是的,這麼遠,豈不是要累死我。” 雲休捧着袈裟出得寺廟,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他可是一個懶得出奇的傢伙,讓他去跑路,真是要了他的命,可剛剛下得山,他忽然茫然的左右四顧,道:“糟糕!忘記問方丈那元家堡在哪裏呢?”他n年沒有下過山了,哪裏知道元家堡在哪裏,可他準備回去問清楚時,那陡峭的山坡,又讓他有些冒汗了,道:“元家我倒也聽說過,是一個大家族,應該有不少人知道,我乾脆找個人來問問。” 正巧邊上一個大叔挑着一擔柴從旁經過。 雲休急忙道:“哎,大叔,你請留步。” “小和尚,有事麼?” “貧僧敢問大叔,你可知元家堡在哪裏?” “你連元家堡都不知道?” 雲休聽得一喜,忙道:“貧僧一直都在寺廟裏面,鮮有下山,故此並不知道,還望大叔能夠告知。” 那柴夫指着南邊道:“你往這行五里路,左邊有一條小路,你沿着小路走半個時辰,便可看到元家堡了。” “半個時辰!” 雲休驚呼道。 那柴夫點點頭,道:“你腳力快,興許不用半個時辰,我先走了。” 他說完,就挑着柴離開了。 雲休懊惱的抓了抓頭,捧着木盒往南邊行去,行得大約五里路,見左邊果真有一條僻靜的小路,於是又沿着小路走去,可剛走得一炷香功夫,忽然,身後衝出一人來,從他手中將木盒搶走。 雲休此生都沒有怎麼下過山,哪裏遇到過搶劫這麼複雜的事,還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喊道:“搶劫啊---!” 他邊叫喊,邊追了過去,可是他生性懶惰,長年躺着,不願多動,這腳下都沒有力,沒有追出幾步遠,便摔倒在地,再一擡頭,那賊人早不見蹤影。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雲休坐在路中間,大哭起來,“嗚嗚嗚---我把元家的東西弄丟了,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官府會抓我去做苦役的,完了,完了。---不行,我決不能坐牢,我不要做苦役,對,趁現在沒有人,我趕緊跑!” 說着,他急忙站起來,賊眉鼠眼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見四下沒人,於是轉身疾步行去,可行得百步時,他又停了下來,掙扎道:“我若一走了之,那元家定會找方丈的麻煩,還會連累其他的師兄弟,方丈待我這麼好,我又怎能害他了,可若是我不跑的話,那我就可能坐牢,可能成爲奴婢去打仗,去做苦役。” 他越說越糾結,激動揮舞着雙拳敲打自己的腦袋。 猶猶豫豫半個時辰,雲休突然道:“不管怎麼樣,我---我也不能連累方丈,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死了得好,死了就再也不用做事了。”他爲自己打氣一番後,就大步往雲海寺方向走去。 他剛出小路不久,路口的山坡上邊走下來二人,正是韓藝和元牡丹。 韓藝看着雲休的背影,笑呵呵道:“看來他的心腸並不壞,我對他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元牡丹卻是皺眉道:“此人看上去平淡無奇,甚至連常人都不如,真有你說的那般神奇?” 韓藝呵呵道:“但凡天才總是有着非常失敗的一面。” ...... 雲海寺! 砰! “賠?你們賠的起麼?” 元盛怒拍桌子,道:“你可知道我那袈裟是何等的名貴,你們就是將這破廟賣了,也抵償不了的。---哼,也不知道真的被人給搶了,還是有人想監守自盜。” 雲休跪在地上哭喊道:“元公子明鑑啊,小人真不是故意弄掉你的袈裟,是真的在半道上被人給搶了。” 元斐皺眉道:“這曲江池人來人往,又都是貴族,竟然有人敢在此行搶,你倒是說說,這你袈裟是在何處被人給搶了?” 雲休道:“就是在這南邊五里開外的小路上。” 元盛哼道:“笑話,我元家堡在西邊,你跑南邊幹什麼?我看你們分明就是賊喊捉賊。” 元休當即就傻了,“西---西邊?” 無悔方丈皺眉道:“雲休,你跑南邊幹什麼?” 雲休都已經是昏頭轉向了,呆呆道:“是一個柴夫告訴弟子的。” 元盛道:“豈有此理,你連我元家堡在哪都不知道,你送什麼袈裟?” 無悔方丈道:“真是對不起,老衲以爲他知道元家堡,故此並未細說。”說着他又向雲休問道:“你爲何不回來問老衲?” 雲休眨了眨眼,垂頭不語。 懶唄! 還能爲什麼。 元盛霍然起身道:“你們要不馬上交出袈裟來,要麼就跟我去官府走一趟吧。” “元公子饒命,元公子饒命啊!小人真的沒有騙你們,那袈裟的確是被人給搶走了。” 雲休一聽官府,嚇得直哭喊。 元斐突然道:“且慢!如果是他們監守自盜,那麼他們不應該編出恁地錯漏百出的謊言來,我看這事可能另有蹊蹺。” “這位公子說得對,小人真沒有騙你們。”雲休眼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又有誰人可以作證!”元盛哼了一聲,道:“我現在只知道你們弄丟我的袈裟,要麼就將袈裟還來,要麼就去見官。” 無悔方丈嘆了口氣,道:“二位施主,此事與他無關,是老衲所託非人,責應該是在老衲身上,老衲隨你們去吧,只望二位施主能夠放過我這寺中弟子。” 元盛道:“這得由官府來決定了,並非是你我能夠說了算。” “阿彌陀佛!” 無悔方丈閉目長嘆一聲,站起身來。 “不行!”雲休突然攔在前面,道:“袈裟是我弄丟的,你們要抓就抓我。” 元盛哼道:“你難道以爲自己就能倖免?” 元斐突然道:“元盛,無悔方丈德高望重,我相信他不會幹這事,不然的話,我們元家也不會將袈裟放到這裏來,倒是這小和尚---!”說到這裏,他狐疑的瞧了眼雲休一樣。 雲休滿面懼色道:“公子,小人真的沒有偷你的袈裟。” “偷沒有偷只有你自個知道。” 元斐低眉微一沉吟,道:“方丈大師,我相信你不會幹這種事,但是我不相信此人,而且你也知道我們元家歷來就不喜歡做損人不利己之事,如果袈裟真的是被人給搶了,告到官府去,恐怕也無濟於事,你們也賠不起,我們元家自己也會去找的。但不管怎麼樣,這損失可不能全算我元家頭上,更何況極有可能是此人監守自盜。我看這樣吧,你將此人抵押給我元家爲奴,倘若真是被搶了,那他爲我元家幹上一輩子活,也算是挽回一點損失。若是他監守自盜,他在我們手裏,等於袈裟還是在我們元家手裏。” “不要!我不要當奴婢!” 雲休嚇得臉都青了,手舞足蹈大叫道。 “你不想當奴婢?哼,我還覺得這太便宜你們了!” 元盛怒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說了,方丈,就勞煩你帶着這廝跟我們去官府一趟吧。” 元斐也不做聲了。 無悔方丈點點頭道:“此事錯在老衲,理應全憑施主吩咐。” 雲休可不傻,他心想,元家這麼厲害,去了官府,官府還不把他們往死裏整,恐怕也逃不過當奴婢的厄運,說不定還更慘,還會連累雲海寺所有的人。另外,他年紀小,心智又薄弱,沒有受過什麼壓迫,就專愛玩一些小聰明,元盛、元斐這一唱一和,他很快崩潰了,“我---我答應你,我答應給你們當奴婢還不行麼。”說着,他眼淚是啪啦啪啦往下掉。 元斐和元盛互看一眼。 ...... 元家堡! “姑父,這是那個雲休的賣身契!” “辛苦你們了!” 韓藝接過賣身契來,笑着點頭道。 元斐道:“辛苦倒是談不上,只是---!” 韓藝哪裏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呵呵道:“只是出動元家的兩個少公子去對付一個蠢和尚,有失你們的威名!” 在韓藝面前,元斐可不敢囂張,嘿嘿道:“連姑父都親自出面了,我們還擔心什麼威名,不過就是我看那雲休又蠢又笨,就跟一個乞丐似得,哪裏像似身懷絕技的人?” “這絕技可都是逼出來的,任何人躺在女人堆裏面,也不會想着怎麼去種田。” 韓藝笑了笑,其實他對此沒有動什麼腦筋,連這注意都是元斐出得,逼人爲奴,當然是地主的強項,可見元家上下可也不是清白的,道:“你們記住了,找一個兇一點的人專門盯着他,每天壓迫他幹活,哦,再弄一間木匠小屋給他休息。”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求推薦。。。。。。